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章 段輕塵,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2023-09-27 13:08:06 作者: 江舞
段輕塵一改近些日子的病體模樣,恢復了之前的溫文爾雅的笑容。
墨色斗篷帽檐下,他的一雙眸子深遂如井,粉色薄唇微微揚起。
雖然穿著一身詭異的黑色斗篷,但,他給人的感覺依舊是那個清貴溫和的儒雅公子。
只是,他的話讓她心中生起幾分排斥。
這個人是南詔國師?
她忽然想起段奕那天說的話,有個南詔國師一直在尋找雅夫人的家人。
而且,還救走了假貴妃西寧月。
「原來,你就是那個西寧月的同夥?你果然藏得深!西寧月殺我親人,我同你,那就是勢不兩立!」
雲曦眸色頓時一沉,袖中的銀鏈「唰」地一抖,飛快地朝他的臉上捲去。
但他的動作更快,身影忽然一晃,讓開了她的襲擊。
她不敢大意,腳步加快,手中的鏈子也加快了速度。
一直在尋找仇人,誰知仇人就在附近。
這個人,藏得可真深!
但段輕塵的動作更快,雲曦漸漸感到吃力。
她吃了一驚,腳步悄悄往院牆邊靠攏。
「你難道不知道?來得容易去得難嗎?進了這座院子,可就走不了了。」他依舊淺淺含笑,手中的招式將她困住。
他的表情看不出惡意,但說的話語仍讓她周身感到一陣寒意。
他處心積慮地,將她一步一步,騙來這座院子!
雲曦手中的鏈子晃了一晃,同時腳尖一點向院牆上躍去。
但他比她更快,伸手一撈,將她的手腕鉗住,拽了回來。
「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麼?」雲曦試著去掙脫他的鉗制。
他拖著她朝前走,沒有回頭。
聲音依舊溫和地說道,「你反抗也沒有用,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若想活命,就得配合我。」
她的確沒法掙脫開。
他的手勁這麼大,卻為什麼感覺不到普通武者的那種氣息呢?
難道,他不會內力?
或者是,武功到了那種超凡的境界?
雲曦挑眉,冷冷地看著他,「你將睿世子殺了,冒充他?」
「不是。」
她微微眯眼。
「我出生後就被人送入睿王府。我是段輕塵。」
「你怎麼又是南詔國師?」
「身份的使然。這些,你也是。」
她吸了一口涼氣,「那你究竟想幹什麼?還有,我的未婚夫是段奕,怎麼可能是你?」
「段奕與你的婚約,是今年才定的。而你,從出生就與我捆在一起。你生,由我,你死,由我!」
她的心頓時一沉。
她的身上,究竟有多少她未知的事情?
「什麼意思?」雲曦眯起眸子看著他,神色清冷。
「說來,話就有些長了,你知道就好。你想活著,想段奕活著,就得乖乖地聽著我的話!」
他拽著她的手腕,朝宅子內院走。
一直走到那個種著滿園茉莉的小院。
段輕塵將她帶到她上次進來換衣的屋子。
屋中沒有點燭火。
但卻在桌上,梳妝檯上,床踏邊,各放著幾隻碩大的夜明珠。
「今晚,你就在這裡歇息著。」他鬆開了她的手腕,「若有什麼需要,將床榻旁小几上的墨色玉石左右各轉三下,可以叫來我,我在隔壁的屋子。」
他朝她微微一額首,轉身朝外走去。
「段輕塵!」雲曦喊道。
他轉過身來,神色溫和說道,「有什麼話明天再說,現在已經很晚了。這座宅子四處是機關,你出不去,而且,這間屋子防火隔音,你想燃火呼救,都是行不通的。」
雲曦冷冷的看著他,「……」
「而夏宅,原本是我的宅子,無論你們怎麼修繕,那裡面的機關依舊在,如果你不配合我,我可以隨時毀壞那所宅子,以及宅子的人。」
「段輕塵——」雲曦咬著牙,感到生生的無力感。
夏宅的宅子,她在謝府住了近六年,從不見有人進去,原來是他的私產。
段輕塵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隨手關了門。
雲曦怔在當地,她不僅被困住,段輕塵居然還拿她的家人威脅她!
她盯著那門許久沒動一下身子。
段輕塵,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從出生就在睿王府?是南詔國人的陰謀?
段奕跟南詔國人是死對頭,連他也瞞住了?
