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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35:55 作者: 細數星辰
    逢歡感覺疲憊至極,靠在沙發上昏睡了過去。阿婉拿了毛毯給她蓋上,又用冷毛巾不斷地敷她的額頭。

    二十分鐘後,段崖柏趕來了。「麻煩你了。」他面色凝重地對著范婉瑩說,而後彎下身子摸了摸逢歡的額頭,「怎麼發燒了。」他嘀咕,「她吃過藥了嗎?」段崖柏回頭詢問范婉瑩。

    「她說在火車上吃了退燒藥。剛剛量體溫38.5。」

    他心疼地看著逢歡,抱起她,歉疚地對一旁默默看著的范婉瑩說,「對不起,伴娘和伴郎恐怕都要換人了。」「我會馬上重新找人。」

    「沒事。」「伴娘我已經重新找到了,伴郎的事我們自己來處理。你照顧好逢歡就行。」

    「實在不好意思,我會打電話給南頌。」段崖柏歉疚地說完,抱起逢歡朝門口走去。

    他要帶她去醫院。

    他小心翼翼地把逢歡放到副駕駛位上,繫上安全帶。開車朝醫院的方向駛去。他在車上給幾個可以當伴郎的人打了電話,問他們明天是否有時間,提前打了招呼。然後把有空餘時間的人的號碼發給范婉瑩,告訴她可以找這些人。

    段崖柏把逢歡帶到醫院做了檢查,沒什麼大事,醫生開了些常用的退燒藥。

    段崖柏的心這才安定下來,開車回了家。他把逢歡放在床上,給她敷了冷毛巾,叫醒她,「逢歡,逢歡,起來吃藥。」逢歡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接了他遞過來的藥,他餵她喝水,而後輕柔地把她放平。

    他不斷地替她換著冷毛巾,直到她的額頭不再發燙才終於歇息,躺到她身邊抱住她安穩地睡去。

    逢歡第二天醒來,入眼的便是一張溫和的臉。她叫醒旁邊的人,段崖柏的第一反應便是摸她的額頭,「好多了。」他滿意地說。

    「幾點了?今天不是還有阿婉的婚禮嗎?」她的嗓音由於沉默了太久有些嘶啞。

    「恩,七點。」段崖柏下了床,走出去拿了藥和水遞給她,逢歡接過來吞下,這才發現他穿著的竟是白襯衫與黑色西裝褲。

    她一定是讓他受累了。

    「婚禮你不要去了,易逢歡。」他看著她,沉聲下了命令。

    「怎麼能不去?」逢歡吃驚地看他。

    「你看你的臉色,蒼白的嚇人。」他彎下身湊近她,用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放心,范婉瑩不會怪你。」「我回來把錄像放給你看,好不好?」他溫耳細語。

    逢歡的耳根向來軟,乖乖地點了點頭,躺回去。

    「我去給你買早飯。」段崖柏滿意地站起來,走出去。

    段崖柏買了飯給逢歡,匆匆地洗漱後,趕到南頌的婚禮現場幫他打理事情。婚禮很熱鬧,段崖柏沒有等到酒席開始,只等宣誓結束後問錄像師預訂了一份錄像,又著急地趕了回去。

    他沒有心思細緻地觀賞這場盛宴,因為易逢歡不在他的身邊,他無法心安。

    ☆、我要折磨自己,你才會心疼我

    第八十三章  我要折磨自己,你才會心疼我

    段崖柏打開門,逢歡正一個人孤獨地坐在桌子前吃飯,他心口一滯,埋怨自己,今天應該把她帶到婚禮現場,總好過現在,「怎麼不等我一起?」段崖柏鬆了松領帶,快速走到她身邊,俯下身湊到她的頭上方,用手摸了摸她的額。而後拉了張椅子坐到她旁邊。

    逢歡驚訝地看著他這一串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你在那沒吃?」

    「沒有。」「著急你。」他輕輕地撫摸她的頭髮,柔情地看著她,「易逢歡,你不能離開我。」

    逢歡心口一滯,怎麼突然說這個?

    「你才剛離開我幾天,怎麼就生病了。」

    她不敢說他淋了雨,怕挨罵,只好繼續悶頭扒飯。

    「易逢歡,你不管你男朋友的死活?」他委屈地說,「我也沒吃飯。」

    逢歡轉頭笑著看他,「我去給你盛飯。」

    「恩。」他滿意地點頭。

    吃完飯,段崖柏去了雜誌社。

    晚間回來時,終於可以和逢歡好好聊聊,他抱著逢歡躺在沙發上。

    「段崖柏,婚禮熱鬧嗎?」

    「熱鬧。」段崖柏似乎也有些倦,眯著眼小聲答她。

    「可惜沒有看到。」「兩場都沒有。」

    段崖柏輕笑,「易逢歡,不要怨,誰讓你不好好照顧自己。」

    逢歡不答了,躺在他身上裝死屍。

    「易逢歡,怎麼不說話了?」他睜開眼稍稍抬起頭看她。

    「段崖柏,你前幾個月去我家怎麼不跟我說?」聲音悶悶地。

    段崖柏扶起她,坐直了身體,想要看清她此刻的表情,是生氣還是埋怨,還是認真或是惱怒?

    逢歡低著頭。

    段崖柏抬起她的下巴,嚴肅地看著她,「易逢歡,我覺得沒有必要說。」

    「怎麼沒有必要呢?」她語氣里有隱隱的怒氣。她拿掉他的手,站起來。

    「易逢歡。」段崖柏拉住她的手,「你生氣了。」他篤定地說,「你在氣什麼?」

    逢歡回頭倔強地看著他不發一言。氣什麼?氣惱他不告訴她,氣惱他對母親說他有結婚的打算嗎?是不是太過有些無理取鬧?但她確實因此生氣了。

    而且不止是生氣。

    「我去看望你父母難道還要邀功似得告訴你?你的母親問我對你作何打算,難道我不應該誠實地答她嗎?還是你希望我不回答或者給一個否定的答案。」他鬆開拉她的手,從沙發上站起來,「易逢歡,或許你不是氣我不告訴你,你是氣:你明明沒有打算和我結婚,我卻時刻暴露著我的心,我卻懷了想要和你結婚的想法!你是怕你的母親會因為我說出的話逼你,逼你和我結婚。而你現在,並沒有這種想法!」「易逢歡,如果你真的害怕,我會立刻打電話給你的母親,我會告訴他們幾年之內我不會結婚。壞人我來當好了!」他失望地看著她,「你覺得你還小,你害怕被婚姻禁錮。我知道,但易逢歡,我並沒有逼你的意思。」他說完朝臥室走去。

    他的話像一把利斧,句句砍到她心口,句句都傷到要害,這不正是她的想法嗎?她才24歲,她害怕被禁錮,害怕被逼迫。但也不止是這樣,還有一些原因。

    逢歡快步跟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對不起,段崖柏,不要打電話給我媽。我的錯,是我誤會你。」「但段崖柏,我必須誠實地告訴你,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我的心裡還有一點關於那個人的殘渣剩餘。所以我現在還想不了太遠。」但是也只是殘渣而已,所以段崖柏,你不要生氣,你等我將對他的感受完全格式化好不好?

    他回頭心痛地看著她,「易逢歡,我寧願你沒有告訴我!還是我著急了!」

    只是我愛你心切!

    他拉開她的手,進了房,砰地一聲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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