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明懿權當沒聽見，迎面而來遇上了江月婷，她也是聽說明一祈受傷趕來的。

    江月婷看到明懿，神色不太自然，只微微點了一下頭。

    明懿當沒看見，只讓謝三留下來照料。

    王強東的案子排期已經定下來，這個案子全城關注，繆馨一點不敢輕乎，所以一直在查資料，也參考了韓方給自己的資料。

    第一次開庭，繆馨和辯方分別盤問王強東。

    「被告，現在檢控你故意殺害中國籍女子朱月，你認不認罪？」

    「認罪。」王強東說回。

    審判長聽到王強東說話，立即低下頭來記下。

    「審判長，合議庭，請看證據目錄4，目錄4中一把四十厘米的砍肉刀，這種刀非常鋒利，一刀下去即可見骨。刀柄上有被告王強東的指紋和皮屑，刀鋒上有死者的血液和皮屑。同時經過法醫鑑定，朱月背上，胸口，腰上，頸部共十八處傷口都是由這把砍刀造成。」

    繆馨這麼說完，繼續盤問王強東：「請你說一下，你殺害死者朱月的全過程。」

    王強東看了眼繆馨：「我那天下午四點到小太陽幼兒園，她是我兒子王浩的老師，我問了其他的老師她在上課。我把她糾出去，拖到院子裡將她砍死。」

    「究竟是多大的仇恨，要讓你往身上砍下十八刀這麼狠？」繆馨問。

    「殺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反正人是我殺的。」王強東冷冷的說。

    殺一個人不需要理由，這是多麼森冷可怕的一句話。他這話一落，幾乎全場震驚。不需要理由就可以把人殺死，這是多麼的殘忍。

    繆馨知道不需要再多問，便說已經問完，坐回原處。

    葉耀司開始盤問：「被告，我這裡有一份供詞，上面寫案發當天你找到死者朱月時，將朱月拖出來還把教室的門關緊，是嗎？」

    「是。」王強東回應。

    「你為什麼沒有直接在教室里殺人？」葉耀司立即又問。

    王強東沉默，並不說話。

    「因為你不想傷害其他小朋友對不對？你不僅害怕傷害到其他小朋友，你還不想嚇到他們，所以你將死者拖到外面，鎖了教室的門。」葉耀司說道。

    「我……沒想到這麼多。」王強東神色不自然回應。

    「對於幼兒園的老師都傳言你在追朱月朱老師，你有什麼可解釋的？」葉耀司繼續問。

    「沒什麼可解釋的？」王強東說。

    葉耀司：「你喜歡朱月朱老師嗎？」

    王強東：「沒什麼可說的，人是我殺的。」

    葉耀司：「從今年3月到6月期間，朱月曾不定期的到你所工作的修車廠給你送飯，有沒有這回事？」

    王強東：「這跟我殺她沒有關係。」

    繆馨：「反對，審判長，辯護律師所問的問題跟本案無關。」

    葉耀司：「審判長，我認為被告人的殺人動機也是至關重要的，絕不是現在證供所說的，他因為求愛未遂而殺人。」

    審判長：「反對無效，麻煩辯護律師儘快進入主題。」

    葉耀司：「謝謝審判長，王強東，這裡是法庭，你是被告，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

    王強東：「沒必要說，人是我殺的。」

    葉耀司：「這裡有件藍色的毛衣，這件毛衣是朱月織給你的，對不對？」

    王強東：「……」

    葉耀司：「被告，請回答我的問題。」

    王強東很憤怒：「你不用再問了，人是我殺的，難道這還不夠嗎？」

    審判長：「被告，你必須回答問題。」

    王強東顯然誰都不地買帳：「我已經承認謀殺，不管什麼罪行只管判就好，其他我不會多說。」

    葉耀司也料到王強東是這反應，他說道：「審判長，這件毛衣是死者朱月織給被告王強東的。由此可見，事實根本不是幼兒園傳的朱月不喜歡王強東，要擺脫王強東的追求。事實正好相反，是朱月追求王強東，一直追求未果。所以之前不論是警方還是辯方所認定的我當事人的殺人動機，都是不成立的。」

    「胡說八道。」坐在旁聽席的朱太太大聲叫道，「我女兒才不會喜歡這樣一個人渣！」

    「肅靜！」審判長落錘，「法庭之上，請保持肅靜。」

    繆馨很從容，仿佛葉耀司的盤問結果完全是她的意料之中。

    緊接著開始盤問相關的證人，包括法醫，辦案警察，幼兒園老師。葉耀司再次傳召王強東車房的同事，同事都表示曾看到朱月到車廠找王強東，送飯送水果送零食，他們不少同事都非常羨慕。

    因為這個案子比較複雜，上午質證才結束，下得要繼續。

    朱思維到繆馨的休息室來找她：「繆檢，為什麼辯方說那些話的時候你沒有表示反對，你應該知道他說的那些話非常有損我女兒的名譽。」

    「朱教授，控辯雙方都有質證詢問的權利，我只會在有需要的時候上庭質證。」繆馨回答。

    「這個案子給王強東入罪的機率大嗎？」朱思維問。

    「按現在的證據來看，王強東入罪的機率非常大，您二倆就放心吧！」繆馨說。

    「我不希望辯方律師毀壞我女兒的名譽，她根本不可能喜歡這樣的人渣。」朱太太對這一點非常的介意。

    「朱教授，朱太太，我明白您二老的心情。但在法庭上必定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當然如果辯方律師提出對我方不利的言辭時我一定會想方設法駁回，您二老放心。我現在還要準備資料，您二倆也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繆馨說。

    送走了二老，繆馨捏了捏眉心，繼續準備下午庭審。

    下午，繆馨開庭，繆馨便說：「審判長，合議庭，辯方律師一直質疑被告的殺人動機。現在我就想這一點，傳召下一位證人，但由於這位證人是未成年人，而且跟我有莫大關係，請審判長合議庭合議是否批准。這位證人，就是我的兒子繆琛默。」

    審判長早看了資料，他轉頭對葉耀司說：「辯方律師，你反對嗎？」

    葉耀司：「審判長，我不反對。」

    小琛此時被庭警帶上法庭。

    繆馨先開始盤問：「繆琛默小朋友，一會兒我和旁邊這個叔叔都會問你幾個問題，你會很誠實的回答我，對不對？」

    小琛點頭：「我會，我媽媽從小教導我，不可以說謊，要做一個誠實的孩子。」

    繆馨笑笑：「小琛，朱月朱老師是你們大一小班的班主任，是嗎？」

    小琛點頭：「是的。」

    繆馨：「你要以形容一下朱月老師給你的印象嗎？」

    小琛：「朱月老師很溫柔，聲音很好聽。」

    繆馨：「她對每個小朋友都很好嗎？」

    小琛：「對，她對王浩更好，經常中午帶王浩去她的休息室睡覺。所以班上很多小朋友都不喜歡跟王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