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2023-09-27 13:25:57 作者: 花心者
    蔬菜烤的快,沒多久上盤,跟烤肉擺在一起。

    有肉有蔬菜也有酒,就差水果了。

    顧清捏住空間項鍊,放出自己摘的果子,「請你吃果子。」

    遠洋瞥了一眼,「紅的藍的那些有毒,其它都能吃。」

    顧清小心機被看穿,也不尷尬,哈哈一笑掩飾過去,「還是你厲害。」

    他認不出果子,於是讓遠洋認,遠洋知道,沒拆穿他而已。

    「為什麼你什麼都會?」顧清有些好奇。

    「我不是什麼都會。」遠洋又串了一串蔬菜,「是你什麼都不會,於是顯得我什麼都會的樣子。」

    他會的都是常識,做飯,燒烤,認野果,基本大家都會。

    「說的也是。」顧清頗有些認同,「我以前身體虛弱,爸媽不讓出來,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涼城。」

    「涼城?」遠洋動作一頓,「涼城那麼亂,你去那裡幹嘛?」

    涼城十年前冒出一起因為過度出現在紫外線下,得了傳染病的事,像瘟疫一樣,轉瞬整個城市淪陷。

    擴散速度太快,國家為了避免外界的人染病,封了整個城市,引起涼城的人暴動。

    後來派出大量的異能者,花了好幾年才壓了下來,現在涼城還在封著,基本已經成了一個死城。

    「我去幫忙啊。」顧清放下筷子,雙手交叉,「你忘了,我是異能者。」

    他繼續說,「我小時候哪都不能去,但是又因為有異能的原因,出現暴動和平常人解決不了的事,都會找我。」

    遠洋吃驚的看著他。

    顧清摸了摸下巴,「我記得病的最重的時候我坐在輪椅里,被人推著去平亂。」

    遠洋沉默了一會兒,問,「沒人了嗎?」

    「人手不足。」顧清解釋道,「第一批異能者更像暴發戶,有了異能後開始不甘於平凡,總想弄出點動靜。」

    遠洋點點頭。

    其實別說是第一批異能者這樣,現在都有很多這樣的異能者,就像有些煞筆坐上某某某位置後就開始囂張,公然動用特權。

    今天打了醫生,明天去招惹交警,後天說我爸是某某某我怕什麼?

    這種煞筆一直很多。

    「辛苦你了。」遠洋由衷感嘆。

    「噗。」顧清笑了,「也辛苦你了。」

    深夜一兩點,月光幽幽,四周陰涼,火星跳躍,顧清打個哈欠,「有點困了,你困不困?」

    遠洋剛睡醒,其實不太困。

    他倆快中午的時候出的事,醒來天都黑了,睡了十幾個小時,也就是說趙小白護了他十幾個小時。

    「你睡吧,我幫你守夜。」畢竟是崖底,四周都是森林,說不定有什麼野獸毒蛇潛伏,不能兩個人都睡,最少要醒著一個人。

    「好。」顧清揉了揉眼睛,鑽進被窩裡。

    只有一個被窩,底下鋪了蓆子,顧清就算準備再充足,也不可能猜到是兩個人遇難,不是他一個人,他只準備了自己一個人的裝備。

    筷子啊碗啊那些都是給自己替換的。

    遠洋坐在不遠處看著火,也順便看了看睡去的趙小白。

    眼鏡沒了,光著一張臉,夜裡暗,火光跟美顏相機似的,反而把人照美了,臉上的瑕疵過濾,越發顯得人俊。

    身上還穿著白天的睡衣睡褲,扣子壞了,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膚,被子只蓋到胸前,精緻的鎖骨毫無遮擋,白皙的皮膚暴露無遺。

    說來奇怪,趙小白的膚色就像兩種極端,臉上又黑又長斑,身上既乾淨又雪白。

    玉一樣完美無瑕,通透明亮,色澤正好。

    遠洋控制不住咽了咽口水,默默離他遠了些。

    夜裡涼,顧清凍的縮了縮身體,地上的影子跟著抖了抖,遠洋沒看人,但是看到了影子。

    他站起身,輕手輕腳給人蓋上被子,把那雙修長消瘦的手塞進被子裡。

    趙小白睡的很香,對外界完全沒反應,那手不知道是別著了,還是習慣放在外面,又從被子裡伸了出來。

    被子是咖啡色的,越發襯得手骨節分明,食指上的戒指小巧漂亮,跟手很配。

    遠洋想起在火車上的糗事,被逮到做虧心事,特別心虛,於是強忍著把玩的欲望,把自己一隻手拷在翹起的樹根上。

    走不了就不會做其它事了。

    這樣一直到後半夜,遠洋一個人無聊,又沒有網,火也不需要怎麼照看,他盯著火光,被催眠了似的,撐到早上六點睡了過去。

    他剛睡下,顧清睜開眼,掀開被子赤著腳走來,招招手,遠洋整個人飄了起來,往他這邊挪,半路卡了一下。

    顧清走近一看,發現遠洋拷在樹根上的手。

    鑰匙從遠洋空間項鍊里飛出,被兩根手指夾住,顧清開了鎖,引導著遠洋躺進被窩裡。

    被窩被他的體溫暖過,熱乎乎的,遠洋偏著身子睡,不舒服,自己換了個姿勢躺著,睡臉潮紅。

    顧清蹲在旁邊,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他想了想,掀開被子也躺了進去,抱著遠洋睡,手指靈活的揉了揉遠洋的黑髮,像擼貓一樣,繞著他的耳朵摸了一圈。

    遠洋睡的深,不僅沒感覺,還做了個夢,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什麼,他夢到了一個坐輪椅的小男孩。

    臉色蒼白,表情無神,細長的眼睛下一顆淚痣,像點睛之筆,活了整張臉。

    正值冬天,最冷的時候,輪椅上的人裹的跟個粽子似的,除了臉密不透風,被人推著過安檢。

    涼城封了,除了特殊人員沒人能進去,安檢一直很嚴,安檢員要求他脫了大襖搜身,後面推輪椅的人大怒,「你……」

    一隻小手拉住他的袖子,「初來乍到,不要惹事。」

    大襖的拉鏈被人拉開,一個消瘦的身體從裡面鑽了出來,小男孩手裡拿著一塊手帕,捂住嘴咳嗽。

    安檢員瞧了一眼弱不禁風的身形,加快手裡的速度,兩三下完成了檢查,放他進去。

    後面推輪椅的人也被迫配合,出來後憤憤不平的抱怨,「連我們都敢攔,下面的人越來越沒規矩。」

    「聽說涼城最近有軍火販私自售賣軍火給暴民,謹慎點是應該的。」小男孩一副大人模樣,繃著一張小臉,煞是可愛。

    他身子不好,受不了涼風,剛出來就是一陣咳嗽,斷斷續續,咳斷氣一樣,聽著十分揪心。

    涼城條件簡陋,衣食住行跟不上,屋裡冷的跟外面沒啥兩樣,連個火炭都沒有,小男孩咳嗽越來越厲害。

    日常出行全靠輪椅,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有時候是別人推著。

    他喜靜,閒著沒事就帶著畫板,一人一筆和一把輪椅。

    經常會有人停下腳步,問他畫的是什麼?

    他說畫的是死人。

    路人轉頭看去,發現上面畫的是自己,於是惱羞成怒,又欺負小男孩一個人,衝上去就是一拳,可惜那拳遇到阻礙,被一層無形的東西抓住脖子,砰的一聲摔了出去。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