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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47:01 作者: 恪蘇
他本來想了一天,今夜就跟她攤牌,他要跟她生娃娃,生他們的娃娃,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像她又像他。他不計較她身上的血脈,他不在乎她的姓氏,他也不理會她生了兒子之後蒙古的勢力會不會在朝中興風作浪……就是單純的心潮澎湃,他心裡的不好受鼓譟著他要跟她好,好了又好,只有這樣他才能好受些。要是她說自己小,他就說等她。總之那些蒙古、滿清,不做真夫妻的鬼話,都擋不住他要跟她好。
唯一能擋他的,就是她的心意,若是她不樂意……如今他看她笑容滿臉的臉上,明晃晃寫著不樂意。
金花揉著胖大橘幽幽想,太醫還沒來,福臨硬說他養心殿有事,要先走。她還悄悄拽了拽他袍子角,他一把拽脫了,頭也不回自走了,剩她自己在慈寧宮又吃了一頓催生的教訓。
他是生氣了啊,好像還挺氣的,這麼多回,頭一回背對著她說話。明明剛剛還要生猴子,扭頭就生氣了,還氣哼哼走了。大婚夜他自己解了袍子角走了她還沒生氣呢,多不吉利。昨夜拽拽他袍子他還能自己拽回去,不知道親兩下能哄好嚒?
作者有話說:
求收預收。
周末愉快啊!
想去景仁宮抱小月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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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中暑
秋老虎名不虛傳, 特別是在北方,明明天高雲淡,風卻熱, 太陽也灼燙,就算日頭西斜, 在陽光里立一會兒也滿身汗津津,再想想沒塗防曬, 黑了還是小事, 老了才是至大的事,金花先煩躁起來。
她掐著點兒來慈寧宮門口等福臨,結果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 她忍不住在慈寧宮門口踱幾步。烏蘭小聲說了句:「娘娘。」又給她遞了個看嬪妃的眼色。金花想了想, 心浮氣躁也不能給其他人瞧出來, 強住了步子, 手搭涼棚看福臨來處。
她好像頭一回為了自己盼著見他,不是為了撮合他跟旁人,也不是為了他的其他女人來求他恩典,可是也就這一回,偏偏沒盼到人。正等著,蘇墨爾出來,對她說:「皇后娘娘, 萬歲爺今日出宮,怕是還沒回來,太后娘娘命貴人們不必等萬歲爺, 先進去吧。」
金花聽了, 又看了眼御道, 空寂寂無人,天邊夕陽都泛紅了,風吹的縷縷雲,鋪陳成光芒萬丈形狀的晚霞。這時辰沒來,估計今天不來了,福臨是真鬧不高興了啊?不聲不響出宮像是故意躲著她。
她臉上堆上一個笑,扶上蘇墨爾的手:「還勞動姑姑出來,怪曬的。」
進殿她先小心看太后的臉,畢竟她上午頭一次賞了嬪妃罰,又是同為博爾濟吉特氏的靜妃和謹貴人。謹貴人最得太后的喜歡,沒事兒也要來慈寧宮陪著說話湊趣兒,上午的事兒,她必是先來告過狀了。
太后神色倒沒什麼,就是受了皇后和嬪妃的禮,也不叫散,讓她們直挺挺站了會兒,聽到嬪妃堆里有動靜時,才問:「楊庶妃和端貴人最近身子還好?」
金花剛曬了一會兒,又靜站著這一晌,渾身不舒服,心裡忖著她身子比上輩子弱,十幾歲多麼能笑能鬧,現在這弱不禁風的身子……她跟福臨說「身子弱」也不算哄他,她腳傷了這段日子孵在坤寧宮八成把身子孵弱了,昨兒又腸胃難受。
對著太后精神緊張,往日福臨在,他還能幫她遮擋下,偏他昨夜今日都不在。聽著太后問,金花趁機在衣裳下扭扭身子,大喘口氣,回攏神思,端著聲兒說:「皇額娘……」
太后把帕子抽出來一揮手,漫不經心說:「皇后,讓她們自己說。」
金花忙收了聲兒,太后這話不是訓她,但是又透著嚴厲,估計是今兒罰了靜妃和謹貴人,太后還是不稱意。聽完兩位有孕的美人兒奏回,太后說:「既有了身子,就好好保養著,時刻體察著,有事及時來回,不要稀里糊塗,也不要擅作主張。」
金花聽著忍不住抬頭,這話像是說她?果真對上太后的慈眉善目,表情卻很嚴厲。只瞥了她一眼,就越過她,往她身後看去。滿殿的嬪妃估計也聽出了話中有話,同時懼太后的威嚴,大氣兒都不敢出,不過挪挪步子擺擺袖子,一陣絲袍子輕輕的窸窸窣窣,就是所有的回應了。金花忙垂了頭,聽懂了也要裝作沒聽懂,下次旁的人再當面給她難堪,她還要拿架兒做威。在宮裡盤算謀劃,求的不就是個日子舒心、有樂子?日子舒心了,自然有樂子,所以她不預備委屈心意。
今兒本來要盤算下以後日子怎麼過,躺在榻上看了會兒手,想了下昨夜那「假孕」的尷尬,手陷在胖大橘光滑的皮毛里,想要從頭到尾給它捋一遍,「健貓馬殺雞」,誰料酒勁兒大,她前後吃了一大一小,兩碗,手還沒捏到胖大橘的肥臀,她毫無徵兆地盹著了。醒了看身上搭了個薄薄的錦被,頸下還墊了個枕頭。難得,呼和這麼體貼,往日她各處倒頭睡,坤寧宮的小宮女都習慣了,無論是耳房、榻上還是廊下,都沒人理會,大夏天還凍著她了。
起床重新勻面梳頭,金花盯著鏡中那個嬌酡美人兒,面色如春半桃花一般,白裡透紅,緊緻細膩的皮膚泛著茸茸的光。是酒還沒醒嚒?還是睡飽了就是這麼養顏色。想到這兒,她更定了心意不委屈自己個兒了,誰願意當炮灰誰當去,她不當。
退一萬步說,她還有四隻貓貓,還有福全呢……
只是太后這麼教訓,是對著楊庶妃和端貴人說的,她要不要一起應?想了想還是應,好歹是中宮之主,殿裡眾美人之首,裝作「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罷,於是嚴肅地對著太后點頭:「謹遵皇額娘教導。」楊庶妃和端貴人也一起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