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頁

    「我並知道。」明懿回答。

    「江映雪是你的養母，你有知道你養母跟你祖父之間有什麼仇怨嗎？」明懿說。

    「我一開始並不知道。」明懿回答。

    「也就是說你後來知道了。」王鐵青問。

    明懿默認，到如今的確沒什麼可隱瞞的，他不得不承認，王鐵青在查案方面很厲害，抽絲剝繭能讓他查到這份上。

    「對，我跟我養祖父求證過，才知道我祖父和我養祖父之間也有很多恩怨。」明懿回答。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懷疑女屍是你的養母？」王鐵青問。

    「我懷疑，但需要證實，而且這其中關係到明家和傅家的舊怨，我不方便多言。」明懿回答。

    「明總不能回答的東西，還真多，你知不知道你不說實話很影響我們調查。」王鐵青冷笑。

    「新聞不也說嗎？豪門下錯綜複雜，王隊長不理解也正常。」明懿回應。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傅家和明家有什麼恩怨？足以讓你的養母去綁架你的祖父？」王鐵青說。

    「王隊長應該查的很清楚才對，還需要我多說嗎？」明懿說，他知道王鐵青已經審問完傅陽，傅陽一定會把該說的都說了，但肯定會撇清自己。

    的確像明懿所想的，王鐵青是查到不少資料，在問明懿之前他審問過傅陽。傅陽無奈的說起了傅明兩家的舊怨，表示對江映雪所作所為很震驚，也很遺憾。

    傅陽是一定會裝傻到底，他所涉的關係網太深，他得保護那些人，他只能裝成毫不知情。

    「我希望明總能親自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王鐵青說。

    明懿看向王鐵青不由深深一笑，王鐵青很聰明，想對他和傅陽的口供。

    他早已經想好了怎麼說，自然也不會說，傅陽才是背後的推動才，只說自己也是剛知道跟養母有關，十分震驚，其他一概不多說。

    明懿和傅陽的口供很完美，沒有一點漏洞，而當下的證據也不能懷疑綁架，爆炸跟明懿或者傅陽有關。

    王鐵青分晰整個案情，大概是如此。江映雪和寧偉澤為了復仇，綁架了明志昆到水檀宮，誰知道明一祈從醫院逃出來，寧偉澤在水檀宮放置了炸彈，跟明家人同歸於盡。

    問題是，寧偉澤究竟是死了還是那些屍體中的一具。寧偉澤在國內幾乎沒有朋友，也沒有醫療檔案，唯一的親人葛青已經死亡。

    於是王鐵青想到了繆馨，想把繆馨請來去認屍體。

    明懿很反對繆馨去認屍，警察來的時候他就說：「我太太現在懷著孕，情況不是那麼穩定，屍體如果面相太恐怖的話，會對她的身體有影響。」

    「沒關係，我去認吧！」繆馨很配合，安撫明懿，「偉澤是我的朋友，我去認屍。」寧偉澤的事情，也是馨馨心裡的一個結，她不想真的就這麼迴避。

    明懿覺得認屍完全可以拒絕掉，但馨馨同意他也沒辦法，便陪著馨馨一起去認屍。但是他們都沒想到，屍體的損毀度比他們想像還糟糕，幾乎是面目全非，有的屍體還四肢不全。繆馨忍著噁心看完，只能搖頭：「我認不出來……」

    王鐵青也覺得很難認，便問：「寧偉澤身上有沒有什麼記號？」

    上部 前世今生，誰是誰的劫？ 第437章 放他一馬

    繆馨搖頭，她突然想到了季辰希，季辰希跟寧偉澤那麼親密，肯定可以認出來。但涉及到季辰希的性向隱私，她不好直接說出口。

    「我想到一個人，或許有點幫忙。」明懿立即說，「據我說知，寧偉澤有一個同性朋友，兩人很親密，說不定他可以來認屍。」

    馨馨聽明懿這麼說，大吃一驚，不太贊同明懿這麼說。其實當時爆炸的情況，寧偉澤沒逃出來，肯定死在裡面。

    但她又不能說，因為她和明懿已經有默契，不說自己當時在現場。因為這還牽扯到一夏，還有苗徐行。特別是苗徐行，身份很特殊，不應該扯上這些事情。

    「是嗎？希望明總提供線索。」王鐵青立即說。

    當天下午警方就通知了季辰希到殮屍房來認屍，通了電話，警方先問他認不認識寧偉澤，當下他心就一跳，只好說認識。

    「警方現在懷疑寧偉澤死在水檀宮爆炸案之中，你方便來認屍嗎？」警方問。

    季辰希此時正跟寧偉澤在一起，他已經醒了，只是傷勢太重，身體不能移動。他嘴型告訴寧偉澤，警方安排他去認屍。

    寧偉澤沖他點了點頭，於是季辰希答應一個小時後就去認屍。

    「怎麼認屍，你根本不在裡面？我不可以隨便指著一具屍體說是你。」季辰希說。

    「我帶的那些人大多是孤兒，無親無故的在國內真正的身份都沒有的，有個人我跟他玩過一次，他臀上有一顆黑痣，他的血型也跟我一樣。」寧偉澤說，「你只需要跟警方說，那是我就可以。」

    季辰希早就知道寧偉澤沒對自己忠誠過，聽到他這麼說面色一冷。

    兩個人都想到同樣的事情，寧偉澤心裡也心虛，如果季辰希不幫忙，他也無可奈何。

    季辰希心裡一緊，看寧偉澤蒼白著臉，看自己的眼神隱隱帶著期望。從自己救他開始，便知道沒必要再去想以前的事。

    他救寧偉澤不是還想跟這個男人有什麼可能性，而是過去這麼多年的情分，他沒辦法見死不救。

    他點點頭：「我現在去認屍，明懿很可能懷疑你沒死，你在這兒並不是那麼安全，過兩天我安排你到其他地方。」

    寧偉澤看著季辰希，心頭微熱，他聯繫季辰希的時候知道季辰希是一個念舊情的人，不會見死不救，可是他這樣為自己還是讓他很感動。

    「你去認屍，等於公開了你的性向，你想明白了嗎？」寧偉澤說。

    「我可以不這麼做嗎？」季辰希反問。

    寧偉澤心頭一暖，低聲說：「謝謝。」

    「我救你是我們之間最後一點情分，等你離開之後，你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係。」季辰希說完，便出去了。

    寧偉澤看著季辰希離開的背影，心情複雜。

    季辰希去認屍，自然認出其中有一具是寧偉澤的屍體。在認屍前，他就坦承他之前跟寧偉澤是戀人關係，便聲明寧偉澤的臀上有一顆大紅痣，並且準確說出寧偉澤的血型。

    認屍完成出來時，他便遠遠看到了父親和明懿。

    季老醫生似乎已經知道他的性向，來認屍之後他便知道自己的性向隱瞞住。也許這樣也好，他一直不知道怎麼對父母說，現在似乎不需要再糾結了。

    季醫生氣的臉色泛白，衝過來給了季辰希一個耳光：「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一直不敢跟你說，就是怕你會現在這樣生氣。」季辰希對父親說。

    「難道你以為可以瞞我一輩子嗎？」季醫生這一刻倒希望他真的瞞自己一輩，正常結婚生子，過著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