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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47:01 作者: 恪蘇
福臨動動修長的手指,戳著金花的掌心捏走一顆花生:「只有花生和茶嚒?」
「萬歲爺稍安,馬上就來。臣妾陪您喝牛乳。」說著又捧了花生到眼前。
福臨拈起一顆花生,看了眼窗外,慢悠悠送到金花嘴邊。金花一窘,小聲說:「萬歲爺?」
福臨擠擠眼:「做戲,表外甥女兒。」
金花輕啟檀口,香舌貝齒一閃,噙了那顆花生,手肘托在榻几上,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只留大半個後腦勺對著他。
這小女兒情態,福臨剛剛的失魂落魄一掃而空,從榻上一躍而起,站到她身邊,伸手解了她的辮子:「濕漉漉的,怎麼就編上了。」一撩頭髮看到她耳朵紅得火燒火燎。
彎腰湊到她耳邊:「不是做戲嚒?何至於臉紅。你怎麼知道廊下沒站著皇額娘的人?若是相敬如賓,被識破了可如何?本來表外甥女兒沒去料理選秀,已經差了一著。」
金花聽完,朝著福臨燦爛一笑,又湊到福臨耳邊咬耳朵:「表舅舅,表外甥女兒本來就不想料理選秀。」
「是何緣故?」
「嗌。」金花小手攀在福臨肩上,「怕您像冷著表外甥女兒一樣冷著她們,我走過的路,不想她們也走一遭兒,所以如果另外有人料理,最好不過。」
福臨乾脆在金花旁邊坐下,一邊抖著金花的濕辮子:「朕可沒給別人解過辮子,這麼也是冷著表外甥女兒……哎,別動,快松完了。」
金花背對著他,默了片刻,說:「這不是做戲嘛,而且今後的事兒,誰說得准呢……」
福臨把她的頭髮打散了,握著她的肩把她轉到自己身前,面對面,手指撫上她的唇,瑩潤如花瓣的兩片唇,他不想聽她說這些,十五歲的人,獨這幾句像是七老八十般滄桑。
「表外甥女兒放心。」
「我有什麼不放心?」
「養心殿的事,皇額娘一個字兒不知。」福臨轉了話題。
金花重新雀躍起來,說:「盤算著就是。」見金花笑容一臉燦爛,福臨的患得患失也減了幾分,萬事以後再說。
這一夜點心,福臨心滿意足。
清淡脆生的小醬瓜,切成細窄條,微微咸,送粥剛好。福臨嘗了一塊,有股異香,又夾一塊,說:「黃瓜怎麼是這味道?」
金花一笑:「醃的時候加了炸蝦油。可別告訴別人,這是我的秘方。」
粥熬得不見米,表面一層米油;還有酸奶,放了奶茶里的炒米,又脆又香,口感奇佳……金花乖巧給他布菜,一手捏著筷子,一手扯著袖管,把福臨面前的小碟兒碼地齊齊整整。
福臨吃完,金花才開始喝牛乳,仰頭喝完一口,唇上沾一層奶皮,金花剛要抬手捏帕子擦,福臨拉住她的手,自己湊過去,用拇指抹掉她唇上的奶皮。趁勢四指兜在她渾圓小巧的下巴上。
「表外甥女兒歇了兩天,下巴見長。」福臨兜在金花下巴的四指往金花脖子探了探,拇指划過她整張唇,終於在弧線好看的頜角收了手。
金花頭一縮:「才不信,長高了差不多。」
點心撤了,換上茶來,金花又張羅倒茶,一雙玉白的小手在桌上翻花,利落乾脆,高低間露出一截細瘦的手腕,袖子一晃胳膊上現出一個印兒,福臨瞧見了,一把攥住她胳膊,說:「這是怎麼了?」
金花頭也不抬,說:「鐲子卡的印兒。」
福臨細看,今日鐲子換了一隻,不是上次沉甸甸的龍鳳,是軌道里嵌了一圈珍珠,更細巧精緻,珍珠跟她冷白的膚色互相映襯,如玉白膩的皮下隱約可見深紫色的青筋。拇指在金花手臂上摩挲兩下,這個印子裡的皮膚更膩更潤,他喉結滾了滾。
金花給他攥著胳膊,想縮回來,沒拉動,隔著榻幾,福臨滾燙的呼吸遞過來,她求救似地瞥了眼廊下,烏蘭和呼和都站的遠遠的,垂著頭。
福臨的手在她胳膊上一動,她先打個顫。
作者有話說:
小仙女兒們,5月19日新章節入V,努力更一個肥章,希望你們喜歡。
兩個人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也都不是完人(看完美人設的需要另外淘淘文),想的做的難免不同,人性複雜,天然權衡,趨利避害,然後被這些利弊牽著來來回回,忽近忽遠。
男主和女主,在別人面前是皇帝和皇后,只有他兩人對手時才是「福臨」和「金花」,可至今從未從彼此嘴裡喚出彼此的名字,還有金花囫圇攥的拳,我寫的時候充滿了這些小心思,各種各樣。
無論如何,看文開心。(不開心也別拍我,我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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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的艾、
第25章 萬字(晉江首發)
福臨指尖挪一下, 金花顫一下。
後來福臨看不下去她這麼怵,說:「皇后怎麼打寒戰?」一邊悠悠然撒了手,修長的手指捏起盞, 呷一口,極清的綠茶, 淡淡的茉莉花香。
「這個倒香。」
「新摘的茉莉花,不過熏了幾日, 就那日……」金花眯著眼睛回想, 「下雨又聽小戲兒的那日摘的,到今兒才幾日,就這麼香。」金花一緊張就話多,各種細節往外蹦, 好像多說幾句話就能把兩人隔開似的。
福臨前襟上一個暗點兒, 金花說:「萬歲爺, 這是個水印子嚒?」
福臨低頭一看, 胸上偏右一個指尖大的點兒,不像個水印子,倒像個油點子,小醬瓜的湯汁,正散著花椒味道和微微的腥臊,他聞到這味道擰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