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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08:49 作者: 朕的甜甜圈
    楚愛甜沉默地坐在椅子裡,把禮物從桌子上推過去。

    「你要看看喜不喜歡嗎?」她揚起頭來,沖褚望秦笑了笑,是弧度很深的那種笑,如果忽視淚光,或許更動人一些。

    褚望秦猛地站起來,撐著桌子俯下身,抬起她的下巴與之對視,聲線不易察覺的顫抖著:「你送的東西,我有不喜歡的嗎?跟你有關的東西,我有拒絕過嗎?楚愛甜,有事說事,別在這給我上演狗屁分手戲碼,告訴你,老子不同意。」

    「不同意就不同意吧,我真的覺得累了。等你什麼時候想同意了,跟我說一聲。」

    楚愛甜也從椅子裡乾脆地站了起來,室內的光影將她的眉目映得冷如冰雪。

    就在她落下尾音的那一刻,窗外忽然綻開了無數煙花,像幻影一樣鋪天蓋地地撞進她眼目。

    楚愛甜那一刻忽然覺得慶幸,至少先知道的是她。

    這種剜心的痛,他不必經歷……真是太好了。

    ☆、第四十四章

    插pter 44

    楚愛甜不是愛說廢話的性格,而且此時此刻,她也是,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講的。

    起身就準備離開,卻在推開椅子站起來那一刻,聽見男人用低沉陰鷙的聲線道:「你敢走出這門一步你試試。」

    楚愛甜站著沒動,面朝著大門,沉默了幾秒道:「我會跟我爸媽說,我已經找好房子了。你之前幫我還過的債,以後每個月會按時打到你的帳上。跟以前一樣。」

    末了,她的聲音低了幾分,難以隱藏的痛楚泄出了一絲端倪:「這些日子,謝謝了。」

    她不後悔,即使這收場這樣狼狽這樣一塌糊塗。

    「我再說一遍,楚愛甜,你大可以試試。」

    褚望秦坐在她對面,用雙手摩挲著椅把,整個人恢復了平靜,甚至在那慢條斯理的話里透出一點狠戾的優雅來:「這些?就算我們只交往一天,一周,我也會把你調查清楚。我知道你的喜好,自然也知道你的……弱點。」 他忽然站起來,傾身扣住她下巴,淡淡道:「你以後的每一步路都會舉步維艱,無論你想做什麼,都會發現,阻力就是我。但是我不會親自動手。除了我查出來誰跟你在一起那一天,」褚望秦的指腹輕柔地滑過她額際,一路緩緩往下,「他等著下地獄去吧。」

    楚愛甜臉色有些發白,但她還是笑了笑,非常輕也非常釋然的樣子。

    她抬手,在男人的黑髮上碰了碰,聲音柔和的一塌糊塗:「可以。如果那麼做會讓你好受一些的話。」

    楚愛甜不是傻子,她可以在以往的過去里俯身撿到無數細節,他的眼神、低語,無意識的習慣,他們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吃飯,他看著她每個瞬間的目光。給予的所有。

    她本來想過,褚望秦喜歡上誰或許就是這樣,改天如果他喜歡上別人……只有幾秒鐘,她就覺得自己太多事。無論他們之間能走到哪裡,只要當下那一刻快樂就好了。

    但楚愛甜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先走的人是她。

    褚望秦看到她笑的時候,心臟難以抑制地一冷。他知道她每個神態表情的意思,知道她趴在櫥窗上的時候,眼神具體粘在哪一塊蛋糕上,知道她笑得很開心的時候是真的還是掩飾難過。

    她是鐵了心,要分手的。

    褚望秦的嘴唇輕微的翕動著,猝不及防地抓住她的手腕:「我……」

    楚愛甜已經徹底轉身,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是她的耳朵也在捕捉他的每個字,仔仔細細地,想要把它們刻在心底。

    「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你告訴我啊,」 褚望秦的力氣抓得她手腕快要泛白,語氣間甚至有破釜沉舟的乞求:「你告訴我了,我才能改啊。你到底有什麼問題,你跟我說,我們一起解決,無論是什麼……好嗎?」

    即使被他這樣抓著,楚愛甜的手腕依舊止不住的微抖。終於,她下定決心,一把甩開,側過頭斜睨了他一眼,聲音沒什麼起伏:「褚望秦,你比我有經驗,應該知道分手的時候也沒什麼具體的緣由,就是不愛了,覺得煩了。我沒有愛上別人,我只是,厭倦了現在的狀態。這樣說你懂了嗎?」

    褚望器的目光和她的撞在一起,她只能在心裡祈禱著這幾秒趕快過去,她真的快撐不住了。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沒有多久,她聽見褚望秦說:「好。」

    褚望秦鬆開她,坐回椅子上,神態平靜,垂眸勾了勾唇,又抬眼望住她:「祝你前程似錦。」

    楚愛甜離開時步子很快,她只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這場戲,她演得太累了。

    但是躲得過他門口那些朋友的眼神,躲不過一樓大門處正進來的人。

    褚琿。

    他很高,只是因為年紀上來了,背微微有些彎,但不怒自威的氣勢依然令人噤聲。

    楚愛甜腳步一頓,沒有說話,只輕點了點頭,就想繞過去。

    「看樣子,楚小姐沒有答應他。」

    在她經過褚琿身邊時,對方忽然開口道。

    「是。」

    楚愛甜淡淡答了聲。

    褚琿:「那楚小姐或許已經知道了。」

    楚愛甜垂在身側的拳頭默不作聲的捏緊,這一根或許餘生都拔不掉的刺,此時此刻以最醒目的疼提醒著自己它的存在。

    「比起這個,我倒想問您一件事。」

    她轉向褚琿,看著他:「關於他哥哥,啊,我說的是親的,林淵……他被人扣上的那頂帽子,是您的功勞嗎?」

    褚琿犀利而淡然的掃了她一眼,道:「不是我,我還想知道是誰呢。再怎麼說,那是我兒子血緣上的兄長,林淵在被選進作戰隊之前,待得野戰軍和褚望秦後來的還是一個!」

    這話怎麼聽,似乎都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楚愛甜有些疲憊地撐了個笑出來,長鬆了一口氣:「行。那就好。」

    褚琿本來想找她談一談,不過看這樣子,也不是接受了求婚的樣子,九成九是知道了什麼。

    看著她離開後,身後的手下上前一步問道:「您要上去看看小少爺嗎?」

    褚琿頭疼地揉了眼窩,擺擺手:「回去了,讓他自己好好消化一下。」

    褚望秦那晚一個人坐了很久,到後半夜,黃真才把金蕎從談判會議上叫來。再怎麼說 ,他們倆認識的時間最久,而且最了解褚望秦的也是他。

    金蕎自己在吧檯翻出一瓶Vodka,Alize Rose的限量。他暗暗咂舌,這酒價格不算特別出挑,但是好幾年前已經停產了,是一款情人節限量。

    「來。不管怎麼樣,酒還是要喝的。」

    金蕎把酒瓶往桌子上砰地一放:「別管那麼多,該享受的還是要享受,天高憑魚躍,海闊任鳥飛嘛。」

    褚望秦眼皮都沒掀,手裡拿著一杯透明無色液體,冰塊撞擊杯身,清脆的響聲讓金蕎很滿意:「這就對了,不過這白酒……不能這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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