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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47:01 作者: 恪蘇
    可這不成。肚子隱隱約約緊著,腹里的「豆兒」還沒扎穩,寶音在殿外聽到他倆糾纏的動靜,輕輕叩著窗欞……她強屏住一口氣,張著手伸到他頜下,撓他的脖頸。之前屢試不爽的,他身上的「痒痒肉」她了如指掌,一撓他就鬆口,結果這次他鼻子「咻咻」出氣,手像鉗子似的抓住她的手,仍急急地往她唇間探,弓著身,蜂腰猿背的,把她從頭到腳捋了個遍,她被他一身腱子肉起的浪裹著,不知不覺頸下的紐扣鬆了,白馥馥的頸上一陣涼。

    她趁勢摁了一把,哼一句:「不成。」

    他跟一塊鐵板似的塌下來,壓在她身上,頭埋在脖頸窩裡,喑啞著黯然說:「別人都想著法子要的,你怎麼又不成?」

    她多喘了兩息,張開眼睛望著殿頂,溫熱的小手撫在他後腦勺上,一歪臉,唇就碰在他耳上,她彎著唇,笑意盈盈的:「您今兒不是跟寧妃來過一回?怕您累著,咱們還要養好了『種痘』。」擼過兩下,聽聽他的鼻息,「傷風似是好些了。」

    他聽她提寧妃,明知道他為這事兒彆扭,她還要提。是他們沒有隔閡,夫妻一條心,才能全然不避諱,可他還是受了十分的驚;被人扯脫褲子這事兒非常羞恥,他為著證明自己的「名節」,並不瞞她,老老實實說了,她如何還這樣調侃他。他發起狠,舔摸到她頸處,照著如玉的皮膚狠嘬一口。這原是他的趣味,很久沒施展,以前都是沒輕沒重的,現在對著她……嘴上使力,留心聽她淡淡「唔」了一聲,在他身邊蠕了蠕,說不出是疼還是癢的一聲。他忙鬆了口,就著光看,若有若無的一個血印兒。忍不住長嘆一聲:「朕對你連這一下都不捨得……哪像你,在南苑給朕咬那麼大個疤。」

    是他倆在南苑「荒唐」,一邊怕吵著福全,一邊恐太后聽到動靜,她才銜著他的肩不出聲,咬了整整齊齊一圈牙印兒。想起兩人的旖旎,她又笑,唇去找他的臉,用他的胡茬蹭著檀口紅艷艷的肉,說:「那一下跟以後比,如何比得過,要說疼,還有什麼比……疼。萬歲明明得了便宜。」心裡涌著暖流,什麼疼能比得過生產,可是會生出一個小小香軟的人兒,肉乎乎的一團,抱在懷裡暖烘烘的,會哭會笑,長大了還會叫她「娘」或者「媽」,說不定長得還極像他。此刻正孕在她肚兒里。這麼想著她想哭又想笑,又怕大喜大悲對那個小人兒不好……笑著長吸了一口氣,閉著眼把鼻尖戳在他肩上,「我不怕。」她要當媽了,她也不能怕。

    不等他吭聲,她又說:「幫萬歲作主?」

    「朕就好奇,你怎麼作這個主?」他低頭親她,「噗」一聲,從她身上翻下來,手撐著頭,瞪著眼睛看她。

    「領著萬歲去找寧妃,把她扯出來,罰她跪在地上,質問她,你怎麼能這麼欺侮我家夫君?」用非正常手段,妄想違背「婦男」意志與之發生性)行為,妥妥強)奸。雖然寧妃算是福臨的小妾,那也不能這麼強他。她轉著眼珠,想著譬如自己的娃娃被鄰居家壞小孩打了,她給娃娃撐腰,去找壞小孩的家長,要壞小孩賠禮道歉。那寧妃的家長,是身為皇后的自己?還是太后?或者夫為妻綱,就是皇帝自己?

    這麼想著,他就是「禍首」了,要是他沒娶那一屋子小老婆,就沒這麼多煩惱,寧妃不會起那些爭寵的念頭,更沒機會下藥。

    他聽她說「我家夫君」,喜滋滋,她的夫君,他願意當她的夫君,只當她的夫君,什麼寧妃、佟妃,都做不得數。偏偏她們花樣多,努力上進,一力在他眼前晃……再看看金花,老實又單純,安心在後宮等著他,從來不肯去養心殿變那些花樣。今兒他吃了這麼大虧,若不是他叫吳良輔抬她,她還懵然不知。裝得這麼強悍,要替他作主,他若是對不起她,恐怕她也不知道,都不懂在他身邊安插個自己的人,隨時盯著他的動向。

    正想著,額上挨了她一下。柔軟溫熱的小手拍得他一懵,太后對他管教嚴厲,但是礙著祖制,冒犯龍體的舉動並不敢有。又聽她嬌聲說:「寧妃的『家長』是哪位?寧妃鬧妖兒,我該找誰給萬歲作主,教訓寧妃一番?」

    「這就是你給朕作主?這跟朕自己做主什麼區別?」他把她撈在懷裡,聞聞她的發頂,湊在她頭髮上說,「越發膽兒壯,還敢拍打朕了。」

    「誰讓您之前那麼多美人兒,烏壓壓一屋子,第一次見面時把我嚇壞了。當時想著不招惹就行,現在我不招惹人家,人家招惹你。」她伸手去戳他的肩,鼓鼓的肌肉,彈手的。

    「原來在這兒等著朕,是吃醋?」他把她在懷裡摟緊了,「那些都是認識你之前,以後她們來招惹咱們,朕給你作主。之前,是因為這個嚒?」他一直好奇她之前為什麼不樂意,可又怕她說出什麼他不願意聽、聽過放不下的緣故,所以每次探究的念一閃而過,並沒有問出來。今日他受了至大的委屈,又被她伸手拍了一下,心裡虛弱,斟酌著還是問出這個在心裡過了幾個個兒的問。

    她弓著一指用指甲在他胸上摳,波光粼粼的衣料,滑不溜出。金花同時忌憚著烏雲珠和他倆的血緣親戚,才一直不樂意。後來烏雲珠嫁人,她只一意忌憚他是她遠房的表舅舅,柔柔喚一聲:「表舅舅。」也不抬眼看他,又開始搜阿拉坦琪琪格的回憶,她初到京入宮後有一陣灰暗的日子,剛要順著思緒再往前捋,被他捏著手打斷了:「有日子沒這麼喚朕……」他倆第一次見面,她就這麼喚他。聽著刺耳,實在又怪親切,這一聲里囊括了太多複雜的情緒,兩人關係的忽遠忽近。他捉著她的手送到唇邊,眼睛盯著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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