段輕塵將她囚禁在這裡,又想幹什麼?
房間裡的擺設,同之前見到的一樣。
只是,燭火改為了夜明珠,其他的,連梳子的擺放位置都同以前一樣。
他說他等她許久了,那麼,這間屋子根本就不是段輕暖的,而是為囚禁她準備的!
她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
還是朝床榻邊走去。
果然,小几上有顆手心大小的墨玉石。
她左右各轉了三下,片刻後,門開了。
段輕塵站在門口,沒有穿那身詭異的斗篷,而是只著了一身天青色家常長衫。
他溫和說道,「曦小姐,怎麼還沒睡?快四更天了。」
「你以為,我會睡得著?」雲曦朝他走近幾步,「有些話,想問你。」
「你只能問一個問題,其他的,我以後會告訴你。」
雲曦眸色一沉,冷聲問道,「你與我的幾次相遇,是不是有意的?」
「對,是有意的。」他很坦然地點了點頭。
果然!
她猜的沒錯!
段奕接近她,是為了找她。
顧非墨純粹是朋友間交往,而且是謝楓的師弟。
只有這人看不出目的。
但真相卻是目的明確!
「第一次,我被謝錦昆關進了祠堂的那一天,段奕喜歡我去救我,顧非墨是我朋友去救我。安昌是謝府的親戚去救我。只有你,非親非故的,卻跑到謝府,說什麼是想看顧非墨與段奕打架,謊話扯得實在是太牽強。以你的性格,怎麼可能喜歡看熱鬧?」
段輕塵目光溫和地看著她,「……」
「第二次,我從青州回京,你在一座小鎮上忽然出現,是不是故意在那裡等我?你身為南詔國國師會迷路可是個天大的笑話!請我吃飯也是為了博我的好感!」
「……」
「第三次,在大街上與我偶遇,是不是刻意的?」
「……」
「第四次,假貴妃西寧月被圍剿的那一天早上,我帶著幾輛馬車出城,在城門口遇見了你,原本是上朝的時間,你卻出現在了城郊,是不是有意的?而且,你救走了西寧月!」
「……」
「第五次,我與段奕的賜婚聖旨頒下後,你故意在我面前掉下一副畫卷,說畫上是你的未婚妻,故意引起我的好奇,也是有意的?」
「……」
「而後,你在我面前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包括送了喬遷禮到我家,『好心』的救了被太子糾纏的我,帶我來這裡換衣?」
「……」
「裝病,博我的同情,讓我生起關心之心,最後將我引到你這裡來,再囚禁起來?」
「……」
「一步一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是將我引來這裡?」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是的,你說的沒錯。」
「為什麼?你究竟想幹什麼?你跟那西寧月又是什麼關係?」
「以後會告訴你。今天,你的問題問完了。」他看了她一眼,沒再理會她,伸手關了門。
屋中又陷入了寂靜。
雲曦擰眉,她的生由他,死由他?什麼意思?
以他的武功,他可以隨時抓她!他犯得著費這麼大的周折來抓她嗎?
這時,她隱約聽到了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睿世子,我家小姐是不是來了你家?」青衣的聲音。
「沒有,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來我這裡?你不要亂說話,這可會壞了她的名聲,咳——咳咳——」
他又在裝病。
青衣又道,「不可能啊,我只是去端了杯茶水,她就沒了蹤影,我家的護衛,說她出了宅子。而且,在你家的院牆上發現了一片紫色的緞帶,正是她衣衫上的。」
雲曦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衫,果然,披風上的一角縫成紫牡丹的緞帶,掉了一根。
青衣真是細心,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這裡來。
「僅憑藉一根緞帶能說明什麼?也許是風吹來的呢?」
「睿世子,能否容在下在世子的院中找一找我們小姐?」這是朱雀的聲音。
「請隨意。」段輕塵道。
青衣與朱雀一起說道,「叨擾了。」
腳步聲散開來,這是開始尋找了。
雲曦走到門邊去拉門,拉不動。
又伸手砸門,聲音很大,但砸了很久,明明外面有青衣與朱雀的說話聲,但卻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又過了一會兒,青衣與朱雀道,「我家小姐果真不在這裡,打攪睿世子了。」
「不妨事。」段輕塵說道。
隨後,兩人的腳步聲也消失了。
這間屋子,真的是隔音?
