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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35:55 作者: 細數星辰
    就這樣,眯著眼,睡著了。

    直到那人走出來摟住她的肩,下顎抵著她的頭,「易逢歡,明天我姐會過來。」

    陽光四溢,逢歡抬頭看那人剛毅的臉頰,突地慌亂了起來,「那段崖柏,我要怎麼辦?」我要逃走嗎?

    「你當然要見一見她。」他走上前去,蹲下湊到她的面前,「易逢歡,你要見一見。」她來的目的,就是想要見一見逢歡。

    逢歡看著他專注的神色,輕輕地答,「好。」

    這天晚上,逢歡睡不著了,因為地點約在家裡。她倚在段崖柏的懷裡,呢喃,「段崖柏,我不會做飯怎麼辦?」

    段崖柏輕笑,「放心,她不會留下吃飯。」

    「啊?不留下吃飯?」

    「她出差經過,呆不了多久,只是想見一見你。」他吻了吻她的發。

    「你跟家裡說了,段崖柏。」逢歡沒想到。

    「易逢歡。」他沉聲,「我早就說了。」他自然要將這事公之於眾,告訴所有人,他已有了易逢歡,「我對你,很認真。」

    「我也是。」就算一開始她不是,現在她已完全沉了心。

    門鈴響起,逢歡慌忙從臥室走出來,衣服整潔,頭髮一絲不苟。段崖柏已經從書房走出,去開了門。

    逢歡看著來人,照理說她該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可保養的極好,神采飛揚,看起來只有二十四五。她們對視了一眼,逢歡投去了一個禮貌的笑,她也笑起來,眼睛彎彎的,「你就是崖柏的小女朋友?」逢歡羞澀地點頭。

    她走過來親切地拉起逢歡的手,「不要緊張,我就是上來坐一會。崖柏跟你說了吧,我是他的姐姐。」

    逢歡點頭,姐姐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段崖柏倚在桌旁冷靜地看著,不搭話。

    「恩,他跟我說了,你喝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吧。」逢歡看著她緊張地說。

    「是有點渴了,崖柏,你幫我倒杯水。」姐姐抬頭對著段崖柏說。

    恩??逢歡愣住。

    「好,大小姐。」段崖柏輕輕應她,好像也是無法,「我去給你倒,你不要嚇壞我的小朋友。」

    姐姐輕笑起來,和她閒聊起來,問她多大,逢歡答24。

    「那和我們崖柏差了八歲。」「他這屬於長頸鹿啃嫩葉。」只要脖子長,魔爪伸得遠。

    逢歡低低笑起來。

    段崖柏走過來,把水杯遞給姐姐。

    姐姐推他去別處,「崖柏,你老站這幹嘛,一邊玩去。」

    段崖柏輕笑,「好,我去書房,你們聊。」

    逢歡不安地看著他,段崖柏投給她一個放心的神色。他的姐姐,自有分寸。

    「逢歡呀,會做飯嗎?」

    這話題轉的,逢歡撓了撓頭,「不會。」

    「不會做飯?」姐姐複述了一遍。

    逢歡心頭一緊。

    「跟我一樣!沒事啊,讓崖柏學,讓他做給你吃。」

    逢歡突地鬆了身子,幸好,他們家不要求這個。想到這,她又不禁有些懊惱,想這些幹什麼,又不要嫁給他!

    她們又聊了起來,都是姐姐開的頭,開始是逢歡的生辰八字,而後漸漸轉到婚姻觀之類的,她們的想法十分契合。最後姐姐一拍大腿,「逢歡,我看你和崖柏挑個日子吧。」

    逢歡一愣。

    段崖柏在此時走了出來,他不過是要姐姐代他解決一些逢歡的憂慮,讓她看一看他這一方,他家人的態度。可是,姐姐似乎說多了,會把他的小逢歡嚇壞的。「姐,你的飛機要趕不上了。」段崖柏邊走過來邊穿著外衣,姐姐站起來,笑著看逢歡,「那我們下次再聊。」

    逢歡站起來,「我送您。」

    「不用,看崖柏心疼你這樣,肯定不想讓我麻煩你。」她說完朝門口走去,段崖柏跟了上去,「在家,等我回來。」他笑著跟她說,關了門。

    留下逢歡獨自臉紅獨自羞。

    ☆、讓你滿身疲憊還讓你畏懼

    第九十二章

    又到新年,萬家燈火通明,熱鬧紅火。逢歡陪護在母親的病房裡。

    段崖柏原本說過年和她一起回來,可是他太忙了,不止是公司還有他自己家裡的人,都讓他走不開。逢歡自是不可能這個時候去擾他。也幸虧,他沒有跟來。她這一年極少回家,竟不知道母親前兩個月去做檢查,結果是:卵巢癌。逢歡剛回家兩天就感覺母親不對勁,經常背著她躲在房間裡,她問母親怎麼了,她只說沒事沒事。可是怎麼沒事,當她悄悄地翻出那張片子的時候,疼痛登時翻騰起來。逢歡立刻去問他們,爸爸一臉平靜地告訴她,正準備等他們離了家去手術,本來不想讓他們小輩操心,說有他照顧著。逢歡登時升起無限的悲涼,父母為他們辛苦一輩子,卻不願意麻煩他們一次。她立馬聯繫了醫院,給母親做手術。那幾天,她東奔西走,也在打探著怎麼能夠緩解母親的病痛。

    她心裡明白,在這段時間,她所能做的,只是日夜守在母親身邊,好好照顧她。

    段崖柏每次打電話給她,她都掩住心緒,回答說很好。

    連日在醫院和家裡奔走,和父親換著交班。父親母親從前勞累,都遺留下不少病症。逢歡思索,她是不是要做一些決定,一些改變。

    她在家裡思索著,拖延著,遲遲下不了決心。那頭的段崖柏更是等得心焦。易逢歡,離了我這麼久,你怎麼還不回來?每次給你打電話,你總說是在家過得太舒服,不捨得回來,可易逢歡,你不想我嗎?他兀自忐忑,幾乎忍不住推了這邊一切的事飛去她的身邊!

    逢歡並沒有跟他說要回來。她在十四號回到南京,回到她與段崖柏的家。

    她已經下了決心。

    段崖柏剛拿出鑰匙開門,門卻突地開了,逢歡站在裡面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他驚喜地進了房,關了門,把她拉到懷裡,下顎抵住她的頭,輕聲呢喃,「易逢歡,你回來的太晚了!」滿身的疲憊突地湧上心頭,他把她抱到沙發上躺著。

    「恩,對不起,我的錯。」逢歡含著歉意趴在他身上,輕輕地撫摸他青色的胡茬,「段崖柏,你該刮刮鬍子了。」

    他突地拿起她的手指,放到嘴裡吮吸,戲謔著說,「好甜,易逢歡。」

    逢歡笑,從他的身上爬起來,拉起他,「段崖柏,站起來,我給你刮鬍子。」段崖柏笑著站起來,隨她進了衛生間。逢歡專注地替他刮著鬍子,小心翼翼。

    黑暗裡,她躺在段崖柏的身旁,看著他剛毅的面容,用手輕輕地撫摸,他看來是累極了,睡得正熟。崖柏,我要怎麼跟你說?我下定了決心,我要回去,且只在這幾日。你那次說過,你不會再原諒我!我害怕,崖柏,說了你就真的離我而去。可是不說你會更生氣吧,那崖柏,等明天清晨,我就告訴你。

    可是第二天清晨,她同他一起吃飯,他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她不忍說了,再拖一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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