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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08:49 作者: 朕的甜甜圈
    褚望秦掀了掀眼皮,極快地掃過那個攝影的人。

    今天剛好是周五,晚上褚望秦抽空去了家庭聚會,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到齊了,飯菜還沒完全上來。

    褚瀟正穿著睡衣坐沙發上啃能量棒,見他推門進來,喲的一聲拉高了聲調:「二哥,你從知識的海洋里遨遊回來了啊?怎麼樣,深海里有沒有小美人魚?」

    褚望秦看到了妹妹的白眼,嗤笑一聲沒有理,和褚琿打了個招呼,便朝自己房間走去,停都沒停。

    褚琿皺著眉取下眼鏡,指了下回房的小兒子,沖褚望祺道:「他怎麼回事啊?做事老是這樣,急性子……望祺啊,你要好好管管他。」

    褚望祺笑著是應了,心裡也是無奈,他能管得住什麼啊,但還是開了口。

    「那我進去看下他。」

    他敲了兩下門,徑直推門而入,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褚望秦猛地抬頭,手上一抖,透明的物什滑落,摔了個粉碎!

    褚望祺定睛看了眼,是相框。

    「……怎麼開始用這個了?我記得當時建議你自己家掛點照片,你很果斷拒絕了。」

    褚望秦把好不容易展平的照片又揉皺塞進褲兜內,抬眼滿不在意的淡淡道:「也不準備掛在家裡,就想試試相框,這個挺貴的,看看貴出什麼花了。」

    褚望祺視力雙1.5,一眼瞥到了照片邊緣分明是女人的裙擺,心說貴也不能貴出花,心頭倒是可能亂開花。

    「走吧,吃飯,惠姨都做好了。」

    * * *

    圖書館一遇後,楚愛甜很快把褚望秦這個人拋到了腦後,每天忙於自己的事情,尋找更多賺錢的路子。

    連明璐約她出來,都連著兩次沒時間了。楚愛甜推了兩次,直接被下班後的明璐堵在房間裡了。

    「踹甜,我要不要八抬大轎請你老人家出去?!」

    明璐推開門,話音還沒落,被嚇了一跳:「啊----」

    身在亂室的佳人茫茫然抬眼,完全是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楚愛甜意識到明璐的視線落在哪,便推了推臨時帶的眼鏡:「那麼大驚小怪幹嘛,我不喜歡牆空著,貼了點東西。」

    明璐拿著兩杯奶茶的手抖了抖,無語地指著牆上三百六十度環繞一堆帥哥海報:「『點東西』?這叫點?元彬玄彬金宇彬,陳坤胡歌朱亞文……臥槽,你夠博愛的。」

    楚愛甜自然而然拿過一杯未開封的香芋味,爬到床上指著C位:「這位是正牌,不明顯嗎?」

    正中間的是這兩年相對低調的路至忱,以歌手身份出道,後轉影視了。帥是帥的很有風格,當時年紀輕輕,長得很成熟,那時候不吃香,現在三十多了,倒越來越有味道。

    明璐朝她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你不是從高中開始就喜歡他?

    「這倒是。」

    楚愛甜笑眯眯地靠上去用臉蹭了蹭海報,然後翻下了床:「走吧,陪你出去晃兩圈。」

    和還有時間出門散步的人不同,褚望秦是從縫裡都擠不出來空閒了,混吃等死的夢基本碎裂。

    原因無他,褚望祺重新返回醫院休養了,主治醫師沉痛的警告家人,不能讓他再持續高強度的工作了,心臟會受不住的,把人嚇得不清。

    褚望秦倒是也擔心,但是回過神後,想想主治醫路醫生的表情太浮誇了。大家以前好歹也是一起嗨過夜場的,褚望秦在路洺出去前,一腳蹬在了桌沿,恰好擋住對方的前路。

    「幹嘛?顯你腿長?」

    路醫生側臉看了看褚望秦的表情,明白過來了:「噢,你也有病吧?但你這個病我這治不了。」

    褚望秦橫慣了,哪裡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沒管理好,冷笑了聲:「我有病?」

    「是啊。」路洺一向好脾氣,雙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語重心長地笑了笑:「相思病吧?」

    褚望秦當即就呵了一聲,不自覺地把桌子蹬遠了些:「要想也是她想,我?」

    眼見這位少爺被戳中心事,掉頭就走的樣子,路洺嘖嘖道:「你去哪啊,你家老頭督促你去公司代班了啊,你可別又瞎鬧了!」

    褚望秦充耳不聞,跳上駕駛座坐定後,頭竟有點隱隱的疼。

    真是個浮躁的社會,怎麼現代人都沒有一點耐性,也不知道什麼叫堅持呢?

    他不出現,自己不會跑到他面前來嗎?

    多看兩眼,看熟了,說不定他拒絕的時候會稍微稍微考慮下委婉一點。

    褚望秦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不知怎地,忍不住戳了下面前貼著的照片。

    回過神後,他懊惱地收回手,無奈地閉了閉眼。

    狀態持續到晚上,褚望秦邁著長腿踏進店內,今晚是給金蕎送行,此人凌晨的飛機離開去出差。不過說是褚望秦挑頭,其實主要也就是他來付錢,剩下的人攢局。

    店內燈光迷亂,音樂熱鬧,鼓點一路敲進人心裡,震耳欲聾的響。

    褚望秦直接上了相對安靜的二樓,因為建築隔音材料選得好,所以清吧少不了。上次褚瀟過生日也在這約的朋友,還碰見……

    按理說羅明軒該是那晚的主角,起的衝突絕對不算小。但他腦海里第一個跳出來的,莫名就是在車外做操,整理內衣帶的人。

    褚望秦低頭敲了敲煙盒,磕出一根煙來送到唇邊,垂著眉眼的瞬間冷不丁笑了。

    胸得多小,才能那麼自由的整理啊。

    不過,她為什麼突然從這裡辭職?褚望秦想了想,又把這個問題從腦袋裡踢出去,給自己倒了杯酒。

    眼見一向眾人中心的某人自己獨酌去了,金蕎在一樓抱臂抬頭看了眼他,問路洺:「他最近怎麼了?丟魂了?」

    路洺正跟一個混血兒調笑,聞言頭也不回的哼了一聲:「差不多,不知道哪家孩子這麼慘,被他老人家惦記上了。」

    「瞎說什麼,他說是被人纏上了,心煩著呢。」

    路洺差點沒把牙笑掉,他指了指二樓那個背光的背影:「你見過他讓人纏著他嗎?他不喜歡的話?毀也給你毀咯,什麼破性子。」

    金蕎撇撇嘴,突然瞧見有個裊裊婷婷的身影正在上樓梯,腳步略有遲疑,但是過了幾秒,又鼓起了巨大的勇氣,加快了步伐。

    「哎哎,看,我說什麼!」

    褚望秦聽不見底下兩個人拿他打賭,但聽得見耳邊響起的輕柔女聲,他抬了抬眼,見來人有些眼熟,可……

    「你是誰?」

    祁菲聽見他的聲音,絞在一起的手更無措了,輕咳了一聲:「我是祁,祁菲。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那天晚上,您幫我解了圍……」

    褚望秦想起來了,但只是很淡地勾了勾唇,眼裡有些倦懶:「我幫忙解過圍的美女太多了,不好意思啊,不太記得了。」

    話音還沒落,兩人都聽見一聲樓梯輕微的吱嘎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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