雲曦的心一沉,在床邊坐下來。
看來,只好等到明天再說,段輕塵總不會一直將她關在這間屋子裡。
……
青衣與朱雀走出了段輕塵的別院。
院門在他們身後關上。
兩人走到夏宅的大門前。
門前站著青龍白虎與玄武,還有雲曦的另外幾個侍女,青裳幾人。
青龍提著個大燈籠,焦急的看著他們。
青衣快步走上前,「青裳,小姐回園子了沒有?」
青裳搖搖頭,「沒有,你們找到她沒有?」
青衣抿了抿唇,搖搖頭。
青裳急道,「那她會去哪裡?」
青衣扭頭看向朱雀,「朱雀,你真的看見小姐進了那所宅子?」
「你去端茶水後,我看見她身影一晃便不見了,方向正是段輕塵家的別院。而那牆角上又有她衣衫上掉的緞帶,一定是進了段輕塵家的宅子。」
「可是,為什麼沒有人啊?那宅子只有一間院子,我里外都翻找了好幾遍,也喊了小姐,可還是不見人啊,小姐的聽力過人,不可能聽不到。」
朱雀擰著眉,「難道,真的像那段輕塵說的那樣,那根緞帶,是被風吹過去的?」
青衣在原地轉著圈,「怎麼辦?王爺知道小姐不見了,還不得殺了奴婢?」
吟霜與吟雪怒道,「青衣,你是怎麼看人的?就這麼會兒時間,小姐就不見了?」
白虎手一揮,「行了,別吵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朱雀說道,「王爺肯定會發火,那也得告訴他!小姐失蹤不是小事!青衣,你去奕王府通知王爺!我去通知閣主,白虎,你去通知楓公子。」
青衣咬了咬牙,「好!」
白虎點頭,「知道了。」
幾人分工行事。
白虎轉身朝內院走去,才過照壁,便見謝楓也朝這裡走來。
「公子。」眾人忙迎上去。
謝楓蹙著眉,清冷的目光朝幾人的臉上掃去,「怎麼回事?你們幾個半夜三更的在做什麼?」
青龍與白虎對視一眼,小心地說道,「小姐……小姐不見了。」
「什麼?」謝楓眸光一沉,「什麼時候的事情?」
「半個時辰前。」青龍說道。
「半個時辰?」謝楓的臉色又沉了幾分,「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嗎?」
青龍幾人點頭,「宅子裡所有的地方都找了,沒有看到。不過,朱雀懷疑小姐進了隔壁睿世子家,但,朱雀與青衣去找,卻沒看到人。」
謝楓眯著眼,「他們兩個人呢?」
「去通知小姐的舅舅與王爺去了。」
謝楓沒有說話,那丫頭去過段輕塵的別院?
他看向面前幾人,神色冷然。
「關於小姐失蹤的事情,你們幾個從現在開始,只能暗中查找,不可以說出去!若明早夫人問起,就說……她被王爺接去王府住去了。她以前也在哪裡住過,夫人不會起疑心。聽清了沒有?若外面傳出小姐失蹤的事情,本公子可絕對不輕饒!」
一個年輕女子失蹤,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的消息,京中的長舌婦們,指不定會怎麼亂嚼話題。
大家一齊點頭,「公子放心,在下們明白事情的輕重,絕對不會說出去!」
「那好,分開去找!」
……
眾人散去。
謝楓想了想,還是朝隔壁段輕塵家走去。
七月初三的四更之夜,暗沉一片,街上更是靜得駭人。
段輕塵家的別院門前,掛著兩隻擋風的琉璃燈籠。
謝楓伸手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裡面傳來腳步聲。
「誰啊?」一個老者的沙啞的聲音問道。
「隔壁夏宅的謝楓,找睿世子有事。」
「稍等啊。」
門開了。
老頭客氣地朝他行了禮,「楓公子,世子還未睡呢,您請吧。」
「麻煩請帶路。」
後院,段輕塵果真還未睡,著一身家常天青色長衫,正坐在外間的桌旁看書。
謝楓依照下臣見長官的禮節見禮,「睿世子,打攪了,下臣有事想問問睿世子。」
段輕塵放下手中的書冊,微微一笑,「楓公子不用客氣,說吧,什麼事?」
謝楓見那老僕知趣地走開了,這才說道,「在下家中的僕人看見我妹妹進了世子家,世子是正人君子,下在相信,也不會做那種藏人的把戲吧?」
「當然,楓公子若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找。咳咳——咳——」段輕塵溫和說道,同時,他伸手捂著唇劇烈的咳嗽起來。
謝楓微微眯眼。
這段輕塵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怎麼藏得住他那個膽大不輸於男兒的妹妹?
