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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41:07 作者: 閒時煮酒
締結婚約時對未來的憧憬與幻想,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隋止見他飛快變得消沉,覺得沒什麼意思,希望從弟弟嘴裡聽到什麼有趣東西,而浪費時間的自己,怎麼想都是損失最大的。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待處理的事項和時間,臉色沉了下去,浪費了寶貴的四十分鐘時間。
嗅到空氣中漂浮的香料味道,看著桌面上的油膩烤串,他安慰自己,裴妙妙在這些事項中是優先處理級的,這段時間浪費的不算完全沒有意義。
隋止從容起身。
衛生間在門邊上,他離開的時候,裴妙妙正好從裡面出來,她嘴角還掛著一點沒衝掉的牙膏沫。
「這就走了,不再坐一會兒嗎?」
隋止指著她的嘴角,裴妙妙下意識往唇邊摸。
他語氣溫和:「突然想起有點重要的事情還沒處理。」
「那明天見?」
隋止思索著該怎麼把握和裴妙妙之間的最佳距離,漫不經心地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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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都送走之後,助理去收拾桌上的東西。
顧雪癱坐在椅子上,一隻在打嗝,像鵝一樣,助理詫異:「胃不舒服?你這頓幾乎沒吃東西呀。」
顧雪白她一眼,然後冷笑:「撐的。」
大半夜的,瓜吃太飽了,有點消化不良。
「裴妙妙到底有什麼魔力,值得這些人都圍著她轉?」顧雪覺得邪門,她要是能上天,太陽高低都得給她讓路,以後地球就圍著她轉。
助理心說,你不也是其中一個嗎,圍著她轉而不自知,但助理包容性很強,知道她力薄勢微,深夜一腳踏進修羅場,心情好得起來才怪。
剛要出聲安慰她,就發現她皺著眉頭一個勁兒地在自己手邊嗅,不知道在聞什麼。
大晚上的,助理怕她受了什麼刺激突然變態,緊張地把手抽回來,自己聞了聞,沒有什麼特別的啊。
不對,自己剛剛幫裴妙妙洗頭了來著。
要是擱在之前,這都是顧雪的活兒,助理火速滑跪:「我錯了,看你們一時半會兒談不完,裴老師又一直在犯困,我就先幫她把頭髮洗了。」
裴妙妙每天做髮型,繃得頭皮疼,衛城風沙大,頭髮里難免混進去一些髒東西。
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洗不乾淨,裴妙妙和顧雪,雖然面上不太對付,平時都是輪換著給對方洗的。
顧雪沉默片刻,閉上酸澀的眼睛,像屍體一樣躺在床上,說:「把你今天錄的視頻發給我。」
這次倒不是什麼裴妙妙和其他異性在一起的小視頻,而是助理從攝像機那裡拍下來的,顧雪和裴妙妙對戲的片段。
進度條很長,顧雪不是第一天做這樣的事,對流程已經很熟悉了,她想了一下今天過的那幾條的時間點,把進度條拉到大概的位置,看著畫面里的兩道身影。
今天拍的戲份,由之前主僕二人在村子裡發現了蛛絲馬跡,到顧雪扮演的僕人發現了越來越多外來人的線索。
但是出於私心,顧雪將這些線索痕跡全都破壞掉。
無論是戲裡還是戲外,除非是氣得急了,大部分時候顧雪都不會直呼裴妙妙的名字,經過幾天的相處,她更習慣稱呼她為夏姬。
那位只存在於故事裡,由編劇虛構的,生活在小山村里,集日月光滑於一身的青衣少女。
侍女心中的完美存在。
侍女的行為邏輯,秦潛並沒有跟她細講,需要她自己揣摩。
嫉妒和愛,扭曲的感情交織在一起,由情感推動侍女的行為,構成她的一生。
不同於沒有喜怒哀樂,像泥人一樣的夏姬,侍女是有人性的。
從昨天開始,她對夏姬單純的主僕情感,轉變成嫉妒和怨恨。
但是夏姬一個註定要死的人,有什麼可怨恨的。
顧雪想不明白,她是有一點演技的,不甘願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拍完,然後被秦潛一剪沒,只能像表演老師教的那樣,把自己當成侍女。
從方方面面去體驗侍女的感情。
然後她發現這樣還真的有點作用。
助理知道她在代,但心裡也忍不住在嘀咕,她是不是有點走火入魔了。
夏姬只是活著和等待,打理生活,處理世俗事務,包辦她一切,充滿煙火氣的是侍女。
於是顧雪不顧裴妙妙的態度,包辦了她在劇組的大部分事務。
盯著簡昂的壓力,只要有空,就一定會還原劇里侍女對夏姬的無微不至。
一起吃飯只是基操。
洗頭洗衣也不在話下。
趁人家睡著了,脫鞋脫襪子也是信手拈來。
助理:……
助理不明白,助理嘆為觀止,她悄摸摸問了同公司別的小姐妹,她們有一部分是演員助理,演技派也不少。
得到的結論是,這種體驗派的挺多的,但是顧雪多少有點子過火了。
你說她戲裡戲外分不清楚吧,裴妙妙身邊有新面孔出現的時候,她立馬惡言惡語鬥志昂揚。
你說她分得清楚吧,她已經快進化成夏姬頭號大舔狗。
助理覺得有點難繃。
現在風氣開放,性別都能流動,性取向也不是不行,助理把顧雪的行為都看在眼裡,偷偷替她擔心。
她們家顧雪老師沒有什麼核心競爭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