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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08:11 作者: 唇亡齒寒0
「僅僅這樣你就受不了了?那麼……這樣呢?」
齊沖睜大眼睛。視野中陳昊空的臉突然無限放大,緊接著,熾熱的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砰!
齊沖一腳踢翻茶几。
「你他媽有病?!滾!離老子遠點!」
他捂著嘴兔子似的跳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向門口。與此同時,門開了,谷小飛和肖雪塵衝進來,望著滿地的狼藉,半是驚恐半是困惑。
「你們來得正好!快幫我報警!抓住這個變態死色狼!」齊沖指著陳昊空暴跳如雷。
肖雪塵問:「他怎麼你了?」
「他非禮我!」
陳昊空無辜地說:「你這樣講太傷我心了,情侶之間接吻怎麼能算非禮?你不喜歡我們以後就不做了。」
齊沖用觀賞非洲珍奇野生動物的眼神看著陳昊空。「你腦袋被門夾啦?我什麼時候成你情侶了?」
「就在我答應你的那一刻啊。」
「……神經病啊!媽的跟你說不通!肖雪塵快幫我報警,你愣著幹什麼啊沒帶手機嗎?」
肖雪塵也同樣不解地盯著齊沖,沒有任何動作。
「你被他用意念控制了嗎?!小飛!小飛你幫我說句話!」
谷小飛臉部扭曲,支支吾吾道:「那個,齊沖,你好像誤會了……」
「你們都怎麼了?今天這他媽吹的是哪門子的風啊?他非禮我誒!你們都不管管?男的強#jian男的不算強#jian是吧?現在的社會風氣已經糟糕到這種程度了嗎?」
「齊沖你冷靜一下聽我說,陳掌門誤解你的意思了!」
「你不是要幫強#jian犯說話吧?你……你……你直男癌!你們全都是直男癌!」
谷小飛捂住臉:「我不是……我沒有……聽我說……」
「不勞煩你們了!我自己報警!」齊沖拿出手機,哆哆嗦嗦地開始打110。
谷小飛終於忍不住了,吼道:「陳掌門以為你要跟他斷袖啊!」
包廂中霎時間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外面走廊上所播放的古典鋼琴曲。
過了仿佛幾個世紀那麼長久的時間,齊沖才緩過神來:「哈?」
谷小飛轉向陳昊空:「不好意思陳掌門,你誤解齊沖了,那天齊沖找你,是為了跟你割袍斷義。」
陳昊空怔住。「割袍……斷義?但是他明明……他撕下衣袖,明明就是要與我斷袖的意思啊……」
齊沖驚叫:「我那是割袍!袍!因為衣服撕不爛才只好撕衣袖的!」
其他三個人用複雜而和善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憐憫一個弱智。齊沖的氣勢弱了下去,畏縮地貼在牆角,結結巴巴說:「撕衣袖原來是、是那種意思嗎……我怎麼知道……」
包廂的門再度打開,幾名虎背熊腰的酒店保安雄赳赳氣昂昂地衝進來。剛才有服務員聽到包廂內的騷動,急忙請保安和經理出馬。
「幾位客人,請不要在本店內打架鬥毆……」
肖雪塵說:「鬧著玩而已,沒有鬥毆。摔壞的家具慘劇這位齊先生會照價賠償的。」
一通安撫,總算送走了保安和經理。齊家是這家酒店的常客,酒店得罪不起,既然他們拍著胸脯保證只是鬧著玩,就只好不再深究。
「原來如此,都是誤會一場。」陳昊空聽罷谷小飛的解釋,落寞地笑了,「虧我還心煩意亂的好幾天……」
齊沖虎軀一震。陳昊空剛才所謂的「答應」,是答應跟他斷袖,也就是說,陳昊空對他有那種意思?哪怕一開始沒有,在「心煩意亂」了這麼些天之後,最終也有了?
「你、你思路也太清奇了,現在誰會用那種方法表白,你也不懷疑一下?普通直男會思考到那種層面嗎?」他梗著脖子叫道。
「因為我從不懷疑賢弟啊。」
「你可別對我有什麼想法!」
「不敢,既然都是誤會,那愚兄自然不會再作他想。之前的種種,就請賢弟付諸一笑吧。」
齊沖哪裡笑得出來。被男人親還是第一次,他最狼狽的一面都被陳昊空看光了,以後怎麼抬得起頭!他不要面子嗎!
