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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37:22 作者: 秋叢
夏稚雖然跟鄭斌相處不久,但對他的印象不錯,壓根沒有娛樂新聞里寫得那麼可怕,覺得十有八九是那些娛樂記者故意亂寫的。不過當鄭斌進入工作狀態之後,他發現那些娛樂新聞完全沒有騙人!
在接下來的拍攝中,鄭斌無數次喊停摳細節。在夏稚這個外行人看來蔣知夏明明演得很好了,情緒也給得很到位,可鄭斌總是能找出不滿意的地方,因此一個鏡頭拍了一遍又一遍。
這場是戶外戲,整個表演都要在院子裡進行。這會兒又是下午兩點多,日頭正烈,蔣知夏穿著厚厚的戲服在烈日下不停重複著一樣的表演。
蔣知夏對於鄭斌吹毛求疵的高要求顯然已經習慣了,雖然被他折騰得又熱又累,但每次鄭斌問還能不能再來一次,他也只是淡淡點頭說可以,從始至終沒有半點怨言。
夏稚卻在一旁越看越心疼,尤其是看到蔣知夏每次拍完下來補妝休息時被汗水浸濕的頭髮,眉頭就不自覺皺了起來。
反反覆覆折騰了一個小時,鄭斌終於拍到了滿意的畫面,準備拍下一場戲。
蔣知夏也總算是喘口氣了。
夏稚起身把椅子讓出來。蔣知夏明顯是累到了,沒有推辭就坐了下來。
「熱不熱?」明明自己已經累得快虛脫了,可他一張嘴還是先關心他。
夏稚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又心疼又生氣,擰開一瓶冰鎮過的礦泉水,沒好氣地說:「你還有心思關心我,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
蔣知夏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沖他笑了笑,道:「我已經習慣了。」
雖然已經心疼得不行,但周圍都是工作人員,夏稚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臉色平靜地站在一邊看化妝師給他補妝。
「知夏哥!」蔣遲小跑著過來。他剛才去上廁所了,不過估計是遇上什麼事了,表情有些激動。
「怎麼了?」蔣知夏問。
蔣遲臉上露出隱晦的興奮之色,湊近了一些,壓著聲音告訴他:「我剛剛在廁所遇見了《似糖》劇組的工作人員,聽他們說許沅被人打了!」
夏稚:「……」
蔣知夏先是一愣,但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一般,徑直看向夏稚。
夏稚擰開礦泉水瓶蓋,淡定喝水。
給蔣知夏補妝的化妝師換成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是程化妝師的助手,平時都是她負責給蔣知夏補妝,因此一來二去就和蔣遲混熟了,經常湊在一起講八卦。聽說許沅被人打了她頓時激動了起來,忍不住湊過去問蔣遲:「許沅被人打了?為啥呀?片場暴力?」
「聽說不是劇組的人打的。」蔣遲熱心地給自己的瓜友分享信息,「是劇組的人在片場聽到了許沅的求救聲趕過去,結果就發現他倒在了一條小巷子裡,臉上還掛彩了,被打得好慘!」
女孩子緊追著又問:「那誰打得許沅啊?為什麼打他?」
「這就不清楚了,聽說連劇組的人都不知道,去問許沅,他又什麼都不肯說。」蔣遲也不知道偷聽到了多少,講起來滔滔不絕,「導演還建議許沅報警,說這是惡性事件,不過許沅不同意,在片場發了好大一通火,命令劇組所有工作人員不准往外說。」
「那不用說了,肯定是許沅先挑的頭。」女孩篤定道,「一定是他挑釁人家在先,然後才會被揍,自作自受!」
蔣遲點頭,深以為然道:「我也這麼覺得。」
兩人講得起勁,夏稚和蔣知夏卻全程沒有發表過意見。
夏稚一直淡定喝水,漠不關心狀。蔣知夏則是頻頻看想他,眉頭微皺,好幾次想說話但因為場合不對又放棄了。夏稚知道他肯定已經猜到了,不過也沒有解釋。
雖說許沅已經嚴令禁止劇組所有工作人員往外說自己被打的事情,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件事最後還是傳開了。一開始傳播範圍還比較小,也就影視基地里十幾個劇組的人知道,不過得益於如今發達的網際網路,到晚上的時候,許沅被人暴揍的事情已經被傳得全網皆知了。
夏稚雖說也沒想到事情最後會鬧這麼大,但是真鬧大了他也不怎麼擔心。他篤定許沅不敢把真相公之於眾,畢竟真相被爆出來大家就都知道是他自己嘴欠,自作自受,對他也沒任何好處,平白給對家送一則黑料而已。
蔣知夏自從知道這件事後眉間就多了一抹憂色,但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
夏稚在劇組待了一整個下午,等晚上八點蔣知夏收工了才跟他一起離開。
這會兒已經過了晚飯時間,桑落他們等不到夏稚就先吃了,兩人就先在外面解決了晚飯才一起回酒店。
兩人雖在同一酒店,卻在不同樓層。夏稚的房間在四樓,蔣知夏的在頂層。不過回到酒店之後,夏稚並沒有回自己房間,隨便找了個藉口先把蔣遲打發走,然後就堂而皇之跟著蔣知夏上了頂樓。
電梯上行過程中,兩人刻意保持著距離,分別站在兩個角落,全程沒有任何交流。出了電梯,他們依然沒有說話。蔣知夏先走出電梯,夏稚慢了一步離開,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前走,始終保持著一步的距離。
沉默走到了房間門口,蔣知夏用房卡刷開大門,往邊上退了一步。
夏稚微微一笑,信步走了進去。蔣知夏緊隨其後。
夏稚進了屋,站在玄關處打量房間。身後傳來「咔噠」的關門聲,緊接著又是「咔噠」一聲,這一次是鎖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