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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33:09 作者: 陌驕陽
    生下小琛的時候,寧偉澤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人家。一對美國華裔夫婦,五十來歲,沒有孩子。他們願意收養小琛,特別是剛生下的嬰兒,沒有親生父母的記憶,一片空白,他們承諾會視若親生。

    幾乎要抱走小琛時,繆馨後悔了,抱著小小的人兒,泣不成聲。

    寧偉澤一看她這樣,便知道她的真正心意,還感嘆一聲說:「我怎麼一點不意外呢!」

    馨馨是一個極心軟的人,而且她其實比任何人都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親人,真正的血脈至親。

    繆馨四歲失去父親,後跟母親寄宿在明家,不久母親得白血病去逝。在明家,她寄人籬下,其實是孤獨的。而這小小的人兒,是自己在這世界唯一的親人。

    所以後來,即使知道帶著小琛她的生活會更加艱難,她也再也沒想過放棄。

    只是小琛越長越大的同時,五官也越來越像明家人。她的心不是不複雜的,可這是自己的兒子呀,再也沒有比孩子對她而言更重要呢!

    她撫摸著兒子的眉心,親親兒子的額頭。

    「馨馨,別怕,小琛會保護你的。」小琛知道媽媽最害怕打雷下雨,他小手趴著母親,額頭低著她的下巴,想給媽媽安全感。

    「有小琛在,馨馨一點不害怕。」繆馨這麼說。

    上部 前世今生,誰是誰的劫? 第102章 舊患發作

    雨下了一夜,繆馨被下半夜的雷聲吵醒了,只覺得胳膊疼的厲害這是舊患,一到下雨天,她左胳膊就會疼。

    她找了件衣服披身上,下樓打開廚房的冰箱,找出瓶裝的冰水,拿出杯子來,想給自己倒杯水。

    突然窗外一道閃電打下來,在廚房劈出一道閃電,她手抖了一下,一杯水倒洗手台上,水流的到處都是。

    她看著滴著的水珠,嘆息一聲,想找拖把將水拖掉。

    「別管這個。」明懿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聽到他的聲音,繆馨猛的回頭,看到他站在門口,她心微微一跳便說:「你……你也被雷聲吵醒了嗎?」

    「嗯。」明懿走過來,站在她身後,左手拿過她手邊的大瓶冰水放回冰箱,「雖然現在天氣熱,但是大半夜的喝冰水對身體不好,喝溫水吧!」

    說著,他拿出水壺,開始燒水。燒水壺不一會兒發現咕嚕嚕的聲音,在廚房裡非常的清晰。

    「你左胳膊是不是還疼?」明懿問。

    「有一點點……」她左胳膊有一處舊傷,是被明一夏的愛犬咬傷的。

    明一夏十二歲的時候她外公送她一隻杜高犬,通體雪白,很活潑也很可愛。明一夏取名為大白,曾一度晚上都要抱著大白在自己房間睡覺。

    明一夏對大白疼愛的不行,大白有自己的寵物房,玩具房等。她每天放學回家第一時間就是找大白。繆馨其實也喜歡大白,小白雖然活潑,性子其實非常溫和,對主人也非常忠誠。有時候繆馨喜歡在院子裡跟大白玩,有很深的感情。

    在她十五歲時,那天明一夏跟同學出去玩了,繆馨在院子裡跟大白在後面的小花園玩,不知道為啥大白突然發狂,一躍而起撲在她身上,咬住了她的左臂。

    她嚇懵了,大白是巨型犬力量很大,她被大白拖著走了好幾米,等傭人趕來時,她左臂被咬出一塊肉來。

    送到醫院,醫生給她打了破傷風,還說她能活下來其實很幸運。因為杜高犬又被稱為阿根廷藏獒,性格發狂時足以咬破一個人的動脈直到死亡。

    她的左手也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了後遺症,每逢打雷下雨時就會犯疼。後來她見大白時,總有幾分害怕。

    大白似乎知道錯了,好幾次想要靠近她,但那時大白根本是她的噩夢,被它拖著的好幾秒是她根本擺脫不了的夢魘,只要它靠近自己,她都會嚇到幾米遠。

    直到有一天,大白在一天夜裡突然口吐白沫,等送到寵物醫院後醫治無效死了。

    寵物醫生診治大白是中毒死亡,明一夏傷心欲絕,便篤定大白是被繆馨害死的,因為她在繆馨的房間找到毒狗藥。

    以前明一夏只是討厭她而已,大白死後就恨她入骨,隨時隨地都想趕她離開明家。

    「我那兒有紅花油,抹一點會舒服一點。」明懿說。

    「不用了。」繆馨淡淡的拒絕,「水開了。」

    「我來。」她伸手去倒水時,他拿過水壺給她倒了半杯水,然後再倒了半杯冰水,碰碰杯麵感覺溫度合適時,移到她手邊。

    「謝謝。」繆馨拿起手杯輕輕抿一口,溫水滑過喉嚨,緩解了她喉嚨的乾澀難受。

    上部 前世今生,誰是誰的劫? 第103章 是明家不肯放過

    明懿低頭看著繆馨的側臉,許是燈光的原因,她的臉白的近乎透明。她實在瘦的很,穿著灰色的純棉衫,露出細長的頸子,頸窩處有小小的鎖骨。她不過踩著平底拖鞋,在他面前矮了大半個頭,這樣的她有幾分脆弱,很是惹人憐愛。

    外面雨聲雷聲還很大,繆馨喝了幾口水便放水杯說:「我回房間了。」

    明懿握住她的手腕,她說道:「我們聊聊。」

    「聊什麼……」繆馨儘量忽視手腕上熱量,按奈住洶湧的心緒。

    「聊我們今天在車上沒聊完的話題。」他說。

    「不是已經聊完了嗎?」繆馨背靠著洗手台,神經緊繃,「其實沒什麼可說的。」

    「我有。」他居高臨下看她,眸光深沉,仿佛黑暗中嗜魂的帝王,鎖定住自己的獵物。

    繆馨感受到了壓迫感,現在的明懿其實跟當年的明懿很不一樣。當年的明懿其實很溫和,面對她時仿佛真的像一個大哥哥,他會照顧她,但不會讓她感受到任何壓迫感。

    可此時的明懿,他看的眼神太赤果,太有侵略性,她會不自覺的緊張

    「我可以拒絕嗎?」這樣的氛圍下,她不想跟他溝通,只想逃開。

    「不可以。」明懿左手撐在她的身側。

    「我現在只想睡了。」繆馨想逃開。

    「今天晚上是下雨天。」明懿說。

    「那又怎麼樣?」繆馨別過臉,不看他。

    「小時候每當下雨天的晚上,你都會跑到我房間來跟我睡,你記得嗎?」明懿低聲問。

    「……」繆馨的心臟提到嗓子眼了,低聲說,「那是小時候,現在我的我已經變了,只有小孩子才會怕打雷下雨。」

    「你現在依然害怕。」明懿說著,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你的手是冰的,吃飯的時候你就心不在焉,馨馨,你始終是那個馨馨。」

    「我害怕又怎麼樣!」繆馨聽他這麼講,也是怒了,聲音更是尖銳起來,「我為什麼會害怕,你難道不知道嗎?」

    說完這句話,繆馨全身開始顫抖,她根本不想提那些事情,太羞恥,太不堪,太難受,但明懿還是一步步的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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