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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10:25 作者: 漾橋
    唐崇嘴巴張了張,最後閉上。

    好久才又重新張開:「嗯,一個人。」

    「是嘛,」陸之暮仿佛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兀自若有所思的開口,「我剛剛回來,在大門口看到一個人,長得可真像摯言姐,還說我們小區應該沒這麼身材火辣又溫柔嫻靜的小姐姐啊。」

    唐崇眼神一頓,緊接著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她眼睛亮亮,看著唐崇一笑:「不過,也可能就是我看錯了。你都說了你是一個人來的了,摯言姐怎麼會跑來我們T市呢哈哈哈。」

    「哎,不過門口那姑娘也明顯在等人,」陸之暮惋惜地輕嘆一聲,接著聲音也跟著飄遠,若有所思,「希望她在等的那個人不要讓她等太久吧。我也在那裡等過人,也是這會兒的天氣。可冷了,風又大,在那兒等人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對了,還沒邀請你,要不要上我家坐坐去?」陸之暮眉眼含笑。

    唐崇將身側捏緊的拳頭鬆開,復又捏緊,再松。他聲音沉沉,像是終於做出了決定:「不用了,我今天要執行公務。」

    「哦,」陸之暮搓了搓手,眼睛眯起來,「還說請你吃頓好的,今天吃火鍋呢。」

    唐崇將手裡的帽子戴起,眼神也隱沒了去:「下次有機會吧。」

    鹿禹稱去柜子里取盤子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整齊擺著的鹽和調料,是今天剛買的。

    眉頭只蹙了一瞬,他原位放了回去,透過廚房的窗戶向下看了一眼,樓下,有個高大的身影踏著門口的方向走遠,一腳一腳踩在雪地里。

    隔了會兒,有個瘦小些的身影,蹦跳著,朝另一個方向去。

    鹿禹稱收回目光,繼續將包裝拆去,將肉放進盤子裡。

    好一會兒門口才響起鑰匙轉動的聲音,鹿禹稱將最後一道菜端到餐桌上,陸之暮正好掛好外套,換了拖鞋走過來,手裡拿著包鹽。

    鹿禹稱接過來,拉著她被凍得冰涼的手暖了暖,又帶到廚房洗了洗。

    洗手的間當,他狀似無意的開口:「我剛剛看到柜子里有鹽。」

    陸之暮的手指一僵,訕笑一下:「是嘛,買的東西太多了,我都忘了放哪裡了。」

    「嗯,吃飯吧。」

    餐桌上。

    陸之暮給自己和鹿禹稱用高腳杯倒了酒,笑盈盈地看著他:「禹稱,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鹿禹稱靜靜聽。

    「我拿到新戲啦!主編劇哦!厲不厲害。」

    鹿禹稱跟著她,由不得唇角微彎,低沉的聲音溢出:「嗯,很棒。」

    「嘿嘿嘿,」陸之暮主動湊近同他碰杯,「我也覺得好棒。」

    「還有,」她神神秘秘的湊近,「我上周啊,租好了要開咖啡店的地址哦,你猜猜在哪裡?」

    咖啡店,她從沒和他提。

    莫名想起了摩天輪上她的故事。

    他輕輕搖頭。

    陸之暮修長的指尖抬起,晃晃悠悠地指到他胸膛那裡,聲音壓低,像在說秘密:「就在你的診所樓下不遠處哦,很近的!」

    鹿禹稱眼角也彎了,伸手握住她的指尖,聲音低沉帶著蠱惑:「恭喜。」

    陸之暮就又揚著臉傻笑,鹿禹稱給她碗裡夾煮好的東西,她吃的不多,但卻格外開心的樣子,小臉被蒸汽熏得紅潤彈嫩,嘴唇沾了辣油,紅潤泛著光。

    酒過三巡,陸之暮又開始神思飛馳,拖著凳子坐到他身側,那紅唇就在他眼皮之下一開一合,一會兒淺笑,唇角彎彎,一會兒吃東西,臉頰鼓鼓,一會兒又端著酒杯輕抿,紅唇輕閉,又滿足地分開喟嘆。

    鹿禹稱眯著眼看著。

    喝醉了的陸之暮又開始拿著空了的酒瓶對著唱歌,鹿禹稱由著她鬧,把碗盤都收到廚房,避免她磕到碰到,然後把她挪到浴室去洗澡。

    出來的時候,鹿禹稱又拉著唱歌不停的陸之暮給他吹頭髮。

    許是暖風正好,她倚著他的腹部,忽然就安靜下來,乖巧得任由他吹乾。

    吹完頭抱著她在沙發上躺下,剛拉起被角準備給她蓋,陸之暮卻準確地揪著他的襯衣領口不肯了。

    她大眼睛撲閃晶亮,嘴唇微撇:「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起嗎……不許走!」

    鹿禹稱握著她的手,試圖扯下來:「不走,我去洗澡就來。」

    「不行不行,不許走。」她索性鬆開他領口,整個手臂都攀附上來,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磨:「禹稱,你不能走……」

    鹿禹稱一愣,只覺胸腔里有火在以燎原之勢蔓延,他忍著輕嘆一聲,索性不再試圖掙脫,而是摟著她側躺下,將薄被拉起來,蓋在她身上,聲音隱忍而低沉:「好,不走。我一直在。」

    哄了她許久才等到她睡覺。

    鹿禹稱身體僵硬滾燙,忍得整個額頭都滲出了汗。

    他看了眼沙發上睡得沉得陸之暮,有火無處撒,狼狽地進浴室沖了又沖,又坐在餐廳喝了些去火的涼茶。

    他可真是給自己買對了,鹿禹稱自嘲的想。

    最後回到她身邊,將人抱在懷裡,她柔軟的身體貼近他的胸膛,暖意融融地,鹿禹稱滿足地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鹿禹稱被身側窸窸窣窣的小動作吵醒,他皺著眉睜眼,唇瓣卻猛地被輕輕吻了一次。

    「之暮?」他喊她。

    眼睛好久都難以適應黑暗,他看不真切她的身影。感覺卻先於一切來臨,有隻小手揪著他睡袍的領口一點點扯著,然後帶著涼意的小手胡亂遊走。

    一瞬間屏住了呼吸,身體都僵硬起來。

    鹿禹稱呼吸都沉重起來,帶著熱浪,他沉聲喊她:「之暮。」

    臉頰上有柔軟的發划過,痒痒的,鹿禹稱連呼吸都覺得難受,猛地屏住。

    帶著涼意的手指從他胸膛伸出來,緩緩地移到他唇上,一指擋住他的唇:「噓----不要講話……」

    聲音柔軟帶著撒嬌的意味,拖著長長的尾音。讓人心弦震顫,鹿禹稱頓了頓,看陸之暮大概是酒還麼有醒。

    他拉下她的手指:「之暮,你醉了,睡覺吧,明天起來就好了。」

    「嗯,」陸之暮卻搖著頭,頭髮還是會蹭到他的臉頰,她聲音輕輕但執著,「沒有醉。」

    「嗯,沒有醉,睡覺。」

    「禹稱,」聲音軟綿綿的喊著他,小手再次順著他堅硬的胸膛攀爬下去,「你是不是說過,在沙發上、也……也可以……」

    陸之暮緩緩湊近,呼出的氣息緩緩吹進耳廓,撩撥每一個根細小的神經:「我今天,看到你往購物車放那個了哦……」

    鹿禹稱等著她,眼眸里幾乎噴出火來。

    他呼吸急促而粗重,帶著某種難以言狀的欲望無法得到紓解的忍耐。

    偏偏陸之暮還偏著頭在那頭不知情況地撩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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