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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月婷，到時候可能會傳召你上庭。」繆馨對江月婷說，「多少跟十年前的案子有點關係。」

    「怎麼又扯到十年前的案子去了。」明文軒臉色一變，「明明是人家要殺阿祈，現在不僅落案起訴的罪名輕了，還扯到十年的案子。馨馨，你要置明家於何地。」

    「十年前的案子已經塵埃落定，公公可以不用緊張的，只是按程序上庭問一下。」馨馨淡淡的說。

    馨馨簡單的幾句話，讓明家的氣壓沉悶的喘不過氣來。

    晚上他們回家，睡覺時馨馨跟明懿談這件事：「十年前的那個案子是不是另有內情呀？」

    「那個案子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不清楚，當時我去當兵了，後來才知道那件事並沒有多問。」明懿回。

    「我一直覺得奇怪，明一祈和江月婷之間感情早沒了，為什麼還一直堅持結婚定婚，好像爺爺奶奶你爸你媽對這件事也很堅持，我感覺這其中一定有內情。」繆馨說。

    明懿沒多說，摟著她入睡。

    次日繆馨聯繫王鐵青，想讓他調出十年前的卷宗看，想查清楚是不是有內情。

    「我已經在調查了，繆檢，有新的證據我會提交給你的。」王鐵青說道。

    跟王鐵青結束完電話，顧小楠進來說：「繆檢，你有訪客，明二少的未婚妻，江月婷江醫生。」

    繆馨聽是江月婷，神情泛冷，只道：「讓她等一下，我一會兒過去。」

    馨馨打了個電話，才去見江月婷。

    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這段時是江月婷似乎瘦的特別厲害，今天她穿了件格子衫和咖啡色的風衣，下麵包腿鉛筆褲，讓她的身材看著乾瘦乾瘦的。

    「你穿制服是真的好看。」江月婷也打量著馨馨，「很適合你。」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繆馨可不想跟她聊服裝，讓顧小楠安排倒兩杯水進來。

    「有點私事想找你聊，平時好像都找不到機會。」江月婷說。

    馨馨凝視著她，等小楠倒了水放下，她讓小楠關上門。

    「說吧，有什麼事情？」繆馨說。

    「十年前的案子應該結束了，我能不能請你答應，不要深挖。」江月婷說道。

    「恐怕我不能答應你，根據案情需要，有些事情一定要弄清楚。或許你可以主動告訴我。」馨馨坐下來，「你也坐。」

    江月婷深呼吸，她知道很多事情開始失控了。

    「繆馨，你是在報復我嗎？」江月婷表情透著幾分可憐，她臉色本來就不好，現在看著更脆弱惹人憐愛。

    江月婷其實是很美的，她身上有一種淡然而安寧的美。她和明一祈這麼多年，怎麼都應該有些感情。

    但明一祈這個人，骨子裡是冷的，江月婷跟他在一起註定要被辜負。不過江月婷似乎也不在乎被辜負這件事，她在乎的大概是明二太太這個身份罷了。

    「你為什麼總認為我在報復你？」馨馨覺得好笑，「我沒想過要報復你。」

    「我可以把眼角膜還給你。」江月婷說。

    「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給就可以給，想還就可以還的。」馨馨淡淡的說道。

    「你還說你不是在報復我？」江月婷苦笑，「很早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贏我。這些年，我總是算著時間，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回來的時候，在明家在濱市又引起多大的風波，果然我沒猜測，你繆馨一直都是這麼厲害。」

    「不管你信不信，我回來之後沒想過報復明家任何一個人。」馨馨說。

    「可是你卻成功做到了。」江月婷說，「現在明家方寸大亂，你回來之後一祈都進了多少次醫院了？」

    「所以是我讓明一祈進醫院的嗎？」繆馨反問。

    江月婷沒應聲，久久不言。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十年前的案子？十年前的究竟發生過什麼？」繆馨問。

    江月婷臉色泛白，只說道：「你現在也是半個明家人了，你就不能為明家想想麼？上案子，點到為止行嗎？」

    「江月婷，連一夏都知道你們這麼做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處事原則，這根本不可能。」繆馨聽著火氣有點冒出來，「你根本不應該來為這件事找我。」

    「我拿一件事跟你交換怎麼樣？」江月婷說。

    「呵呵？我想不出你有什麼可交換的，而且在工作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拿來交換。」繆馨說。

    「六年前那晚的真相，我知道。」江月婷說，「只要你幫我，我就告訴你真相是什麼？」

    「你們很喜歡用那個真相來拿捏我啊？」繆馨冷笑，「明一祈也用這個來找過我，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早就已經知道了。我猜一定不是明一祈，如果是明一祈，你肯定受不了。」

    江月婷臉色一變，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繆馨：「你……」

    「我怎麼會知道是嗎？」繆馨心跳如雷，她不過是胡亂說罷了，想測江月婷的反應。因為，這是她最不想要的真相。沒想到，江月婷的反應給了她答案。她突然萌生另外一個念頭，便湊近了她，「江月婷，你當我是傻子嗎？雖然我神智不清，可不代表我連什麼人都看清楚，而且也不是明文軒。」

    江月婷後退了一步，她本想用這個拿來跟繆馨做交易，卻沒想到完全不是這麼回事。繆馨，好像已經知道真相。

    從江月婷的反應，馨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的心臟已經跳到喉嚨口了，雖然她面上不動聲色。

    「你還有什麼可以跟我交換的嗎？」繆馨反問，「就算你真的有，我也不會換，因為沒有人可以改變我工作的原則。」

    「你其實在傷你自己。」江月婷幽幽的說道，「傷一祈就是傷你自己，你的原罪都是跟一祈綁在一起的。」

    「你的也是嗎？」繆馨立即反問，「所以不管明一祈做出什麼多傷你的事情，你都不能跟他分開，是這樣嗎？」

    繆馨太聰明了，而且反應太快，江月婷發現越跟她對話，自己說的話漏洞就越多，泄漏的信息也越多。

    「你說的很對，我的原罪跟明一祈綁在一起，但是我不會受他控制，我知道那個男人是個惡魔，跟他在一起越久，只會被他墜下深淵。我逃開了，而你心甘情願跟著他沉下去。」繆馨說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江月婷問。

    「我不知道。」繆馨冷笑，「但是就憑當年我都同意把眼角膜給你了，你還要跟宋漫雲一起讓我死在手術台上我就很清楚，你已經跟明一祈是一類人。跟你這種人，我不會跟你做交易。」

    江月婷聽著也笑了，不由握緊了拳頭。

    「我工作還很忙，我讓我的助理送你。」繆馨說著緩緩起身。

    江月婷看著繆馨的側影，她心裡有萬般的滋味湧上心頭。明明繆馨也曾是被拖到地獄裡的人，明明她也應該滿身的污穢，可是她時時刻刻卻像活在陽光下般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