只怕一個不喜歡就將他踢飛了。
不過,既然來了,找一下,心中總會踏實一點。
「叨擾了世子了。」謝楓朝他拱了拱手,到這宅子中唯一的院中尋找起來。
幾間屋子找遍,但,沒有找到。
「在下能不能到宅子中的其他地方看看?」
段輕塵點了點頭,「楓公子請隨意。」
謝楓在宅子中轉了一圈。
宅子雖然大,但園子只有剛才那一座,因此,他沒費什麼氣力的找遍了所有地方,沒有看到人。
難道,她真的沒來?
「打攪世子了。」
「咱們是鄰居,楓公子不用客氣。」段輕塵咳嗽著說道。
謝楓朝段輕塵抱了抱拳,轉身出了這座別院。
沒一會兒,老僕走進屋子。
「世子,您還不休息著?」
「休息不了。」段輕塵扔掉書冊,病態的臉上又恢復了冷沉,眸色清冷地盯著前方的小徑,「還會有人來。你去將院門打開,將那人迎進來。」
老僕看了他一眼,「是。」
沒過多長時間,果然有人大踏步朝這座園子走來。
玉白的長衫,墨發傾泄半身,園子廊檐下的燈籠光照在男子肅殺的臉上,顯得眸色更加森然。
段奕手中長劍一指段輕塵,雙眸似劍,「她在哪兒?」
段輕塵微微抬頭,面色不驚,「奕王爺問誰?」
「你明知故問!」
「輕塵不知。」
唰——
段奕也不跟他多廢話,長劍飛快地朝他刺去。
段輕塵沒有避讓。
撲哧——
劍尖刺入段輕塵肩頭的衣衫。
段奕雙手鉗住他的脖子,厲聲說道,「睿世子,若本王發現你藏著她,若她受到半絲半毫的傷害,你與你的睿王府,都會灰飛煙滅!」
「奕親王放心,本世子沒有害人之心。而且,這座宅子,除了本世子與一個老僕,再沒有其他人在。」段輕塵淡然說道。
段奕看了他一眼,抽了劍,打量起這座別院僅有的幾間屋子來。
青衣剛才向他匯報說,已同朱雀進來找過一遍,謝楓也找過一遍,都說沒看到人。
她有時也會一個人出門,但都對身邊人做過交待。
除非是被人劫持,否則不會半夜裡不見人影。
段奕提著劍,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尋起來,包括牆壁上是否有暗門,都尋了。
卻,沒有發現什麼,是她果真不在這兒,還是這屋子另有機關?
他扭頭看向段輕塵,見他臉上是坦然的神色。
段奕收了劍,轉身朝別院外走去。
「老李!」段輕塵朝外喊道。
「世子,奕親王走了,要關門嗎?」
「關門。」
「是!」
外面的聲音,雲曦全聽在耳內。
她敲著門,敲著牆壁,可,沒人注意到這裡。
這間屋子,只能讓她聽到聲音,而外面的人聽不到這裡的聲音?
房間的門忽然開了。
段輕塵站在門口。
「你果然瞞得好,將段奕也騙過了。他要是知道你藏著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曦小姐若見了奕親王,夏宅的人和夏宅的一切,輕塵可就不保了。」
「段輕塵!」雲曦怒道,「你在威脅我?」
「可以這麼說。」他溫和一笑,又道,「天晚了,你該休息了。」
隨後,門又關上了。
雲曦忍著怒火閉了閉眼,他究竟想幹什麼?
……
奕王府的臨時書房裡,燭火燃了一夜。
段奕一夜未眠。
天剛剛亮時,青一與青隱到了書房。
「吩咐下去了嗎?」
「回主子,全部吩咐下去了。城門那裡已派人暗中把守著。青峰已帶著青山的人開始在城中搜尋。楓公子也通知了雙龍寨在京城的所有人,在暗中查找,閣主與謝師傅也派了他們的人在找,只是……」
青一看向段奕,不敢往下說。
因為段奕的臉上陰沉沉一片,雙眼血紅。
青隱則說道,「主子,您不用太擔心,曦小姐為人機靈,不會有事的。再說了,這才兩個時辰的時間不到,若大的一個京城,全部找一遍也沒這麼快。」
段奕盯著桌面的地圖,眸光森然,「南詔的那幾個護法在京中出現過,本王擔心曦小姐會遇到他們。若是那樣……」
青一與青隱的神色忽然大變。
「派人盯好幾個城門!」段奕道。「這些人一定還在城裡。在城中就好辦,若出了城,曦小姐可就有麻煩了。」
「是!」
青一與青隱轉身飛快的離去。
段奕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的敲著,微微眯起眼眸。
這樣大面積的找,也沒找到,難道……方向錯了?
