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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47:01 作者: 恪蘇
他一直預備著,她在懷裡一晃,他不慌不忙出手,兩條長胳膊,一手兜住後背,另一手往下一探托在大腿上。再一立身,把她囫圇著捧住,抱在懷裡。耳邊聽她說:「早點兒抱我……」
她在他懷裡縱起身,抻著脖子伸手摸他的肩,微涼的手指在他頸旁畫個圈,另一手勾著他的頸,些微的笑,「不算緊,正合適。哎,你放我下去。」
「抱都抱了,試試朝服緊不緊。」他抱著她撤身走兩步,她沒防備,往後晃一下,另一手就拽住他朝服的披肩,臉擱在他肩上,半眯著眼睛盯著他的側臉,說:「你怎麼臉紅了……」
不過過了片刻,就輪著她臉紅了。他在衣裳里繃得滿滿的膀子,連著兩條長胳膊,修長的手伸進袍子裡一掀,她硬趴在他身上,才好歹護住胸前的衣裳。現在只悔早上圖便宜,沒穿褲子,小聲兒告著饒:「知道你衣裳合適……」肉胖的小手抓著他的兩肩,指尖繃得沒血色,才好歹坐直了。
這一下露了破綻,他擰著眉,不理會她說衣裳這句,只管把自己身上礙事兒的衣裳扯了。她騰出一隻手,隔開他的手,摸了下肚子,喃喃一句:「它……」
難為他,在椅子上坐著,祭出童子拜觀音的架勢,胳膊緊著她,薄薄的唇銜著她的下巴,親了兩下,從肥腴的下巴頦往上逡巡,只兩下,就把她溺住了。
摸在肚腹上的手重新把上他的肩,順著脖頸摸到耳朵上,食指拇指拈著他的耳垂兒。他一縱送,她便屏著息捏他耳朵,他怎麼能這樣……全身的袍子、褂子、披肩,金的青的雲和水,見首不見尾的團龍行龍,在她身上神出鬼沒,一忽兒近一忽兒遠。她手上捏過,屏著的氣息自然呼出去,就是不忍聽的一聲。他耳朵吃痛,還沒收勢子,聽她這樣,只有再來。
身上這幅裝束,打六歲就穿,穿上就拘著,他母親一直教導他,是皇權的枷。他今兒才發覺戴著舞也另有意趣,肩和背硬硬繃著,裹著一身精壯的腱子肉。他一使勁,好像馬上將繃裂了,可是反覆地試探,這身皮仍緊緊裹著。
她一手握著他的肩,一手摸在耳朵上,晃狠了,就抓著他的披肩。披肩能承多大的力,她在他面前搖搖欲墜。紅潤的鵝蛋臉上,好看的桃花眼半眯著,說不上來的怕還是驚,後來捏耳朵的手也愈來愈綿軟……
身下的椅子也開始「咯噔」響,早上屋檐下本來站著幾隻鴉,動靜一大,就「撲棱撲棱」扇著翅兒飛了。
這天白白起了個大早,一院子人天不亮就忙著預備過年的衣裳,進進出出,結果帝後歇到午後才起身,還是皇后過了午嚷餓,硬扯著萬歲爺先起給她張羅膳,要不,還不知道要耽擱到什麼時辰。
夜裡吳祿領著小太監在院子裡布了煙花,只等帝後用了膳,就點起來取樂,也算是守歲了,爆竹驅邪祟。兩位主子,一個大病初癒,一個雙身子,怎麼算都不會守歲。吳祿計劃著,早完了這些年禮,早回去歇著,且他乾爹吳良輔那兒也要孝敬。
夜裡爆竹還沒點,慈寧宮的嬤嬤先來送東西。吳良輔進來通稟,皇后本來端著茶要飲,聽了,也不擱盞,照舊喝了,木著臉看皇帝。
說什麼消消停停他們兩人過年,太后怎麼可能容他們關起門來過小日子。早不來晚不來,算準了酒足飯飽的時候,用過膳人正高興,太后打發人來送東西,還要換衣裳跪接。兩個貴主兒,一個有病,一個不禁折騰,皇后給風一吹再跪跪起起,吐了也難料。
太后的心思,皇后已經琢磨好了,倒要看看皇帝怎麼處。
作者有話說:
這算是周一的,周二的另更。
第155章 壹伍伍
福臨眉眼不抬, 幽幽說:「去偏殿。」自己起身,反手摁住金花,牙縫裡蹦出幾個字兒, 「皇后坐著,朕去接。」
他領著人走了, 她心裡反而一陣緊張,無精打采撂下茶盞, 想著, 如今他們還在睿親王府住著,離著慈寧宮老遠,太后要麼自己來,要麼遣人來, 昨兒今兒, 越到節下越日日不落。以後搬回坤寧宮, 離得更近, 更方便,還不知太后要怎麼折騰……
寶音在背後塞個引枕,再扶她歪下,她半躺著,小胖手閒閒摸到肚腹上,愛惜地低頭看,這個日日越發明顯的突, 鼓著衣裳,圓潤可愛……她怎麼都成,甚至太后羞辱她, 掀她的身世, 罵她來歷不明, 她也不甚著意,淡淡地就過去了,本來她也是穿越來的。她只在意肚兒里這個!太后罵她是「野孩子」,她也更多的是心下狂喜,至少,她跟福臨不是親戚,肚兒里的就不是近親的孩子,伊還有機會是個健康的娃娃,長得像他又像她的,全須全尾的,冰雪聰明……
現在也是。她怎麼都成,可是不能礙著肚兒里的。要跪要拜,她本來是個現代人,跪不慣,雙身子嬌弱,想著就犯噁心,昨兒全靠福臨攔著她才沒跪。以後太后總這麼往來,如何是好。手摸到寶音的手,她下意識緊緊抓住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小聲叫:「姑姑。」
寶音又送來一盞茶:「娘娘再喝盞茶,還要吃什麼?烏斯又在宮裡找了稀罕物。」
「姑姑,以後可怎麼辦。」皇后小聲咕噥。
「日子都是一日一日過的……」寶音剛說了這句,殿外門響,「吱呀」一聲,一陣寒隨著聲音進來,皇帝回來了。寶音咽下其餘的話,順手理了理皇后的袍子,對著皇后點點頭,仍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