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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47:01 作者: 恪蘇
今日何其相似,他對寧妃沒意思,身子卻無度地敏感,寧妃一碰他,他不自覺起了反應。另一頭腦筋發蒙,寧妃拉他的手,在他面前赤著胸前的白膩,他覺得不對,但是何處不對他卻想不明白;金花有一句話,他一直印在心裡,臨事卻無論如何想不起來。
寧妃硬強他,驚得他一瀉千里。想著金花,又覺得對不住她,他的小媳婦,又香又甜,只是身子弱,他覺得自己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都不是人,也說不清。心裡委屈極了。本來殺伐果決的一個人,六歲登基那刻起,再沒當過稚子小兒,無論前朝後宮,輕易不流露自己的情緒,在前朝是不能露;在後宮,他母親不允許他露。借著中了藥,他終於尋了個機會蛻去天子的硬殼,心境回到六歲時,父親龍歸大海,他跟母親一日之間成了寡母,柔弱無依……忍不住找回小兒的任性,他蒙嚓嚓哭了一場,又抱著他最愛的小媳婦賣乖撒嬌。臉埋在她肚腹間,吸著她身上的甜香氣,依在她柔軟的身上,由著她全不當他是天子,放肆地揉他的背,擰他的耳朵。她是比剛嫁他時富態得多,連腰腹都變厚了,小肚子鼓鼓的……這時刻,太尋常,又甜蜜,他簡直不捨得光陰流逝,不想把臉拿下來。
可惜吐了,想是終於把那些邪穢吐乾淨了,他理智回潮,三魂五魄歸位,他倒要聽聽她怎麼「替他做主」。
福臨抬起臉,露出那雙含著淚的細長鳳眼,嬌滴滴看著金花,委委屈屈問:「然後呢?」
她手在腰上不尋常地扶了一下,身子就往帳子裡倒,說:「萬歲,我想坐,您這麼墜著我,我腰酸。」她坐下又不說,用袖子捂捂鼻尖,玉白的小手在胸上順了兩下,頓頓,「咱們回家說,太醫將到了,這氣味熏著難受……
「替朕做主吶?」
「回去我歪著跟萬歲慢慢說。我們現在嬌氣著,出來這半晌,累了。」她兩手都捧到腰上,扶著挪了挪,滿臉幸福地嫣然一笑,「萬歲換哪身兒衣裳,我伺候。」
*
坤寧宮。
太醫請了脈,開了張清熱解毒的方子,龍體無礙,祛祛內毒。皇后捏著方子看了看,又叫太醫來回話,細細查考過每味藥的藥性醫理,才慢吞吞說:「去吧,熬了藥送進來,看萬歲愛不愛喝吧。」
呼和預備了熱牛乳,皇后自己先飲了一碗,又攛掇著皇帝連喝兩碗。她隱約記得牛乳能跟有毒物質結合,減弱毒性,若是有藥還沒吐乾淨,喝了牛乳大約能解毒,只怕他還要泄幾天。他精疲力盡倒在榻上,寶音單單給皇后送來一個軟靠倚著,心疼地問:「娘娘,身上還受用?剛好些,下午又折騰這一會子。」
等寶音退下去,福臨閉著眼睛說:「你這個乳娘,心裡只有你,朕也病著,她獨獨掛著你。」
「我們不一樣。」她一隻手摸在肚腹上,來回摩挲,如今,唯有這鼓脹讓她安心,若他不守「男德」,那她就跟娃娃相依為命;他守「男德」,別人來生撲他,她預備給他做主。她還想讓他當爹爹帶娃娃哩。前朝檣櫓灰飛煙滅,後宮含飴弄兒,她喜歡這種反差。
作者有話說:
往後兩周三次元的工作都隨時待命,沒有周末。
人菜癮大,儘量有時間就戳幾個字兒,謝謝你們沒拋棄花花和小臨子,當然還有崽崽。
最近看了某女星的孕肚,才大膽讓花花也凸肚了。
第107章 壹零柒
福臨終究年輕, 閉著眼睛躺了一晌,精神頭又回來。偷偷歪頭眯縫著眼睛看金花,她斜倚著躺著, 手閒閒搭在肚腹上,不知正想什麼, 小巧的鵝蛋臉,又粉又白, 兩條尖尖的羽玉眉, 一會兒皺著擰到一處,一會兒笑著彎彎向下,像是時而憂慮時而歡喜。嘿,她在想什麼?她的憂喜, 他都想跟她一起擔。
看她浸在自己的情緒里, 全沒留意他已經醒了, 覷著眼睛偷偷瞧她, 他躡手躡腳展著一側的手腳朝她纏過去,冷不丁地,手腳疊著她的腰,用他扇面樣的寬膀子,把她牢牢箍緊了。俊臉湊到她玉白的粉面上,薄薄的嘴唇一碰,微微啞的嗓音說:「哪裡來的絕色小娘子, 雜家記得要給我做主。」
剛挨上她,她就覺得了。妙不可言的桃花眼,黑白分明, 像寶石一樣瑩瑩閃耀, 將睜未睜, 似醒非醒地嗔怪似的睨了他一眼。這一眼惹了禍,他沒吃藥,卻被她勾走了魂兒,身上火辣辣的,湊到她耳邊:「雜家身上難受,小娘子疼惜疼惜。」於是去摸她的手,從滑膩膩的袍子上捉住她柔軟的手,就往他身上湊,呼吸濃重,急急地往外哈氣,委屈地在她耳邊咕噥,「肯定是跟那次一樣,身上的藥還沒散。」摁著她的肩就往她身上縱,嘴噙住她柔軟的唇,不等她出聲,先把她低低呼出的聲和氣吸走了。
她下意識撐著胳膊隔開他的腿,護住她緩緩突的腹。另一手不防備,被他牽著摸到一塊光滑柔軟的衣料。是中衣,她剛在養心殿伺候他穿的,明黃色綢褲子,鬆快柔軟。裹著一身健碩的腱子肉。
她含混地輕嘆了一聲。被燙了一樣,迅疾地抽了手,唇上仍被他吸著,忍不住地應他。年少的小夫妻,情起時原由不得兩人多想。互相都是他人的蜜糖和醇酒,啜著對方的味,咂麼著剛剛他孩子氣的哭和她的氣壯如牛,他軟弱時她適時地強硬,她還要替他作主……呼吸交纏著,他強硬,她被他揉搓得渾身綿軟。極合襯的兩個人,像嚴絲合縫的榫卯,她只來得及護著肚子,另一頭臉面被他箍著,掙扎著從間隙里吸進一口氣,心裡暈著,溺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