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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他，裝沒聽見，嘿嘿傻笑，「沒事我回去了啊，部長大人。」

    他猛地拉住我的手，「別再躲了，我打算考研，馬上就會請辭。」「你好好干，下一任部長肯定是你。」

    我慌忙擺手，「部長，我沒那野心。」「我就想當我的小市民。」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我幾秒，走了。

    看著他蕭條的背影，我自覺是個罪人！

    我和宋世軍完了！我狠他更狠，半年，沒有再打來一個電話。

    暑假的時候我呆在家裡學車，交了車準備回家的時候，猝不及防地在馬路上看見他。

    他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面對面站著，似乎是說了什麼，女生猛地甩開他的手，指著他做著發狂的動作。

    他們站在馬路的對面，我卻是清晰地看到他臉上悲傷難耐的表情。我看著他那樣，真是恨不得一腳踹過去！宋世軍，你倒真是個多情浪子！

    我裝沒看見，走了過去。

    晚上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過來，我看著號碼，直接掛斷，那頭堅持不懈地打過來，我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瞅了我兩眼，「然然，誰呀～實在不行你按靜音，別老是響嘛。」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兩聲，沒忍住，接了。

    剛把手機湊近耳，那頭嘶啞的聲音傳過來，肯定又喝多了！「楚悠然，你說，你哥我哪點得罪你了，我對你不好嗎？今天你看見我，為什麼裝沒看見！」「把我當陌生人，楚悠然，你夠狠啊！」「你說，我哪兒惹到你了？」「半年一個電話，一個簡訊都沒有！」

    我朝門口走去，半天沒有搭話。

    「楚悠然，說話！」他怒吼。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

    「楚悠然，我們現在只能是陌生人了嗎？」他的聲音突地蒼涼起來。

    我心口一頓，不答話。

    「楚悠然，我們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

    「楚悠然，你為什麼不理我？」

    「你不知道嗎？」我下了樓，走在小區里。

    電話另一端只有夜色的呼吸聲傳過來。

    「宋世軍，我為什麼不理你你不知道嗎？」我悲憤而又無力地又問了他一遍。

    「我在你對面。」

    我猛地抬起頭。路燈掩映下，我依稀看見在離我十幾米遠的地方有一個高大的身影。

    我舉著手機站在原地，直到那個我無時無刻不想見到的男人推開夜色走了出來，站到我的面前。

    他穿著那件我白天看過的藍色T恤，低下頭帶著酒氣審視我。

    「楚悠然，你胖了。」

    我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回他，「你也是！」

    他突然爽朗地大笑起來，隔了幾秒，他止住笑聲，只嘴角攜著微不可見的笑意說，「楚悠然，再聽到你嗆我真高興。」

    「賤。」我冷著面看向一旁，輕輕吐出一句。

    他的笑意瞬間覆滅，黑著臉問我，「你說什麼？」

    「你應該聽見了。」我掉頭朝回走。

    「操！」他在我背後兇狠地罵了句，我裝作沒聽見似得徑直往回走。

    「楚悠然，你他媽不長心！我大晚上跑過來找你，你給我來個賤！」

    我也被他惹惱了，回頭朝他吼，「你他媽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不會說人話是吧！」

    他邪邪地笑起來，朝我走近。果然是賤，白天剛和一個女生歇斯底里晚上就能和我調笑！他低下頭湊近我，「楚悠然，果然你罵人的時候最正常。」

    我憤憤地瞪著他，「宋世軍，你有病！」

    「恩，有點，你有藥嘛？」他無賴地說。

    「宋世軍，我要回家了，我這次明確地告訴你，咱倆的朋友沒得做，到此為止！」我說得狠。

    他眸色漸沉，低下頭像做錯事的小孩，「怎麼了啊？」「悠然，我做了什麼，什麼惹你不高興了啊？你給我個理由行不行啊？」他斷斷續續地呢喃般地說著。

    我再不能呆在這裡，我要立刻走開，我不能忍受，看著他難過卻什麼都不做！我想要轉頭邁開腳朝回奔！胳臂卻突地被他抓住，我回頭看著他。

    「悠然，別這樣，再這樣真的做不成朋友！」

    我輕蔑地笑了笑，「宋世軍，我就是不想和你做朋友。」

    他的瞳孔猛然放大，用手捏我的胳膊。我看著他，不說疼，不說讓他放開，但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他看著我，終於鬆開了我的胳臂，冷著面掉轉頭走開。走到離我十幾米遠的地方，他一腳踢飛了旁邊的垃圾桶。

    ☆、楚悠然番外2

    第四章

    宋世軍，我不想做你的朋友，所以，做不成你的朋友。原先我以為我可以，但是我試了八年，真的，很痛苦呀。你以為你現在難受嗎？那我這八年呢？

    我初中時遇見你，我看著你在籃球場上飛揚，我聽著你在課堂上調皮地接老師的話。我沉了心卻不自知，每天樂此不疲地和你互嗆。直到你第一次和我說你有女朋友，我當時坐在你對面喝牛肉湯，聽到這句話也沒想燙不燙，直接悶著頭喝了一大口湯。我當時燙得眼淚都出來了，你慌張地給我遞紙。

    宋世軍，從那時你就應該發現我不對勁了吧？難不成還真以為我被你十六歲的早戀驚到了？

    那你就是傻！

    宋世軍，你只當我是聊天解悶的對象。

    你對我好，所有人都說你對我好。你高二輟學，那時候你野性不改，隔不了多久就得出去上另外一個城市溜達一圈，每次回來的時候你就找我聊天，嘰里呱啦一大堆，我在你對面一邊抄單詞一邊聽。你以為我聽煩了，拿出你從當地帶的特別討女生喜歡的小東西，不是什麼特產，就是你看見了，順道買了帶回來給我。你把東西遞給我，一個手掌大的海綿寶寶，「楚悠然，給，你的好處。」你笑得奸詐，我配合的瞪了你一眼，默默地收起海綿寶寶，然後，珍藏起來。

    高三臨高考的前幾天，你跑來我教室問我，「悠然，我想去當兵。」我悶頭做習題，嗯了一聲。「給個話嘛！」你以為我在敷衍你，但我其實只是不想讓你看見我瞬間蒼白的臉色。我抬起頭看你，「想去就去唄，又沒人攔著你！」還怕你那扎堆的女朋友沒人照顧！這句話我咽了下去。你面色肅穆地看了我幾秒，然後下定了決心，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好，哥去了！」

    你離開兩年，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楚悠然，哥回來了，趕快來接駕！」我問你你在哪，你說在家，我說我在h市。你愣了兩秒，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刻，你要見我卻見不到我。「等我哪天回家給你接風洗塵。」我回你。你樂起來，答應了。

    宋世軍，我又跑題了，我原本想要說你對我有多好多好，卻不自覺又說到我自己。我終究是自私的，我只記著我對你的好，所以我怨你，我無法在你不回應我的情況下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