他站起身大步走出書房。
前院的朱貴正搬著一沓帳冊,見他走來忙問道,「王爺,這是莊子上的帳本,是不是都送到夏宅去給曦小姐?」
段奕的腳步一頓,「不用了,先放著。」
說完,他繼續朝府門外走去。
朱貴眨眨眼,奇怪,為什麼不送了?
段奕策馬揚鞭到了太子府。
他等不及護衛們通報,躍下馬背大步朝里走去。
他的臉上滿是殺氣,眾人嚇得趕緊跑開,誰也不敢攔著。
太子府的人避他如避瘟神,上回被打的傷還沒有全好呢,誰敢再惹?
「太子在哪兒?」段奕手中的長劍「唰」的一聲指著一個守門的僕人。
「在……在後院啊。太子今日休沐,沒上朝。」僕人嚇得哆嗦的說道。
「若騙本王,你便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不……不敢……不敢。」僕人嚇得發抖。
段奕收了劍,大步朝里走去。
他逢人便問,長劍的威逼,再加上他的皇叔的身份,雙重威逼之下,他很快就打聽到了太子歇息的院子。
紫玉被雲曦放跑,段琸一個人宿在書房裡。
當然,這間書房又是一間,之前的那一間早被雲曦的一把火燒沒了。
不僅燒掉了皇帝對他的信任,還燒了他俸祿的不少銀子。
元武帝雖然沒有說他什麼,但明顯的召見的次數便少了。
淑妃不止一次的數落著他,要他注意言行。
言行?段琸依舊我行我素,直將淑妃氣得跳腳。兒子不上進,她也是無可奈何。
書房前的僕人見段奕提著劍怒氣沖沖而來,嚇得忙陪著笑臉,「王……王爺,太子正在休息呢。」
段奕一言不發,將幾個僕人罵退,「不想死的,滾!」
僕人們嚇得紛紛逃掉了。
他一腳踢開了書房門,長劍一晃指著段琸,「你把她藏哪兒了?」
「變親王又想反了嗎?」段琸抬腳踢向段奕。
段奕的身形一閃,長劍不停的刺向段琸,厲喝道,「我問你,她在哪兒?」
他的劍風又快又狠,片刻,段琸的頭髮已被削掉了幾縷。
「奕親王,本太子不知你說的是誰。」
「你明知故問!」長劍抵在段琸的胸口,「她在哪兒?」
段琸冷笑一聲,「王爺這是將誰弄丟了?沒本事護著,何必逞能?」
段奕眸色一沉,「不是你?」
「本太子還沒有那麼壞的人品,做了不敢承認,一向敢做便敢當!」
段奕收了劍,「最好,你說的是真話,否則——」
「若王爺將那人弄丟了,本太子也絕對不會放過王爺!」段琸冷笑一聲。
段奕轉身便走。
走到太子府門前時,遇到段輕暖坐了轎子而來。
「小叔叔!」段輕暖朝他跑去,「輕暖想求你一件事。」
段奕腳步沒停,「小叔叔很忙。你找別人吧。」
「只是一件小事,輕暖在打聽一個人,但不知怎麼找。小叔叔,你知不知道京中哪個女子是元康五年鬼月十五辰時一刻生的?」
段奕赫然回頭看她,眸色森冷,「誰讓你問的?快說!」
那一天那個時辰生的女子,正是曦曦,這是誰在打聽?
段輕暖嚇得一臉慘白,「怎……怎麼啦?」
「若你騙本王,本王會殺了你!」段奕忽然伸手鉗住她的脖子,厲聲說道。
要完結了,舞寫文的時間不長,從15年開始接觸網文,16年真正的開始寫,有許多不足,但在努力寫好結局,做到不爛尾,但是,發現這個文挖的坑好多,感覺自己爬不出來了。(+﹏+)~狂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