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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41:07 作者: 閒時煮酒
    裴妙妙微妙地沉默片刻,五根手指一起發力,用指腹撓撓他的腦袋,無聲地提出自己的疑問。

    這種情況要怎麼練?

    大提琴和豎琴可都是大傢伙。

    但是如果繼續放任這種場面……裴妙妙眼睛半閉,安詳地笑了,這種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不是她小小的肩膀可以扛起的。

    一番商量後,兩人把琴凳重新擺放,腦袋緊貼背靠背開始悲愴地演奏。

    除了季之衡拉弓時手臂偶爾會撞到她,和她撥弦時手肘不經意間會給他的腰上來一下,一切都很好。

    系統擔憂的聲音響起:「寶,你還好嗎。」

    裴妙妙微笑:「fine。」

    像賽跑一樣,一秒鐘都不敢休息,裴妙妙和季之衡腰酸背痛的練了兩個小時。

    「休息吧,不行了。」精神上的疲憊讓裴妙妙痛苦加倍。

    季之衡沒有異議,他早就滿頭大汗。

    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下午一點多,裴妙妙表情沉重,告訴季之衡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我下午有選修課。」

    「大課,大教室。」

    季之衡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你去吧,我能行。」

    裴妙妙轉身,門鎖都沒來得及擰開,就聽見他喉嚨里發出小狗一樣的嗚咽聲。

    他趴在桌子上,左邊臉貼在桌面上朝著裴妙妙的方向,全身都在用力,控制住想和她一起走的本能。

    被汗水打濕的白髮看起來十分黯淡。

    他咬牙說:「你快走,我可以嗚嗚嗚。」

    季之衡真的不願再丟臉。

    裴妙妙:……總感覺要是真的走了,會發生一些難以收場的事。

    她無奈地向他招手:「你過來吧。」

    「真的不用,你快走。」季之衡表情冷淡地拒絕,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絲滑的跑到裴妙妙旁邊,假裝若無其事地問她:「我們要怎麼過去。」

    「你能忍多久?」裴妙妙問他:「從這裡到四教,跑過去五分鐘就能到。」

    「我儘量。」

    裴妙妙雙手啪的一下拍在季之衡臉上,留下兩個淺淺的印子,說:「沖。」

    在所有人都慢悠悠往教室去的時候,他們倆踩著風火輪,一路風馳電掣,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不挪窩了。

    季之衡一頭白髮實在顯眼,坐下後把桌上的平板一豎,趴在桌上拿制服外套往頭上一蓋,手放在桌子底下牽著裴妙妙的,美美隱身。

    不仔細看還以為桌上只有一件黑色外套。

    裴妙妙:……

    雖然是節大課,但不是特別受歡迎會爆滿的那種,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後,還有不少空位。

    簡昂慢悠悠的,趕在最後一分鐘進教室,在裴妙妙身邊坐下。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座位,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嬉笑著說:「你們感情還真好耶,上課都要一起。」

    裴妙妙隨口胡謅:「他上午受了點驚嚇。」

    「啊,好可憐,好可惜。」簡昂托著下巴,說:「怎麼沒嚇死他呢。」

    他話音剛落,季之衡握著她的手有一瞬間的用力,裴妙妙抖了抖手腕,以示安撫。

    沒人理他,簡昂安靜了一陣子,他的眼神一直往旁邊飄,略帶狐疑地看著認真聽課的裴妙妙:「你們倆不會偷摸在下面搞小動作手拉手吧?」

    上課這麼久,就沒見過裴妙妙的左手動過。

    季之衡趴在那裡當縮頭烏龜,簡昂喜聞樂見,但是裴妙妙為什麼顯得這麼奇怪。

    「我看你是淫者見淫吧。」裴妙妙表情自然,見他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開始胡言亂語:「你這麼關心他,你喜歡季之衡啊?」

    她鬆開季之衡的手,趁老師轉身的時候,作勢要起身,對簡昂說:「早說啊,我和你換換不就得了。」

    「看你這副愛而不得,嫉妒的嘴臉,醜陋。」

    三句話,同時讓季之衡和簡昂感到生理不適。

    簡昂扭頭捂嘴,季之衡想抬頭卻被裴妙妙按了下去,在他即將渾身發抖之際伸手捏住他的手腕。

    這兩個人時不時搞點小動作,裴妙妙好疲憊。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季之衡掀開衣服,簡昂正要說話。

    裴妙妙兩隻手比作手/槍/,分別抵在他們倆後腰上,嗓音壓低,惡狠狠地說:「再敢比比一句,我就把你們全突突了。」

    她跟系統哭訴:「我受夠這群鯊比了,誰懂啊。」

    系統:「唉,祝你平安?」

    「滾啊,都是鯊比你也是鯊比。」

    走到校門口,季之衡已經抖若篩糠,他臉上顏色變來變去,一會兒慘白,一會兒發紅。

    簡昂這時候倒是相信他真的嚇到了。

    他邀請裴妙妙去車上看他的貓貓兔,被無情拒絕。

    賀卓不知道去哪了,裴妙妙對季之衡伸出手,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季之衡哆嗦著去牽她的指尖。

    車上他一直忍不住往裴妙妙身上蹭,這種像動物一樣想拼命引起對方注意的行為,讓他的自尊心受挫。

    季之衡在計程車后座這麼點地方,生動地表演了半個多小時的放風箏。

    在裴妙妙手邊和靠近自己那邊的車門之間撞來撞去。

    下車時他衣服皺巴,襯衣領口大開,露出一小片白到刺目的皮膚。

    裴妙妙看著上面的紅印子,在司機師傅詭異的目光中把人弄下車,幽幽地說:「我的清白,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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