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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47:01 作者: 恪蘇
    說到這兒又氣短了。戀愛腦也不是他的錯,雖然套著層層的枷,總歸還有兩個順意的人兒,順治跟烏雲珠總是開心的。若是能天長地久,白頭到老,再把「第一子」養大,金花的太后晚幾年當也行,反正她現在有貓貓,還能抱抱福全。

    福臨見金花眼裡的神色,一陣悽惶,一陣開懷,倒不知她一陣為自己覺得委屈,又一陣為他覺得高興。開始還氣壯山河地「誰惱了」,後來越說聲氣兒越弱,身子也軟下去……他鬆開她的手,雙手攬住她的背,把她箍在懷裡:「咱們的娃娃,可不是親爹熱娘的?」

    「表舅舅!」她把手撐在他胸上,張了張。他們的孩子?他們沒有。若是有,親緣關係這麼近,不是天才,就是傻子,要麼養不大。眾生皆苦,既然出生就是來吃苦的,還不如不生。

    他說了一句「親爹熱娘」,又聽她嬌聲喚了他一聲,驟然像被擊中一樣開了竅。這些念頭在心裡縈繞不散,但是從來沒有清晰過,一直隱隱約約,隨波逐流。

    這一刻宣之於口,他一瞬間明了了。往常見她照料福全,他心裡又溫情,又感動,不是她生的,像她生的一樣盡心盡力,但是總不是真的一家人;若是跟她生的呢,眉眼像他的又像她的。小巧的額,滿波的眼,翹鼻子,豐盈的唇,突出的唇珠,飽滿的唇線,像是委屈了皺著的下巴……

    什麼滿洲、蒙古,什麼博爾濟吉特氏,他不想管了。

    福臨摟著她的背,往眼前緊箍一箍,她的睫毛仿佛掃到他臉上,一息氣兒在他倆鼻尖反覆流轉。

    他嘆口氣,鬆了全身的縛:「表外甥女兒,能不能給朕親一親?」

    作者有話說:

    ~(@^_^@)~

    不知道晚上還有沒有一章,看今天忙不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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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親了

    金花聽到這句怔住了。這是什麼路數?

    她睜圓了眼睛認真探他, 燈色映在眼裡,跳著猶疑,這人眼光又像是映著晚霞的淺溪, 波光里一點緋紅,一臉期待盯著她, 氣息都凝了,只剩她還自顧自喘著。

    眼前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一屋子花紅柳綠的美人兒都是他的女人, 也曾不管不顧把她推倒了就覆上來, 如今終點線畫好了,眼看不出幾月後宮美人兒一起打入不是冷宮的冷宮,他反過頭來一臉期待又小心翼翼地純情問,能不能親一親?

    他看她一臉錯愕瞪著他, 寶石核樣的眼睛晶光閃閃, 轉著圈兒上下打量他。是他一直以來的心意沒表清楚?從開始到現在, 她說開始就開始, 說叫停就叫停,真當他是只病貓?次次整那些歪理敷衍他,他又不糊塗,他能聽不出來?回回看不得她吃苦,托進抱出,鞍前馬後,後宮那麼多人, 他也只能對她這樣罷了。

    以前她總猶猶豫豫,自己渾身發汗身子都在他手裡抖了,還能重振了理智從他床上溜了;幾次三番借著酒, 趁著亂, 掛在他身上亂摸, 摸完又戀戀不捨把他推開……他怎麼會沒發現?

    今日這一場鬧,不是趁機過了明路。真為個秀女來跟他說了句話兒,她就吃乾醋吃成這樣,又哭又辯,傷心欲絕的勁頭,讓他以為他倆出了天大的事故,其實不過是她終於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彎了罷了。

    既然如此,還繃著做什麼?他能不在意蒙古、血統那些,她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年紀小身子弱?那不是她編的歪理?這一個月孵在坤寧宮養得白白嫩嫩,面色紅潤,仿佛還長了個兒……趁著這場糾結傷心,就把心事都敞開得了,他想要她,他也只想要她。他從認識她心裡就總不好受,下午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心裡的不好受膨脹到頂點,除非她,別人解不了。

    她打量完他,愛嬌地一頭歪歪埋進他懷裡,鼻尖戳在他頸下鎖骨上,滑膩的側臉蹭在他頜下,溫溫的熱貼著他,氣息吹在他胸前,停了半晌,像是想明白了,又忽地起來。

    她直起身,伸手解了頸下第一顆扣子。

    一歪頭,抻出那條玉白的脖子:「表舅舅,這兒……」

    他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表外甥女兒……」

    「表舅舅,表外甥女兒聽說了,您喜好這兒。」金花柔荑般細白的小手摸了摸脖子,「上次就靠這兒,瞞過了皇額娘,又贏了那一屋子美人兒,脖子太明顯,這兒也行……」她說著手往下滑,扯開鬆了扣子的領子,露出一側細瘦的鎖骨,還有一片更白皙的皮膚,皮下隱隱的紫色的血管,白紫相襯,滑膩得觸目,生著這片誘人的肌膚的人接著說,「您親大點兒,從領子上露出個印子邊兒,我又能撐一陣場面……」

    他一手攬著她,一手輕輕把領子攏起來,小心把那片裸出的皮膚遮起來。搖搖頭:「都是什麼混帳話。」

    原是他總覺得那些女人他不認識,不敢往人家臉上看,又要完成作為一個男人的若干動作,還想讓他母親滿意,所以只在脖子上用功,生出這樣的惡趣味,不想習慣成了自然。

    金花兩手嬌媚地環上他脖子,一雙眼睛誠摯地望著他,說:「她們,什麼都知道!也不避諱,願意說給旁人聽,烏蘭跟別的宮裡的小宮女混了幾次,就都明白了。」說著,又把臉往他懷裡埋,笑得渾身亂顫,笑完了直起身說:「表舅舅,那脖子,可癢了,當時痒痒,等過後要好了,也痒痒。」

    其實金花又沒說實話,是他那樣在頸子上膩味,她心裡痛癢不定。金花忖度,福臨年紀不大,偏生會撩,不是自己老練,早著了他的道兒。所以他想要誰,她信他都能成。若是那人也願意,上趕著來告訴他姓甚名誰,那就是新房子也照樣著火燒成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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