「今天真是白跑一趟,大家散了吧!」他裝作生氣的樣子,其實是為了掩飾心底的慌張和羞澀。總覺得陳昊空看他的眼神別有一種曖昧的意味。不等另外三人答應,他便拂袖而去。今天丟臉丟大發了,最近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出來見人了……
走了幾步,他驀然停下。
「媽的,忘記問陳昊空割袍斷義的事了!」
他想返回去,但怎麼也拉不下臉來。一面對陳昊空他就無地自容。罷了罷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被男人親了真噁心,他得去找個水窪用泥水洗洗嘴!
因為踹翻了茶几,還得賠酒店一筆錢,雖然數目不大,但心裡受的氣比錢包失的血更多。陳昊空真是他的克星,與他天生合不來,先是莫名其妙占他便宜成了他大哥,又差點莫名其妙占他便宜成了他男友。陳昊空肯定是個死基佬,直男怎麼可能懂撕下袖子的意思!
老天為什麼要讓他遇見那種人!
「莫非上天要降大任於我?」齊沖走出酒店,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喃喃自語,「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嗯,我悲慘成這樣,代表以後肯定身負重大使命。只能這麼解釋了!」
他張開雙臂對天空比了個中指:「我特麼謝謝你啊老天爺!」
陳昊空、肖雪塵和谷小飛站在包廂窗口,無言地望著樓下對天吶喊的齊沖。
「他為何如此開心?」肖雪塵問。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被親了吧,」谷小飛說,「嘴上說噁心,但心裡挺喜歡的,這大概就是阿桐他們常說的傲嬌吧!」
第79章 啟程
陸子輿在酒吧里遇到一個奇怪的年輕人。
這些天他常到酒吧買醉, 總是喝到不省人事, 然後被助理扛回家。穎姐罵了他好幾回, 後來也不管了,任他自生自滅。在武林大會中徹底失利的他對於穎姐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比起他這個過氣網紅, 還不如花心思發掘新人更有意義些。
就在那個時候,陸子輿遇到了那個奇怪的年輕人。
每次喝酒時,年輕人總坐在他身邊, 點和他一樣的酒, 但是不跟他說話,只是靜靜地喝酒。陸子輿記不得年輕人是何時離開的, 反正直到他喝斷片之前,年輕人都坐在他身邊。
這樣的事發生過四五回之後, 陸子輿終於忍不住和年輕人攀談起來。
「你是記者?」他問,「還是粉絲?星探?獵頭的?」
「都不是。」年輕人笑吟吟地說。
「為什麼纏著我?你有什麼目的?我再不濟也是個公眾人物, 如果我報警,警察不會不管的。」
「你不會報警的。」
「你看我會不會。」陸子輿拿出手機。
「如果你要報警,早就報了, 何必等到現在。而且你報警的話, 今後就再也沒人陪你喝酒了。」
年輕人算是在陪他喝酒嗎?他們從來沒說過話,根本不認識,但是當陸子輿看到年輕人在他身邊坐下,點和他一樣的酒時,心裡總會默默說:啊, 這個人果然又來了。
仿佛年輕人是他的老朋友,兩個人默契到不需要言語似的。
「你是什麼人?」
「這得視你的意願而定。我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敵人,當然也可以是一個與你無關的陌生人。」
「先說好,我沒什麼可以利用的。如果你以為你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我了。」
「我知道。自從你在武林大會上被谷小飛擊敗,人氣就一落千丈,經紀人大概打算放棄你了吧。不能取得成績的運動員就沒有價值,這個道理也適用於如今的武林人士。」
內心的痛處被不偏不倚地戳中,陸子輿煩躁地悶了一口酒。
「你想幫我東山再起?」
「哈哈哈,我可不是經紀人,我對娛樂圈、體育圈一竅不通,在這方面幫不了你。」
「那我們大概只能當敵人或者陌生人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為什麼我們不能當朋友。」
陸子輿忍不住冷笑。他曾經信奉這句話,因此找到了同樣敗在谷小飛手下的齊沖,卻被齊沖狠狠打了臉。他再也不相信什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之類的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