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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42:25 作者: 林疏桐
第一秘高清看見老闆出來了,忙站起來說:「總裁,您要的資料,美國那邊大概下午四點傳過來。」看了眼,又說,「您這是要出去?那一會兒的……」
「先推了吧。」他抬手腕看了眼時間,「推到明天這個時候。」
本來想說,他下午再過來一趟,又怕那邊事情一時半會兒完成不了,索性挪到明天去算了。
高清說:「是,我知道了。」
霍江城走後,秘書辦公室新來的幾個小姑娘私下小聲議論起來。
「肯定是去看夫人了,咱們夫人以前是在報社工作的,結婚後,總裁直接給買了報社。而且,還把賈青姐派了過去,讓她幫忙。賈青姐可是咱們這裡的老員工了,去新地方給新老闆幹活,肯定憋屈死了。」
「我好羨慕啊,這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好事,怎麼落不到我頭上來。」
「你得了吧。夫人跟總裁,是青梅竹馬,兩人打小就認識了。而且,夫人以前家世也很好,就是後來才落魄的。」
「夫人是二婚,以前是蘇家三少的老婆。蘇三少你們不會不知道吧?有名的賽車手,不過最近,好像聽說不怎麼玩車了。但是那個蘇家,做服裝生意的,家裡也很有錢。她就想嫁給有錢人,天天做夢霸道總裁愛上她了,可是到現在,進去已經差不多半年了,別說老總了,連個高層都沒有見到過。」
「所以說,小說就是小說,看看就好,千萬別當真。當真你就輸了。咱們啊,還是老老實實上班吧,說不定,將來還能找到個潛力股,一起買房換房貸,在這個城市落足。這樣,就挺好了。」
「人生啊,生來就分三六九等,我們偏偏就是那最末等。輸在了起跑線上,能有什麼辦法?」
「都聊什麼呢?」高清冷著面孔路過,厲聲質問一句,見都抱著腦袋逃了,才說,「禍從口出,都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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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江城開了輛三十多萬的奧迪停在樓下,安舒童人群里望了好久,才看到。
她笑著走過去,坐進車裡,才問:「怎麼開這輛車?車是誰的?」
「高清的。」霍江城開得挺溜,倒是沒什麼不習慣,「管他借的。」
安舒童點頭:「明白,你是怕自己的車太招搖了?也是哦,開著幾百萬的車,走到哪裡,肯定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呢。其實這車挺好的,經濟實用,到哪兒都方便。」
又說:「其實你不必過來的,我這麼大的人了,也不會出事啊。以前一個人跑新聞,嚴寒酷暑下冰雹,天氣再惡劣,也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霍江城卻蹙了眉說:「情況不一樣。」
「你是說,韓家藥廠有問題?」安舒童現在,就對韓家感興趣,「韓露跳樓自殺,絕對不是因為學習成績不好的原因。如果真的跟韓家有關係的話,那就對了。校方怕消息走露事情鬧大,影響初升高、高升本的升學率,而韓家,自然也是怕韓露自殺的真正原因泄露後,會影響他們夫妻。所以,雙方協商後,就私下解決了。」
霍江城望了眼妻子說:「真是這樣,你也管不了。」
「我雖然不是警察,但我可以製造社會輿論。事情鬧大了,關注的人多了,自然會得到重視。」
霍江城點點頭:「自己注意著些。」
過了會兒,車子便開到了碧水灣韓家門前。而此刻的韓家,人很多,好像在辦什麼事情。
下了車後才發現,是辦喪事。遠遠的,還能聽到有人哭。
有人說:「真是可憐,多好的一孩子啊,好好的在家就死了。聽說是得了什麼病,最近一直在吃藥,難怪呢,這孩子性格孤僻,以前見著,主動跟她打招呼,她都權當沒有看到。」
說話的,是韓家的鄰居。
老太太花白的頭髮,懷裡抱著一隻碧眼波斯貓。
「聽說,上午是告別儀式,一會兒,就要拉去火葬了。唉,才十八歲,真是可憐。」
安舒童問:「一會兒去火葬?」
那老太太回身來:「對啊,你也是韓家親戚?」
安舒童笑笑:「對,不過只是遠房親戚,從別人那裡得到消息了,連夜趕過來的。我還記得,露露小的時候很可愛,話也多,只是沒有想到,她會……」
「這也沒有辦法,生了病,醫院治不好,拖下去也沒法子。」
「生病?」安舒童問,「她一直都有病嗎?什麼病?」見老太太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安舒童只說,「我好久沒有見到露露了,記得,她小時候健康得很,不會生什麼病啊。」
「這我也不知道,雖然是鄰居,但平時走得不近。你既然是親戚,進去問問,順便吊個唁,告別一下。」
安舒童沖老人家點點頭,走了進去。後面,霍江城隔著幾步,跟著她。
韓家花園挺漂亮的,別墅里,也已經布置成了莊重的黑色。外面院子搭了黑色油布,棺槨擱在油布下,燒著火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跪坐在一邊哭。
來的親戚,沒有多少人,稀稀落落的幾個。
「你、你是誰?」那女人瞧見安舒童,眼神變了下,都忘記哭了。
安舒童說:「你不記得我了?我以前也是大水村的,最近來錦城打工,才知道這事情。」
霍江城的資料拿給安舒童看過,所以,關於韓家的過往,她也清楚。
「大水村……」那女子便是韓露母親楊芳,聞聲愣了半餉,才說,「我……不認得你。」
「芳姨,你不認得我正常。」安舒童走過去,非常嚴肅又莊重的鞠躬,然後才說,「我就是來看看,聽說,露露生前得了重病,是什麼病?我有認識的朋友在醫院工作。」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楊芳抹了眼淚,「露露命不好。」
她只能這樣感嘆,是啊,女兒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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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舒童挺會察言觀色的,她看楊芳的眼神,就覺得不對勁。但是此刻肯定不會表現出來,只能表現出很難過、很悲傷的樣子。
「芳姨,露露生前得的是什麼病?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您跟韓叔叔又是做藥材生意的,對醫學這一塊,應該了解啊。怎麼露露她……真是好可惜。」安舒童難過,倒不是完全演出來的。
楊芳被感染了,放鬆了警惕,自然也就沒有多想。
「是啊,我跟老韓是做藥業生意的,最後卻連自己女兒生病都治不好。造那麼多藥,又有什麼用,最後救那麼多人,又能怎樣?我的女兒,卻沒有了。」
楊芳說話的時候,安舒童一直仔細觀察著她。要說一點不難過,倒也不是。不過,她的樣子,卻又不像是那種痛徹心扉的難過。韓露是韓家獨女,中年失獨,這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你跟韓叔叔就露露妹妹一個孩子,現在露露走了,你們打算怎麼辦?」安舒童走過去,扶著她說,「露露今年十八了吧?好像馬上就要高考了,現在走了,她的那些高中同學,肯定很難過。我記得,妹妹小時候很開朗,上小學的時候,各方面表現都非常優秀,現在,班上肯定很多男孩子喜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