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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都是這樣的衣服……

    也顧及不了這麼多，拿下一件白色的開衫長毛衣就穿了起來。

    他看了看還在入睡中的陸承綻，心思有些飄忽，自己昨晚不知是因為做--愛的緣故，太疲倦而睡得很沉，還是因為陸承綻與他一起相擁而眠而睡得安穩。過去的十多年裡，他們都是睡在同一張床上，他還記得陸承綻五歲那年，艾瑤琳剛去世不久，孩子時常會流淚。他記得陸承綻紅著眼睛對他撒嬌要和他一起睡覺時的可愛模樣，向他索吻的委屈小表情……那是陸承綻最脆弱也是過得最艱苦的時期，所以陸亦揚總是那般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個孩子。

    可是思緒回到現在，他們之間，卻成了這幅模樣。

    陸承綻睜開眼睛時，摸了摸柔軟的床墊，卻發現睡在他身旁的人不見了，他蹙眉起身，心底里閃過幾絲慌亂，可當看清周圍時，他鬆了口氣，暗想道：他怎麼可能會離開這裡。

    洗漱收拾好走下客廳時，他瞧見了沙發上的陸亦揚嘴裡正叼著一片麵包，倚靠在沙發上翻閱著雜誌，他有種回到了小時候的錯覺，周末的時候，陸承綻最愛睡懶覺，陸亦揚總會做好早飯，然後就靜靜地坐在沙發看書，有時候，也會在家裡的健身房健身……

    可是現在，不是小時候，也不是以前那些美好的日子。現在，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也無需顧及任何人的想法，更無需顧及陸亦揚的看法。陸承綻走到陸亦揚面前時，他正好抬起了頭，那種眼神，讓陸承綻十分厭惡和煩躁，他怎麼可以用那種看怪物一樣的懼怕眼神看著自己？怎麼可以用一種審視陌生人的眼神直視著自己？以前的陸亦揚不是這樣子的，他不要這樣的陸亦揚。

    陸承綻皺著眉頭，用力抓起陸亦揚的手腕將他整個人帶了起來，用另一隻手將桌上的東西通通掃落地面，將他摁倒在大理石桌面上。雖然隔著一層毛衣，可是那桌子的冰涼觸感讓他瞬間清醒了一般，他阻止著陸承綻要扒他衣服的手，慌道：「做什麼，不可以……」

    陸承綻冷笑了一聲，沒有理會他，壓住他的身子，手也開始去扒他的褲子。

    陸亦揚伸出手去阻止，語氣帶了幾分妥協：「別做了……」

    可陸承綻卻絲毫沒有聽見那般，往他的脖頸處用力吻去，陸亦揚微微喘著粗氣，雙手緊抓著陸承綻的肩膀想要從自己身上移開，聲音有幾分顫抖，吼道：「承綻！」

    陸承綻聽到他喊了自己的名字，稍稍停了下來，陸承綻聽到耳邊傳來有幾分顫巍的聲音：「我不年輕了，承受不了你這樣的折騰……」

    陸承綻停了下來，他從來都沒有耐心聽陸亦揚對他說的那些話，可是這句話，卻如烙印一般印入自己的心臟，不知為何，他怔住了，帶著幾分迷離的雙眼凝視著陸亦揚。

    他看到了陸亦揚下眼瞼帶著幾分通紅，那是，乞求的眼神嗎？

    還是妥協？

    是啊，他不年輕了，陸亦揚已經不是陸承綻還是孩子時他心中的那個溫柔的年輕爸爸了，時間就是這麼快，有時候快得讓人害怕。陸承綻才發覺，自己也已經二十三歲了。

    可是，陸承綻無論如何都無法釋懷陸亦揚留給她的那五年空缺，那些記憶太痛苦，以至於他所承受的所有壓力都發泄到了陸亦揚的身上。

    陸亦揚以為陸承綻會就此收手，至少，不會這麼頻繁地折騰，至少，會給他休息的時間。

    可陸承綻還是壓了上去，迅速地脫去了他的褲子……

    不久，客廳里就隱約迴蕩著男人隱忍的喘息聲……

    他很害怕，也很恐慌會再次失去陸亦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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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文珊拿著一份文件往總裁辦公室走入，匆匆的高跟鞋聲音在屋子裡迴蕩，她走到辦公桌前，將文件放在桌上，用食指指著文件，質問道：「承綻，為什麼要收購這家公司？」

