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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10:25 作者: 漾橋
摯言聽著驀地也笑了,媚眼如絲地看向臉色愈發難看的唐崇。眾人一臉詫異地看著她這不應景的笑。這些人怕都每見識過陸禹稱的可怕,就兩句不留情面的話而已,至於都一臉震驚的模樣麼。
身側的小姑娘拉了拉她,試圖解圍:「姐,你們警務人員工作是不是壓力特大啊?看你跟唐隊這猛灌。」
導演更是頭疼,早知道他好死不死請什麼唐崇他們過來。好好的散夥飯這下氣氛被打斷了大半。原本想著避過了鹿禹稱這顆炸。彈總能相安無事一些,哪知道還就沒避過去。
摯言側頭看著小姑娘一眼,笑得更歡。她就樂得見鹿禹稱懟人,尤其懟這個悶不吭聲小心思藏得深的冰山男人。
「是啊,壓力大著呢。動不動啊,深陷其中,屍骨無存吶。」
佳佳被嚇得縮了縮脖子。「這、這公糧果然不是好吃的啊。看來什麼職業都風險大。」
周洋又喝大了,但明顯有前車之鑑,收斂了許多。聞言隔著陸之暮探頭問他:「哥,你跟之暮姐要結婚啦?」
鹿禹稱覺得好笑,看著耳朵都紅了的模樣:「稱呼怎麼改了?」
周洋登時眼神躲閃,臉更加紅了。
這、這不是前姐夫和現姐夫都在,他不能瞎叫引起誤會不是。而且萬一把火力引到他自個兒身上,哪個他都惹不起打不過。
鹿禹稱倒也沒繼續為難他。許是覺得周洋話里的某個意思讓他覺得有趣。他手指輕點桌面:「嗯,有這個意思。等我追到她了。」
周洋下巴驚掉了大半。
內心暗暗腹誹:靠!哥,你臉疼不?感情還沒徹底俘獲姐姐的芳心,就在這談婚論嫁起來了……
不過想了想自家姐那小慫包的態度……
周洋還是慫了:「哥……你加油!我、我永遠支持你!」
陸之暮左看看又看看,沒明白這二人在說的是些什麼。她抬手拉了拉鹿禹稱的衣袖。
鹿禹稱立刻垂眸看她。
陸之暮眼睛濕漉漉,嘴唇嫣紅水潤,聲音輕輕:「我可以、唱歌了嗎?」
旁邊的周洋立刻作勢捂著耳朵:「姐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這耳朵可沒上保險啊……」
陸之暮立即蹙眉,轉頭瞪他:「你覺得我唱歌不好聽?」
孩子想哭:「好、好聽。就是太好了,一生只能聽一次哦……」
陸之暮不滿他的敷衍和口不對心的表情,回過頭嚴肅地拉著鹿禹稱衣袖湊近:「你也覺得我唱歌難聽?」
鹿禹稱剛想老實回答,猛地想到網上的完美男友指南,輕咳了一下,話到嘴邊改了口:「沒有。」
陸之暮皺著眉:「你騙人,你簡訊里說難聽。」
說著,她像是受了奇恥大辱,憤憤地控訴:「你竟然專門發簡訊說我唱歌難聽!」
鹿禹稱:「……」
她這次怎麼就記得簡訊的事了?不對,是怎麼每次都念念不忘他的不好?
念在陸之暮喝醉了酒,鹿禹稱決定不同她計較。
而且,她這個模樣,對著他有幾分無賴,有幾分嬌嗔,讓他覺得格外受用。鹿禹稱想了一下,她這是在撒嬌?腦內搜尋了一下女朋友撒嬌時的做法指南,一套說辭馬上現編成型。
堂堂鹿教授摸了摸人家臉,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是因為小氣故意那麼說的。不想讓你唱給別人聽。」最後還附贈鹿式微笑。
陸之暮聽著,終於有幾分信了:「真的?」
「真的。」
陸之暮馬上漾起一個笑。隔了會兒,她又蹙眉,抬手拍了拍鹿禹稱的肩膀:「鹿禹稱,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這樣心胸狹隘自私自利。」
鹿禹稱:「……」
「姐姐告訴你啊,音樂是用來分享的東西,不能……嗝……自己藏著掖著」,她說著,扯過他攬著她的那隻手,捧在嘴邊,像是捧話筒一樣清了清嗓,「為了彌補其他人的損失……我決定給大家清唱一首、情歌……」
鹿禹稱:「……」
周洋:「……」
摯言:「……」
那頭陸之暮說開腔就開腔:「大頭兒子小頭爸爸,一個傳染倆,一頭兩個大……」
眾人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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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直喝到華燈初上,又加了菜聊到夜色深沉。再是不舍也是時候說再見。
鹿禹稱扶著癱軟的陸之暮,他的外套裹在陸之暮身上,襯衣被她扯得有幾分凌亂,告別眾人。
陳婧好心提醒他喝了酒別開車,鹿禹稱打電話叫了代駕司機,扶著陸之暮往前面走著去等人。
其他人都在後頭,三三兩兩聯繫回家的方式。
唐崇一直沉著臉看著前面兩個人依偎著的身影。
剛走出了幾步,身後的唐崇突然帶著酒氣沉聲喊了一聲:「之暮!」
陸之暮忽地停了下來,鹿禹稱也跟著停下腳步。
她愣了一下,突然將他的手推開,然後自己跌跌撞撞向著的方向唐崇往回走。
鹿禹稱的手空了,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酒勁上頭,陸之暮好幾次差點摔倒,走近時又一個趔趄,唐崇站起身體,抬手扶住她。
幾乎是立刻,鹿禹稱在身後吼道:「放開她!」
陸之暮瑟縮了一下,卻沒有推開唐崇的手,這讓唐崇醉酒的臉色稍緩,而身後那位臉色更是黑。
她拉著唐崇跌跌撞撞走了幾步,劇組的人都噤聲著不敢說話,佳佳扶著摯言,神色緊張地小聲提醒她:「之暮姐……」
陸之暮完全沒看到她的眼神,她迅速地一把抓起摯言的手,然後放在唐崇手裡,語速飛快:「黑貓警長,摯言姐就交給你了啊。你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家啊……」
唐崇眼裡的溫柔一霎支離破碎。
交代完事情,她立刻鬆開唐崇的手,然後跌跌撞撞往鹿禹稱那邊快速走。
走到身邊,也不敢抬頭看他,猶豫了一下,抬手拉住了他垂在身側的修長手指,聲音帶著醉意和淺淺鼻音:「我們走吧……」
鹿禹稱一動不動。
陸之暮吸了吸鼻子,終於鼓起勇氣仰頭看他,看著他眼中的寒色,癟了癟嘴:「大、大佬……」
聲音軟軟糯糯,像是撒嬌,格外惹人憐。
鹿禹稱眼中的神色融化,柔和下來。但他還是繃著臉,抬手戳了戳她光潔的額頭:「怎麼沒喝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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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已經好了的陸之暮還是被鹿禹稱抱上的樓進的家門。
鹿禹稱心裡有氣,表現在臉上更是氣,他只拉著陸之暮先洗了個手,就把她放在一旁的沙發上,自己坐的同她有段距離,雙手搭在沙發背上,揮散不去胸口的怒氣。
雖然聽到她只是讓唐崇送摯言回家他稍微有點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