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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好吧。」簡昂鬆開手，退後兩步：「我這人不愛為難女生，畢竟我也不是那種手段激烈的暴力狂。」

    「說說吧，剛才故意跑到我們旁邊來是想幹什麼？」他指著離他們倆不到十步遠的南門：「出了這道門就是垃圾桶，你刻意湊上來的目的。」

    「說實話。」

    「為了吸引裴妙妙的注意。」她看著地面，一直睜著眼睛，這讓她雙眼乾澀發疼：「她要是看到我扔這些東西，肯定會覺得好奇。」

    「我打算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她，讓她去姜雪聲面前替我求情。」

    陳美寶想起潑裴妙妙水的那個女生說的，姜雪聲選靶子的標準，欺負過裴妙妙的，在暗地裡推波助瀾的……

    她給了陳美寶一串長長的名單，那些都是姜雪聲已經教訓完了的。

    陳美寶是這個名單上的最後一人——雖然她沒有在學校里做什麼，但是IM上那件事鬧得那麼大，讓裴妙妙被網暴了那麼久，成了大家的笑柄。

    她的IM帳號不是秘密，潑水的那個女生，輕而易舉地就找到她替代了自己。

    「我想不出來有誰可以接替我。」

    「我不想一直給姜雪聲當靶子。」

    「她既然這麼在乎裴妙妙的看法，那她說的話，姜雪聲一定會聽吧。」

    簡昂輕笑一聲，他雙手抱在胸前，姿態輕鬆隨意：「繼續說。」

    「明明她自己也有責任不是麼，讓裴妙妙落到之前那個境地的。」

    「如果不是她放棄了裴妙妙，如果不是她不願意把未婚夫讓給裴妙妙，一切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說到底，姜雪聲才是最該負責的那個人。」

    簡昂忍不住笑出聲，他簡直樂不可支，揉著肚皮一直在笑。

    「你還挺有意思的。」他繞著陳美寶轉了半圈，微笑著打量她，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玩意一樣。

    陳美寶被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他向上勾起的兩邊嘴角，就像貓科動物的嘴唇，看起來有種一直在微笑的錯覺。

    哪怕實在獵食的時候，將獵物的喉嚨咬碎時，也戴著可愛的微笑面具。

    簡昂摸著下巴點頭：「我覺得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他像一隻正在進食的貓，唇邊絨毛還沾著鮮血，看著陳美寶，微笑著說：「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陳美寶的聲音有些恍惚，她覺得自己今天實在不該來南門。

    簡昂沒有陰霾的笑顏，讓陳美寶覺得又踩進了另外一個坑，他彎腰俯身，湊到她耳邊。

    正要低聲交代的時候，陳美寶退縮了，她不自然地把頭偏到另外一邊：「抱歉，我覺得我還是再想想吧。」

    因為她的動作，簡昂的表情終於變得陰沉。

    「對不起。」陳美寶不停地道歉。

    「剛才是我腦袋進水了，才會說出那種話。」

    簡昂動作不變，歪著頭表情天真的問她：「你是不是覺得姜雪聲不能得罪，我就能得罪呀。」

    他伸出左手，把手掌放在陳美寶的頭頂，然後手指微微用力。

    陳美寶的腦袋，幾乎是被他扭著轉過去的。

    他湊在陳美寶的耳邊，把剛才的話一個字不落的說完。

    「記住了嗎？」簡昂問她。

    陳美寶脖子發僵。

    「當然如果你忘記了也沒關係，我會有辦法讓你想起來的。」

    「嗯？」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4-27 17：36：41～2023-04-28 18：05：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朱顏辭鸞鏡 10瓶；潛水人員 5瓶；不喝奶茶不熬夜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6章

    ◎我辦事，你放心。◎

    季之衡這兩天恍惚間會覺得自己在修什麼無情道。

    裴妙妙那天用過的浴巾， 爹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 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時候，他會將臉埋進去。

    還有她的味道。

    其實人本身是沒有味道的，上面殘留的只是沐浴液的香味。

    但是季之衡固執的認為，這就是裴妙妙的味道。

    把襯衣的袖子挽起， 一直卷到手肘， 揮動琴弓時皮膚上的味道開始飄散，搖搖晃晃地纏繞在鼻尖周圍。

    他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沐浴液留香時間太短了， 獨自待在音樂教室，練習時間拉長， 感到疲憊的時候，他將小臂放在鼻端輕嗅。

    其餘的大部分時候， 他的袖扣都緊緊繫著， 無論手臂用力時多不方便。

    他想儘可能地讓這種香味留存的時間延長。

    即使是同款沐浴液，不需要仔細分辨， 就能輕易聞出這些芳香物質，在他和裴妙妙身上所產生的氣味完全不同。

    還好， 還剩了一條浴巾。

    -

    「沒關係嗎？」裴妙妙看向季之衡， 問道。

    季之衡家跟賀家在一條線上，這兩天他都是和裴妙妙一輛車回家， 他沉默地坐在后座， 咬緊牙關，像在忍耐著什麼。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到他面前，掌心向上。

    「我握著你的手吧。」

    他勉力維持平靜的樣子，倒是讓裴妙妙心裡有些不忍， 看起來確實很難受的樣子。

    季之衡猶豫了一下， 伸出右手五指微張， 然後併攏纏住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