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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47:01 作者: 恪蘇
    寧妃厚胖的手,拉著他的,想讓他貼到她暄軟的突上,他硬僵著不去,乖巧地雙手撐在身後,往後仰著坐在帳子裡。她沒法子,又爬上來脫他的衣裳,他要攔她,可是腦子裡是一團漿糊,他只能愣愣抓著她的手。

    「萬歲爺,奴才伺候您。」她掙脫他的手,心裡存著事兒、對結果極度渴望的人,大約都力大無窮,顫抖洶湧的兩團湊上來貼著他,雙手往下探,去扯他的褌,他知道這不成,生怕被她親在臉上,挺著腰往後退,她早扯住他的腰頭,一進一退,被她扯脫了,他春光正好,紫癲癲,顫巍巍,格外動情的,她深吸一口氣,看了個明白。

    寧妃見狀,身子先癱軟了,頓了頓,回過神,想盡了法子往上湊:「萬歲爺,奴才伺候您,再賞奴才個公主!」

    ……

    下午,金花正睡著,突然在夢裡腳踏空了,一晃,醒了。再睡不著。

    她好得多了。血止了,泛酸做嘔也停了,只有肚兒里的肉穩當著,摸上去越發明顯。她不敢平躺著,肚皮緊著難受,她只能蜷著,仍被肚腹里的「豆兒」鼓脹著。

    「娃娃。你才多大一點兒,鼓個這樣的肚子。」她用極輕的勁兒柔柔摸著小肚子,喚著她的小娃娃。過了這幾日,她離跟他和她的寶寶見面的日子又近了一點兒,「昨夜爹爹念的詩喜歡?爹爹的聲音好聽吧!以後你也長一把好嗓子,媽媽先去廟裡給你舍口鐘……」

    正跟她的娃娃「閒聊」,寶音進來稟告:「娘娘,萬歲爺傳口諭,派吳良輔接娘娘去養心殿。」

    她懶懶地起身,問:「萬歲爺怎麼?我身子不爽快……」她有孕,日子淺,又懷的不牢,不想折騰,可是怕寶音嘮叨她,只能含糊推辭了一句。她心思都在娃娃身上,全沒想福臨反常,他知道她病著,怎麼還寒冬臘月地勞動她。

    寶音搶進來給她披衣裳,說:「不知什麼緣故,吳良輔跑得滿頭汗,一般事兒怎麼會勞動大太監來傳話,娘娘還是屈尊移步去瞧瞧。」

    金花到了養心殿,身子靠在寶音身上,緩步往殿裡走,吳良輔走上前,小聲說:「娘娘,奴才斗膽,姑姑還是先別進去。」

    第105章 壹零伍

    金花拍拍寶音的手:「姑姑外頭等。」恬然一笑, 提著裙子邁過門檻。有日子沒來養心殿,福臨給她在養心殿置的家具首飾統共沒用過幾回。殿裡空闊,步子像有迴響, 「噗篤」「噗篤」,她仍舊穿不慣花盆底兒, 有寶音她們扶著勉強能走,如今自己走, 她屏息凝氣, 只想一步一步都走得紮實篤定。偏躺了這幾日,乍出來還有些腿軟,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走得她心驚膽戰。

    真是物是人非。

    頭一次來, 她進殿就被他抱了扔進帳子裡, 叫他啃了個滿脖子紅印子, 她還惦記著怎麼抱他的大腿, 又不肯捨身子給他;後來她在這兒看他翻後宮女人的綠頭牌,真真同看西洋鏡一樣;到如今,她伸手扶在腰上,愛惜地低頭看看那個從外頭根本瞧不出端倪的肚子,忍不住滿臉笑,早知樣樣這麼好,遂了前一輩子生娃娃的心愿這麼心滿意足, 她該早些「下凡」,從了他。

    靜悄悄的一個殿,書案上攤著摺子, 研的墨還沒幹, 散著淡淡的香……她又笑, 以後不耐煩帶娃,就把娃娃遣到這兒來。管他是一手抱娃一手握筆,又或者一邊哄睡一邊跟大臣議政,看皇帝這爹爹怎麼舞弄小兒……她學著楊庶妃的樣兒,把手抱在肚子上,太小,冬天的衣裳厚,什麼也顯不出來。可伊就孕在那兒,她時時刻刻想著。等九十天時告訴他,現在她就盼著肚兒里的「豆兒」好好的,「奇蹟」那樣,遠房親戚也能生聰明伶俐的娃娃。

    這麼比劃著名,她轉到裡間,一邊走一邊喚:「萬歲。」心裡嬌氣,依著她,這幾步也不走,他詔她來,他該抱她進來才是。緩步走到床帳前,看清了,他朝里躺著,只露著個腦袋頂兒。

    他反常。除了陪她,他從來不睡下午覺。又是在養心殿,忙還忙不完,怎麼還有心思睡覺。既有心思睡覺,何苦巴巴兒叫她來,直接去坤寧宮陪著她睡不就得了?她最近怎麼睡都睡不醒,這麼想著,掩著朱紅色的小嘴兒打了個呵欠。

    地上團著一件中衣,揉皺了,跟動物蛻的皮似的。她聞著殿裡氣味濁污,抽抽鼻子,手撐著床小心翼翼坐定,拍了拍他撐著被窩兒的寬肩頭:「哪兒不舒服?傷風又厲害了?怎麼躺下了。」

    他的寬肩被她推了一下就倒了,朝著床里,身子貼著床板,面孔扎在枕頭裡。她的胳膊順著他的勁兒往裡展一展,手撐到里側,斜剌著身子跨在他腰上,往他耳朵上湊,另一手就揉他的肩,用湊到嘴邊兒也幾乎聽不到的聲兒喚他:「福臨。」乾脆利落的兩個字兒,從她嘴裡說出來就像是勾了薄芡,管是什麼硬掙的里子,外頭一樣軟糯不利索,黏黏糊糊地勾人的魂兒。

    也不知是她揉的,還是她喚的,他就在她手下顫,臉藏在枕頭裡,固執地不抬頭,可身子抖得跟一片雨中的樹葉兒似的,還夾著風急雨驟穿林打葉的沙沙聲,細聽又像是嗚咽。

    從進殿他一句話也沒應,金花急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去掰他,小聲說:「你怎麼了,我……我還……我們可不禁嚇,也不能著急,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這麼裝神弄鬼的。」

    他聽她說著語氣切切,才轉個頭,露出一張俊臉,長睫上還掛著淚,哭得話也說不利索了,囔著鼻子含含糊糊地說:「你別怕,也別急,朕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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