    陸承綻停下手中的工作，目視著陸文珊道：「姑姑不是知道原因了嗎，為什麼還要問我。」

    陸文珊笑了一笑，又道：「我還是不明白，這對東睿集團毫無益處。」更何況，這是一家即將破產的小公司。

    「雖然一開始會有點小虧損，但從長遠來看，東睿會獲利。」陸承綻看著陸文珊依舊不太相信的神情，又道：「姑姑，你不是一直都很相信我的嗎？」

    陸文珊蹙眉，深思了一會兒，舒緩了一口氣，道：「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陸文珊剛拿起桌上的文件，就看到陸承綻若有所思的神情，似有心事，她有些擔憂，問道：「怎麼了？」

    陸承綻抬眸，欲言又止

    「你這孩子，有什麼事兒就說吧。」陸文珊笑著說道。

    陸承綻舒緩了一口氣，問道：「我可不可以，不用吃藥了……」

    陸文珊聞言，有些許疑慮，一會兒，帶上溫和的笑容，道：「承綻，看著你一天天好起來，我很欣慰，昨天我已經和幾位醫生溝通過了，下周開始，就不用吃藥了。」說罷，對陸承綻抱一溫和優雅的笑容，隨後，便離開了。

    看著陸文珊遠去的背影，陸承綻在桌下握緊拳頭的手漸漸放鬆，皺著眉宇，卻鬆了一口氣。

    陸亦揚看著窗外邊兒，嘆了口氣，兩個月過去了，加拿大的雪也越下越大，天氣也越來越冷，他嘗試推開了一點兒窗，卻感受到寒風刺骨，索性還是關上了。

    看了看室外溫度提示，陸亦揚緩了口氣，居然，已經零下十多度了，他把暖氣溫度調高了幾度。

    走下樓梯時，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陸承綻今天有些不同，不似從前那般見到陸亦揚就心情沉重的蹙眉模樣，正當陸亦揚看見陸承綻，準備往廚房內走去時，卻被陸承綻抓住了手，聞道：「先洗澡。」說罷，便拉著他一路往二層走去，陸亦揚感受到陸承綻帶著幾分涼意的手掌，看來，是被冷到了，陸亦揚只是下意識地握緊他，而這一握，讓陸承綻的心跳驟時頓了一小會兒。

    陸承綻轉過身，看到後方的陸亦揚一襲長開衫毛衣內的是半透的白長袖衫，原本櫻紅的雙唇卻是淡粉的，雙眼也帶上幾分疲憊，臉色也，有幾分蒼白……

    他皺眉問道：「冷嗎？」

    陸亦揚聽到這話怔了一小會兒，那關懷的語氣讓他下意識地輕輕搖了搖頭。

    陸承綻沒說話，只是牽著他的手繼續往樓上走去。

    「承綻。」在後方的陸亦揚輕喚了聲他的名字。

    陸承綻蹙眉轉身，只見陸亦揚輕聲出口：「已經兩個月了，你還要這樣到什麼時候……」

    「我怎樣？」

    陸亦揚溫柔道：「承綻，我不會再離開了。」低了低眉，又道：「更何況，我什麼都沒有了，又能走到哪兒去，能不能……別把我鎖在這兒了。」

    陸承綻將陸亦揚猛地拉到自己面前，幽幽道：「騙子。」

    「你明明就想著找到姑姑，再牽制住我，然後你就可以離開，離我遠遠的，不會再回到我身邊。」

    陸亦揚就那樣怔怔地看著他，似乎是默認了他所說的話，陸承綻的語氣里，藏著絕望與不安。但同時，陸亦揚又是痛心的，他當初就不該縱容著他，甚至同意了和他發生了那樣的親密關係，以至於如今兩人都陷入了難以補救的局面，曾經的他對這個孩子，是充滿著希望的，陸亦揚淡淡道：「我以前，看著小時候的你，就一直有一種想法……」

    陸承綻握著陸亦揚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似是想聽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我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為一名父親。我就在想，會不會有一天，我可以看著你娶妻生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幸福模樣……」

    這些事，是他與陸承綻未曾發生過關係時的想法，這是他曾經的願望，只不過後來，變成了寄予在陸承綻身上的期望，而如今，卻什麼都成了泡影，他試圖，挽救他們之間的扭曲關係。

    陸承綻聽到這話，用力握緊陸亦揚的手，將他拉到自己面前更近的地方，方才的好心情卻被他這樣的話給破壞了，怒道：「你以後，不許再有這樣的想法。」

    陸亦揚卻沒有因此妥協，道：「作為一個父親，這樣的想法都不可以有嗎？」

    陸承綻卻突然笑出了聲，嘲道：「父親？一個像男娼一樣扭著屁股在兒子身下承歡高cháo的父親嗎？」

    陸亦揚不可置信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看著陸承綻道：「你把我當什麼了？！」從前的陸承綻，怎麼會用這樣的言語羞辱他。

    陸承綻沒有理會他，只是緊抓著他的手粗暴地拉著他往浴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