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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08:49 作者: 朕的甜甜圈
為了方便,她蹲成了中國合伙人里鄧超\佟大為\黃曉明的姿勢,標準帥氣的亞洲蹲。
可以說是非常矚(diu)目(ren)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楚愛甜捏著花生,好像只有她一個拉出了看戲的架勢?她非常左右為難,剝都剝開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後她靈光一閃,把花生合在手心中,搖骰子一樣搖了五六下,肅容冷眉,分分鐘變身入定的神婆。
搖完她把花生往地上一撂,左腳輕踩了上去,堅毅地看著前方:「光亨貞吉,利涉大川,吉卦吉卦。」
即使清吧光線底調昏暗,楚愛甜依然看清了坐回沙發上的男人,遙遙一眼含著的笑意。
又確實像是覺得有趣的笑,因為那一絲浮光般的神態轉瞬即過,褚望秦其實連她的臉也沒完全看清,但是從骨骼身形看出來了這是誰。
剛才在他車外做了一套廣播體操的女士。
褚瀟此時也已從樓梯上下來,走到他身邊,遞給自家二哥一瓶酒,示意他打開,又遞給了驚魂未定的祁菲一瓶,對著眾人頷首,有些抱歉道:「嚇到了大家,實在不好意思。酒是我去巴西旅遊帶回來的,樓上還有八瓶,大家可以分一下~謝謝!」
羅明軒本來想再堅持幾秒,但是褚瀟開口時,褚望秦突然起身朝吧檯走去,嚇得羅明軒掉頭就往大門跑……以前褚望秦揍他可不是面的。操,不是說被發配去外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可褚望秦沒理他,是真的去吧檯倒酒。
畢竟為了褚瀟生日準備的酒,都在剛剛被分了。
半分鐘後,褚望秦喝了一口就嗆住了。褚瀟過來看到,喲了一聲,滿眼都是調侃:「還有你覺得辣的酒?」
褚望秦瞥了褚瀟一眼:「刷鍋水味。」
「得了,您老人家上山下鄉也改不了破事兒多的毛病。」褚瀟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作不死你。」
「誒對了,剛幫我們倆打call的妹子呢?去哪了啊?我要跟她喝一杯,她最後說的那兩句話是什麼你聽懂了嗎?」
褚望秦沒理前一個問題,把酒杯放下,徑直往門外走,腳步不緊不慢:「說你來年姻緣不順,命犯太歲。」
他笑了笑,右邊印出個若隱若現的酒渦,眼眸黑亮,薄唇的弧度淺淺勾起,轉眼已換了話題:「羅家就這案子撤了稿。你跟寰宇的主編打個招呼,務必多留兩個版面給他。」
正好走到門外,褚瀟在他身邊走著,扭頭看見褚望秦一如既往吊兒郎當的樣子,眉間眼梢卻掠過極輕的冰雪色,帶著一絲不屑的厲意。
「二哥。」
褚瀟停下腳步,頗為鄭重地叫住他。
褚望秦抬手看了眼表:「要借錢快點,我沒時間了。」
「不不不,我是想問,大半個月前,你是不是又帶著人開|房間去了?」
褚瀟說著,笑眯眯的走到路邊一輛保時捷旁,沖他揮了揮手:「我現在有飯票了,不用擔心,記得瞞住爸,他快被你氣出老年痴呆了。」
褚望秦把她麻溜地拎上車,嫌棄地抽了抽嘴角:「你就當老子死了,管得比海還寬。」
望著香檳色的車駛離視線,他才轉身回了方才的清吧,直接上了二樓最末的一個房間。
這家真正控股的人早都等在那了,見他進來忙上前迎著:「褚少,怎麼不早說要來過生日,旁邊的兩家也給您包下來……」
褚望秦抬手示意對方別再說下去,左手的銀戒十分清晰,圈住他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頭頂暗光罩住他的面無表情。
這boss手裡有六家店。但是真正能經營下去,營業額也好,通行證、檢查也好,都要靠一些太子爺。其中最能造的,當然要屬褚家的小少爺。最能幫忙,腦子清楚的……也是這位爺。伺候好了,一年風調雨順沒有問題。
「調出來。」
整整二十分鐘,他坐在黑色皮椅里,視線始終在監控視頻上,羅明軒那句『我玩你就玩了……』被來回放了N次。直到他不再要求倒放,監控繼續正常播放。
褚望秦本來準備起身走人,餘光瞥到什麼,又坐回了椅子上,指了指屏幕:「那個,再倒一次,拉大。」
直到蹲在地上,握著花生的懵逼臉占據了整個屏幕。
他突然勾起唇,極輕地笑了。
怪不得這麼熟悉。
這不是盧亦天天念叨著要找的那位,多管閒事小姐嗎?
閒事小姐在被搭訕的當口,打了個猝不及防的噴嚏。
她蹲在馬路牙子的消防栓邊上,望著街對面明亮的羅森,心不在焉的指了指它:「看到那家店了嗎?」
在紅綠燈口連遇到楚愛甜五天,覺得是天賜緣分的潮男小哥愣了:「嗯?你餓了嗎?羅森不好吃,我帶你去吃點……」
「你不是說我香水好聞嗎,就在那裡買的,」楚愛甜揉了揉鼻子,淺棕的眸里透著睏倦,倒映著面前的車水馬龍:「蛇膽牛黃味的六神。」
☆、第四章
插pter 4
楚愛甜身邊從沒有缺過人,小學時期她造過最順暢的句子,是----
我的身邊門庭若市,來往的美女絡繹不絕。
當時跟她一起踢球、一起翻牆頭的小男孩是語文課代表,玩得挺好,替老師批改作業,看到後一下頹了,世界轟然崩塌:美女?那他算什麼?!
絕交!
一周後,楚愛甜用一頓必勝客挽回了友誼。
可惜,現在的人學聰明了。
她自己去了羅森,買了兩聽啤酒,路上就喝完了,開門的時候有點暈暈乎乎。不知怎的,腦海浮出了那個小男孩,他滿臉的披薩油漬,不情不願卻又暗暗投降的喜悅。那時候她覺得自己超牛逼的,友誼唾手可得,世界上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情。
後來她才知道,解決問題的不是她,是錢。
一頓披薩能買回的東西,也只有服務生禮貌的笑容了。
她不怎麼難過,就是……
楚愛甜趔趄著,被門檻絆了一跤,順勢就坐在了地上。她屈起長腿,兩條手臂搭在膝蓋上,右手還有啤酒罐,還沒見底。她斜著頭,看了看,罐身上的燕京和她面面相覷。
就是有點迷惑。
楚愛甜不懂,這樣晦暗不清的難過和失落,為什麼不挑個白天上門拜訪。
她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卻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想痛恨自己,又揪著揪著不捨得。
面前的家總共六十五平米,三個人同時在客廳都沒法順利轉身的大小。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且在關女士的努力下,還是乾淨整潔的。
楚愛甜被最後一口酒嗆了下,平復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回屋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明璐叫醒的。她倆調休,約好一起面試。
明璐呼喚了好久,楚愛甜才咂吧著嘴轉醒,醒的時候還維持著蝦米的姿勢,抱著枕頭屁股撅高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