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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因你而死的女孩

    段崖柏曾經是個混蛋

    第一章  疾速飛逝的年少

    「崖柏，崖柏…」

    我知道，你在叫我。孟靜，為什麼又來找我，你究竟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

    會不會在我活著的時候存在著那一刻，你不再恨我，不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潛入我的夢境，用你仍舊年少、永遠青春的音調喊我的名字？

    段崖柏猛地睜開眼，再無心思入眠。幾年的時光，他一直做著同一個夢，憶著同一個故人。

    他坐起來，打開燈靠在床頭，白熾燈的照射下，他的上半身孤獨地投影在對面的牆面上。但他卻隱隱覺得，這房間不止他一個。在某個角落裡，有一個幽靈飄浮在空中。那該是一個直髮披肩的女孩，或許穿著她最愛的天藍色紗裙，腳上一雙白色帆布鞋。

    燦爛地對他笑，酒窩深陷，明眉皓齒。

    段崖柏閉上眼，腦海里顯現的都是她青春的面容。

    「操！」他猛地睜開眼，對著再無旁人的房間罵了句。

    他從床頭柜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根煙，用打火機點著吞雲吐霧起來。

    夜深人靜，聽不到人聲，狗吠聲，車笛聲。這本該是入眠的好時機，卻因著有一個可以預料到的故人潛入他的夢境，無心再入睡。

    四年多的時光，一千多個日夜。孟靜，你倒是這樣不知疲倦。可是我，真的累了！

    你暢快地離去，讓我背上了負心的罪名。我有什麼錯？你是溫室的花朵嗎？你不該堅強一點嗎？他一直懷著這樣的想法，無論是眾人指責還是夜靜人眠、只剩他與她的遊魂對峙的時刻，他都是這樣，倔強地不肯承認自己有過錯。

    第二章  你離去時，有我終其一生不能忘卻的背影

    「你是段崖柏？」少女閃著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問他。語氣卻橫得唯我獨尊。

    不過，還挺可愛的。她面前的段崖柏想。

    段崖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眯了眯眼睛，想嚇一嚇她。

    她卻輕笑了起來，狠狠地推他的肩，「就是你呀，在學校橫行霸道的！」

    段崖柏的身體晃了一下，瞬間暴怒起來，媽的，竟然被一個女的挑釁了！他呼出一口長氣，忍住了怒意，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低語，「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推我那一下夠你死十次的。」

    女孩猛地跳出老遠，段崖柏滿意的哦了一聲。哼，就知道你害怕！

    「你叫什麼？」段崖柏抽出一根煙正要點。

    女孩眼疾手快地從他的嘴上搶過煙，「不許你在我附近抽菸！」

    段崖柏卻笑了，不知道是不是氣極了。

    還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猖狂，「你找死嗎？」他忍住怒意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問她。

    「我只是有我自己的生活準則。」女孩看著他，毫不畏懼。

    段崖柏真的被她氣笑了，「那不好意思，小妹妹，我的生活準則就是現在我想抽菸，我就得抽菸！」

    女孩看著他笑了起來，好像他是馬戲團的小丑。段崖柏被她看得不自在，又抽出一支煙放到嘴邊，可這小丫頭動作更快，還沒打著火就把他的煙奪了過去。

    段崖柏這次真的生氣了，猛地把她推到牆上，一隻手橫過她的脖頸，陰沉的看著他，「小妹妹，你真的以為哥哥我是玩的。」

    她竟然撲閃著大眼睛點了點頭，段崖柏的手無力的放了下來。這個丫頭，還真是可愛的叫他下不去手！

    「你叫什麼？」他又問了一遍，圈住她的周圍，把她圈在牆邊。

    她得意地笑了起來，「孟靜。」

    「夢境？是藝名嗎？」

    她伸出手彈他的額頭，段崖柏猛地瞪大眼睛，摸著額頭，慍怒的問，「小丫頭，你是吃了狗膽嗎？」

    她彎下腰，從他的胳臂下逃出去。面向他倒退著朝後走，邊走邊說，「我要回去了，我弟還等著我呢。」她說完轉過身背朝他揮揮手。

    段崖柏立在原地靜靜地看她漸漸離去的背影，出了神。恩，我喜歡你這種女孩，夢境。

    快要走出胡同口的時候，她突然轉了身朝他大聲吼，我叫孟靜，孟母三遷的孟，安靜下來的靜。

    為什麼一定要四個字，後來他問過孟靜。這小丫頭的回答是，有文化還可以讓你印象深刻。

    果真是印象深刻了，終其一生他再不能忘記少女明媚的笑，胡同的夾縫裡，她被時光擠的越來越小，變成一團縮影，變得再也不可看見。

    卻始終在他心靈最深處占有一席之地。

    第三章  你使用了計謀，我將計就計

    第二天下課的間隙，他靠著教室外面的欄杆，望了望樓下做課間操的隊列。而後他轉回頭拿出煙點上，雙手扶在欄杆上吞雲吐霧起來。

    「段崖柏！」

    他吐出一口煙霧，偏頭看過去，孟靜氣呼呼地站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

    「呦，小丫頭呀！」「怎麼了？」他嬉皮笑臉地問她。

    她快步走到他的身邊，搶下他的煙，扔到地下狠狠地跺了幾腳。「叫你抽！叫你抽！」

    段崖柏默默無語地看著她這一串行雲流水的動作，忍不住笑出聲。

    「你，不許再抽菸了！」她橫眉豎眼地指著他。

    段崖柏哼哼了兩聲，把她的手指推到一旁，好笑得看著她，「憑什麼？」

    「因為這是我的生活準則！」

    段崖柏往下面看去，一排排整齊的隊列，做著整齊劃一的動作。他漫不經心地問她，「你怎麼沒去做操？」

    她立於他的旁邊，半個身子趴在欄杆上，「我要看著你。」

    段崖柏心頭一滯，偏頭看了她幾秒，而後湊近她耳邊兇狠地說，「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裝的什麼！」

    她又是一蹦，跳出老遠。哼，明明就是小白兔，裝什麼大老虎！段崖柏想。

    「你這人怎麼這樣！」她看著段崖柏，一臉委屈模樣，上眼皮都快垂到地面了。

    「喂，孟靜。」段崖柏一隻手扶在欄杆上，身子與欄杆垂直，面向孟靜，「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問得直白，孟靜卻是紅著臉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段崖柏無可奈何了，他低下頭魅惑地問她，「所以昨天你都是故意的是吧，小丫頭？想要出其不意，與眾不同？」

    孟靜又是點頭，緊張地看著他。

    「恩，那我將計就計好不好？」

    孟靜愣住，「什麼意思？」

    段崖柏看著她呆愣的模樣，忍不住颳了刮她的鼻，「笨呀你，我要你當我女朋友呀！」

    孟靜不可置信地看著段崖柏，她覺得得到他如此輕易，輕易地有些虛幻。她害怕這只是一個透明氣泡，一碰就碎。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問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恩，我說的是假的。」段崖柏想要逗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