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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43:15 作者: 咸客
    他知道順著這條線查下去,自己肯定會被查出來。

    他便無可辯,也退無可退。

    就在所有人對於這個真相,既憤怒又震驚的時候,常向磊猛得拉過身邊離得最近的夏輕輕。

    伸手將腰間放置的手槍拿了出來,抵在了夏輕輕的額頭上。

    在場的所有的人都驚呼了一聲。

    嚴瑾年的目光一緊,便要上前,這時候聽著常向磊說著:

    「別過來,誰也別過來。」

    他手裡握著夏輕輕的性命。嚴瑾年的腳步頓住,看著常向磊。

    「常……」

    嚴瑾年原本想喊一聲常叔,可是話到嘴邊,他如何也喊不出來。

    此時他對常向磊恨意大過所有,是什麼讓他殺了兩個女人的,是權力!

    為了踢開嚴峻明這個絆腳石,他不惜犯下彌天大錯。

    常向磊看著嚴瑾年,不難發現他眼中此時的恨意。

    這時候常向磊雙目赤紅,緊抓著夏輕輕。

    「謹年,你不應該恨我,你要恨就恨周佑澤,他把這一切揭開了。要不是他揭開這一切,你還是嚴家的大少爺,嚴峻明坐牢了,以後這個家就是你的了。」

    第2624章 一朝相遇,終生為牢(261)

    嚴瑾年聽著常向磊的話,目光中流露出哀痛之色。

    周佑澤一直在旁邊看著常向磊最後的瘋狂,嚴瑾年此時的悲痛他全部看在眼中。

    「古語有講,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大家都懂的,是告訴世人你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不要強加到別人的身上,可是很少有人提起後一句。」

    周佑澤看著常向磊。

    清冷的開口說著:

    「己所欲之,慎施於人。你自己喜歡的,你想強加給別人,也要考慮考慮別人是否會接受。」

    周佑澤的話說出了此刻嚴瑾年的心聲,己所欲之慎施於人,沒錯,他並不想要常向磊口中說的這一切。

    常向磊以為除去嚴峻明,整個嚴家便是嚴瑾年的。

    可是嚴瑾年卻失去了他最寶貴的東西。

    他威嚴的父親,慈愛的母親,以及和睦的家庭。

    周佑澤往前走了一步。常向磊這時候對他喊著:

    「站住,否則,否則我就殺了她!」

    周佑澤並沒有停下,只是放慢了腳步,他看著常向磊的眼睛,聲音低沉,輕緩的說著:

    「你殺不殺她,跟我有什麼關係,她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但是她對於你的兒子嚴瑾年來說,卻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你殺了他的母親,嚴瑾年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如果再殺了他的女人,他這輩子只會仇恨你,等著到了你年老的時候,你會發現你身邊無兒無女,無親無故,你無權無勢,遭受世人的唾棄,兒女的仇恨,真正體會到什麼是孤苦而逝……」

    周佑澤一直盯著常向磊的眼睛,他的手指背在身後,給嚴瑾年做這動作。

    這是刑警之間的交流,周佑澤縱然不是刑警,但是他協助警局破案多次,早已對他們的手勢暗語了解許多。

    嚴瑾年看到了周佑澤的手勢明白了,他現在正對常向磊使用心理干預。

    果然,這時候常向磊的表情十分的猙獰,他在痛苦,他在掙扎。

    這時候周佑澤比了一個手勢,嚴瑾年跟周佑澤同時向著常向磊撲了過去。

    周佑澤一把抓住了他握槍的手腕。

    嚴瑾年將夏輕輕從常向磊身邊,給拽了回來。

    常向磊在軍隊裡一輩子伸手相當了得,就算被周佑澤和嚴瑾年占得先機。

    這時候他也反應過來,著手立馬拿回了右手執著的槍,朝著衝到他身邊的周佑澤開了槍。

    嚴瑾年將夏輕輕,拽到一邊就看到了常向磊的動作,他來不及思考,用盡全力,將周佑澤撞到了一旁。

    子彈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周佑澤反應很快,沒等著常向磊放第二槍,便先一步制住了他握槍的手。

    嚴錦濤這時候也沖了上去將常向磊摁在了地上,很快,從房間外面湧進來很多穿制服的警察。

    常向磊被繩之以法。

    周佑澤還有夏輕輕嚴瑾年,被送去了醫院。

    別墅殺人案就此告一段落。

    司法部門對常向磊提出刑事起訴。

    嚴峻明縱然沒有殺人,但是因為知情不報,在警局做了假的口供,以及將夏麗的屍體拋入江中,也觸犯了法律。

    第2625章 一朝相遇,終生為牢(262)

    周佑澤訂的機票是第二天下午的時候。

    案子他已經破了,後續的流程並不歸他負責。

    他在機場候機的時候,助手在一旁翻著這件案子的始末,不由得說了兩句:

    「你說這是圖什麼,搞得兩個家庭妻離子散,難道權力就那麼重要?」

    周佑澤在一旁聽著,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他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著,書裡面有一個書籤。

    這時候周佑澤拿著筆,在書籤上寫下了幾句話,隨後夾在了書里,放在了一旁。

    很快,廣播裡喊著可以登機了。

    助理幫著周佑澤把書收了起來,無意間將他那個便簽成書裡面掉了出來。

    他們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隨後,一雙纖長的手將那便簽撿了起來,只見上面寫道:

    欲是無形劍,權為刮骨刀。

    血色染枯骨,競引人折腰。

    ·

    嚴瑾年出院的時候聽說周佑澤已經離開,他沉默了許久。

    夏輕輕這兩天會來醫院看她,嚴瑾年跟他之前仿佛變了個一般。

    兩個人相對無言。

    他們都知道,儘管這一切都過去,可是他們都回不到那從前了。

    出院的時候,嚴瑾年沒有告訴任何人。

    他回了局裡,現在嚴俊明和常向磊還沒有過一審,依舊在拘留所里。

    嚴瑾年去見了他們。

    他第一個見的,是嚴俊明。

    隔著玻璃,嚴瑾年看到嚴俊明的時候,先紅了眼眶。

    這是他的父親,若不是因為自己,他不會去頂罪,也不會去拋屍。

    嚴俊明拿起電話後,隔著玻璃,嚴瑾年的一聲爸,讓父子兩個都熱淚盈眶。

    「胳膊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嚴俊明先開口問著嚴瑾年。

    嚴瑾年看著嚴俊明先關心的是他的胳膊,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爸,你後悔嗎?」嚴瑾年問的是對於嚴俊明替他頂罪的事情。

    嚴俊明這時候神色恍惚,隨後點了點頭。

    「後悔。」嚴俊明說著,喉中有些哽咽,「是我年輕時候糊塗,不該那樣對你媽。我冷了她那麼久,她嫁過來能依靠的只有我,而我卻那樣的對她,才讓別人趁虛而入了。我不怪她,只怪我自己混蛋。」

    嚴俊明對於自己年輕時候的作為是真的後悔了。

    尤其是在拘留所這些日子。

    他想到了慧麗給他捐腎的時候,她說她愧對於他。

    可是她給他的,不僅僅是愧,更是一輩子。

    她也做了手術,可是卻怕他術後排異,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

    嚴俊明到現在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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