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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不跟爸爸分開嗎？爸爸做錯了什麼，他跟你道歉可以嗎？」小琛見馨馨猶豫他又忙說，「我會很認真的跟爸爸說，讓他不要再讓你生氣，否則我就不喜歡他了，真的。」

    天哪，她的小琛！

    繆馨抱緊了兒子，一時間卻不知道能跟兒子說什麼。

    回到家裡，繆馨直接帶兒子去樓下他們原來住的地方，當他看到自己的玩具行禮都搬下來時，他原本還升起的小火苗瞬間熄滅，他扔掉了書包到自己房間去了。

    「其實我覺得離婚這件事你真的要好好考慮，我一直覺得這件事可能明懿也不想發展成這樣。一個男人愛不愛一個女人我看得出來，他不會用這種事情來傷你。」寧偉澤勸說著馨馨，「馨馨，再考慮一下。」

    「……」繆馨想著怎麼去安慰兒子，久久之後她說，「其實我已經不知道怎麼跟他相處？我，大概也沒辦法面對他。以前他什麼都不知道，我覺得可以偽裝的跟他若無其事的在一起，現在他知道了那件事，我過不了自己那關了。」

    寧偉澤也知道再勸也勸不了：「總之你考慮清楚就好，你明天要去上班嗎？」

    繆馨一怔，明天要去上班嗎？想到今天法庭上的種種，楊在春在聽到錄音時看自己的眼神，她真的覺得自己沒辦法再若無其事的去上班。

    可是，這是她的工作呀，她又怎麼可能不去上班呢！再說太多太多的事情她都在逃避，到現在她絕不可能再逃避下去，特別是她的工作。

    「我去。」馨馨說，「不管怎麼樣，這是我的工作，除非律政司覺得我不適合再做檢察官，否則我一定去上班。」

    「這才是我所熟識的繆馨，明天一早我來接。」寧偉澤說道。

    「多謝。」馨馨意識到自己一定加緊練車，以後能開車了才能不這麼麻煩寧偉澤。

    「我走了。」寧偉澤看看手錶，「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辦。」

    「嗯。」馨馨送他到門口。

    送走了寧偉澤，她去了小琛的房間，見小琛會在床上抱膝發呆，她緩緩的走過去坐到兒子身邊：「對不起，小琛。」

    「你真的不能跟爸爸在一起了嗎？」小琛抬頭看她問。

    馨馨鄭重的點點頭，到這一刻她已經沒辦法忍受跟明懿保持這樣的夫妻關係，這個她非常堅持。

    「你一點也不喜歡爸爸了嗎？」小琛又問道。

    馨馨愣住，真的不喜歡明一了嗎？她從自己知曉情事開始，就開始喜歡他，這麼多年他是她世界裡唯一的男人。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

    「馨馨，你不喜歡爸爸了嗎？」小琛又問了一遍。

    「不是。」還是喜歡的吧，她不會對兒子說謊。

    「喜歡爸爸卻還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小琛有點受打擊，「爸爸明明那麼好呀！」

    「他是很好的。」做夫妻的時候，他一定是最稱職的爸爸和丈夫，不然這麼短的時間內，也不會讓小琛那麼的認可和喜歡他。

    「你跟你爸在一起，真的會很不開心很不開心嗎？」小琛又問道。

    繆馨一怔，沒料到他這麼問：「我……我只是現在不知道怎麼跟你爸爸相處，所以必須要分開。」

    小琛認真的聽著她說的每一個字：「現在不知道跟爸爸相處，以後也許可以跟爸爸相處對嗎？」

    天哪？兒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問題呢？她壓根不知道怎麼回答。

    「馨馨，如果你跟爸爸在一起真的會很不開心很不開心，那我們就不和爸爸在一起。因為，因為我不想馨馨不開心。我想要馨馨一直很開心，很開心。」小琛一字一字對媽媽說。

    馨馨聽完這句話，眼眶瞬間就濕潤了，她怎麼會想到兒子她居然會跟她說這樣貼到心窩子裡的話呢！

    「小琛，媽媽對不起你。」繆馨說完，緊緊的抱住兒子。

    小琛在媽媽的懷裡，但還不忘記說：「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怎麼跟爸爸相處的時候，你願意我們再在一起嗎？」

    小琛怎麼會問這樣的話？繆馨已經不是吃驚能形容了，她知道兒子聰明，她知道兒子機靈，她也時刻感受到兒子對自己的貼心和愛，可是兒子問出這句話時，她覺得兒子就是一個智者，聰慧到了極點。

    「小琛……」馨馨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馨馨，你可以答應我嗎？」小琛在媽媽懷裡，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媽媽的眼睛。

    「什麼？」馨馨問。

    「我們先不跟爸爸在一起，可是可以先不離婚嗎？」小琛問。

    馨馨聽著兒子這句話，呆若木雞。

    「不可以嗎？」小琛本來升起一絲希望，漸漸又被失望蓋住。他雖然小，可是也知道離婚可能意味著什麼。離婚，大概意味著爸爸和媽媽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也不是不可以。」馨馨胡亂的回答，她實在不舍兒子眼眸中流露出來的失望。

    「那你是答應我了嗎？」小琛立即問道。

    「如果你爸爸也同意的話，那就好。」繆馨只好這麼說。

    「爸爸肯定同意的。」小琛忙道，「爸爸很喜歡馨馨的，他跟我說過，他特別的喜歡馨馨，也特別的喜歡我，我們是永遠的一家人。」

    明懿跟兒子說過這樣的話，應該是說過的。明懿對小琛不是普通的好，親生父親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小琛，過幾天我們可能還要搬家，我在讓你寧叔叔找地方，當然我會找離你幼兒園比較近的地方。」馨馨對兒子說道，「我們以後不住這裡了。」

    「為什麼一定要搬家呢？」小琛一點又深深的擰著眉頭，「我比較喜歡住這裡，我們住這裡可以嗎？」

    「可是……」

    「反正如果爸爸要進來，我一定不給他開門，是真的。」小琛立即保證說道。

    「不是這個原因。」 應該說不僅僅是這個原因，她不想再跟他糾纏的太深，如果住樓上樓下，一定會偶爾碰到，她真的很不想。

    「那是為什麼呢？我會跟爸爸說，馨馨不想見他的時候一定不要在馨馨面前出現。馨馨，你放心吧，爸爸最聽我的話了，我說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小琛再次強調。

    「……」繆馨發現兒子口才好的不行，她在兒子面前竟是無言以對。

    「我真的不想再搬家了，而且我聽幼兒園老師說過，小朋友不要老是搬家。我們幼兒園有小朋友就是新搬到這裡來的，很多小朋友都不愛跟他玩。」小琛開始講道理，「之前我換幼兒園的時候也不開心，原來的好朋友都不見了，我真的不想再搬家了。」

    繆馨都有點不認識兒子了，他是從哪裡學來這些道理的，他每句話她都招架不了，只有聽他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