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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41:07 作者: 閒時煮酒
    裴妙妙心裡不忍,手從底下的小口子伸進去摸它的腦袋。

    方糖非常親人,病得奄奄一息了也一直在努力用腦袋蹭她。

    她在裡面陪了它很久,醫生拿著機器過來,說要給它打針:「最好讓主人過來抱著它,它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醫生彎腰撓撓它的下巴,也很無奈。

    「它的主人每天都來,但就是不肯碰它,碰到要輸液護士又沒空的時候,寧願花錢去外面僱人來抱。」

    「你是他朋友吧,你勸勸他,狗狗都很依賴主人的,與其強行治療讓方糖痛苦,不如好好陪陪它,讓它舒服一點走。」

    裴妙妙嘆氣:「我問問吧。」

    醫生準備開門,裴妙妙正要把手收回來,方糖卻突然用力往前伸了一下頭,叼住她的食指,不願意鬆口。

    其實它的力氣很輕,只需要輕輕一下,就能抖掉。

    旁邊護士也彎下腰,看著它說:「看起來它很喜歡你,方糖在我們醫院出了名的孤僻,居然會主動挽留你。」

    幾句話說得裴妙妙愈發不忍,護士讓她留下來抱它輸液的時候,裴妙妙沒有拒絕。

    她用小毯子墊在膝蓋上,彎著腰輕輕地把方糖摟在懷裡。

    裴妙妙一會兒撓撓它的下巴,一會兒又摸摸它的腦袋,一人一狗始終望著對方。

    偶爾方糖會因為疲憊閉上眼睛,但是又很快睜開,它一直看著裴妙妙,有一點力氣了,就拼命往她懷裡拱。

    有時候它會看著門外,好像在找隋嶼。

    輸完液它戀戀不捨地咬著裴妙妙的袖子,但是因為藥物作用,很快就鬆開,然後睡過去了。

    裴妙妙錘錘僵硬的脖子走出去,隋嶼還像座雕塑一樣坐在那裡。

    她坐在他旁邊,忍不住吐槽:「你這是在演什麼情深嗎?它一直在找你。」

    「醫生說它現在很痛苦,最好還是考慮安樂。」最後兩個字裴妙妙也說得很艱難,她盯著手掌看,有些悵然若失,方糖的溫度好像還留在上面。

    隋嶼臉上除了痛苦猶豫,還有一些裴妙妙無法理解的情緒。

    他直接拒絕道:「我不能去看它,也不同意安樂。」

    裴妙妙也累了,懶得再和他多說什麼:「狗狗上輩子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攤上你這麼個主人。」

    她這話說得沒錯,隋嶼也是這樣覺得的。

    從它被買回來起,頸上的脖套和繩子就沒松過,在隋家關了八年,繩子的長度決定了它活動範圍的寬度。

    沒跟主人有過身體接觸,沒出過門,從回家起就在等待。

    第一次能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還是因為得了重病。

    裴妙妙起身:「我差不多也該回家了,醫生的話你仔細考慮一下。」

    她用鞋尖去踢隋嶼的腳後跟,說:「你起來。」

    隋嶼看著她,不明所以。

    「快點兒。」裴妙妙不耐煩。

    隋嶼把水杯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得太久下肢發麻,站起來的時候顫顫巍巍地,一直在發抖。

    裴妙妙上前抱了他一下,隋嶼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迅速抽離。

    「這一下子是替狗狗轉達的,醫生應該也跟你說過,它很想見到你。」裴妙妙往門邊走,說:「它太可憐了。」

    不出來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別的狗狗被主人抱抱的時候,方糖一直在盯著看。

    裴妙妙左右不了隋嶼的想法,她也不認為隋嶼是那種感性的人,僅憑她就能勸動,這種傳達,聊勝於無吧。

    ……

    第二天簡昂在老地方蹲季之衡。

    說是老地方,其實就是他們昨天翻牆的地方。

    季之衡今天戴了頂黑色冷帽,白色頭髮全都藏進帽子裡,耳朵也被包住大半,耳垂上黑色耳擴格外顯眼。

    他臉上維持著「除我以外都是辣雞」的冷酷表情,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故意不去跟身後的裴妙妙說話。

    他感覺自己正在犯病的邊緣徘徊,馬上就要繃不住了,但是他必須在裴妙妙面前把冰山酷哥的形象貫徹到底。

    但邪惡的簡昂畢竟是專程來找麻煩的,他喋喋不休地對著季之衡開始嘲諷。

    季之衡忍無可忍,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懟到牆邊:「閉嘴。」

    「昨天是你找人關的我吧。」

    他面無表情,語氣危險,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戲弄自己,看著面前跳得歡的簡昂,季之衡決定拋開先不找他麻煩的想法。

    簡昂絲毫不慌,根本沒有否認的想法,直接點頭承認。

    「你小子。」裴妙妙也懟了上去,揪住他半邊衣領:「就是你害我昨天加班加點啊。」

    她一靠近,季之衡又開始抖。

    裴妙妙看著還在大放厥詞的簡昂,獰笑著對季之衡說:「你別打他。」

    簡昂抬頭:「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

    她冷笑一聲,接著說:「打他太便宜他了,正好我有一個想法,你聽我的。」

    她轉頭看向季之衡:「你把他按住。」

    裴妙妙上去扒簡昂的衣服,最開始他還愣了一下,然後開始假意掙扎,每一下的動作都恰到好處,恰如其分,剛剛好的順著裴妙妙的力道,把制服外套脫了。

    她又去解他的扣子,撕扯中露出簡昂的一邊肩膀。

    裴妙妙動作的時候離季之衡很近,他聞到裴妙妙身上的味道,她昨天用的是他家裡的沐浴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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