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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06:21 作者: 執酒白衣
    容樂冷笑一聲,「我姓容,在家行一,出身長興侯府,劉管事應該很熟悉吧。」

    容樂說一句話,劉管事就抖一下,等著他把整句話都說出來,劉管事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他腿抖得不成樣子,但臉上還是保持著鎮定,勉強擠出笑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沒認出大公子,您這是來莊上騎馬遊玩的?」

    容樂道:「我是來莊上辦私事的。」

    他收了臉上的笑,面無表情的模樣倒和万俟崢平時冷漠的神態有一兩分相似。

    直接給護衛撂下一句「帶走」,李元在前方帶路,一干人等沒多等片刻就往劉管事家裡趕。

    容樂怕人不夠用,特意管万俟崢借了不少人,到了劉管事的宅院門口,冷哼一聲,幸好他帶的人多,否則只怕還真沒辦法把門堵住。

    門口的小廝一見自家老爺被綁著,再看一幫人氣勢洶洶,一看就不好惹,根本不敢開門。

    容樂不耐煩等著,直接讓人把大門撞開。

    留下幾人堵住前後門,剩下的人進府抄家。

    他沒跟著進去,李元去屋裡給他搬過來個椅子,他端坐在院子正中,看著被綁起來的劉管事。

    劉管事也沒想到這位少爺這麼不按套路出牌,一上來就直接動手。

    他心中七上八下,見自己說了半天好話,容樂只當他是蒼蠅在耳邊嗡嗡,非但不覺得高興,反而嫌惡地皺了皺眉。

    於是眼珠一轉,想到了先前在三管家那裡聽說的事。

    他咳嗽一聲,不再是原先低聲下氣的模樣,而是嘆了口氣,陰陽怪氣道:「大少爺這樣對待我,到底有沒有把侯夫人放在眼裡呢?我畢竟是侯夫人親自點名來這裡當管事的,您一句話不說就把我綁在這裡,還命手下在我的宅子中亂翻,是不是不太妥當?這可是私闖民宅的重罪。」

    容樂輕嗤一聲,「你還知道私闖民宅呢?那你應該也知道你自己主人家把自家的家僕打死不犯法吧?真以為當上管事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別忘了你的身契都在我手裡握著呢。」

    他見劉管事臉色刷地變白,冷笑著說,「當初你這管事究竟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心知肚明,要是侯夫人真的看重你,也不會把這農莊連同你這個人送到我手上了。不過是管著一個百畝農莊,真當自己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了?」

    「最後,」容樂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劉管事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我是侯府的大公子,是端王府的世子妃,我想找你麻煩,難道還需要理由麼?」

    劉管事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算是看出來了,面前這人根本是軟硬不吃,而且雖說這位大少爺在侯府中不得寵,但拿身份壓他毫不費力。

    他想著最開始見容樂派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過來,被他耍得團團轉,還以為對方是傻呵呵的小少爺,心中想著該這麼從對方手裡扣出油水。

    沒想到人家一直沒對他放下戒心,一來就收拾個大的。

    想到庫房裡存著的那些金銀財寶,還有地窖里隱藏起來的糧食,他就一陣陣發虛。豆大的汗從額角流下,滴在石板地上,沒一會兒就打濕了一片。

    万俟崢手下的人做事效率高,容樂在這裡坐了不到半個時辰,這些護衛們已經將劉管事家翻了底朝天。

    劉管事的髮妻是個膽小的婦人,見劉管事被綁,這些人直接闖進門,根本不敢反抗,只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懷裡,哆哆嗦嗦地在一旁看著這些人翻弄。

    剩下的小妾丫鬟等人就更不敢動彈了,一個個癱在原地,還一邊偷偷地往裙子和懷裡塞首飾,想趁亂藏點財物。

    最後查明匯報上來,這劉管事家竟查出七百兩銀子,另有貴重首飾若干,又在地窖中發現了幾十旦糧食。

    容樂心中吐槽,若算起來,這位管事可能比他還富呢,他記得當初他的嫁妝也就五百兩銀子。他嘲諷道:「你可真是雁過拔毛的典範。」

    厭惡地看了一眼癱成一團的劉管事,他轉開視線,對其他人吩咐,「直接打五十板子,趕出田莊。」

    第48章

    容樂說打五十板子,單純只是他平時看電視劇里, 見那些主角好像都是這麼說的。

    他本人又沒挨過板子, 並不知道万俟崢手下的護衛們都有著一把好力氣, 二十個板子下去就可能把人打廢。

    這些人在臨行前都已經受到了曲遠的提點。万俟崢對容樂的性格很了解, 從對方的行事風格和語言談話中就能發現,對方的很多特點並不像是一個在府中從小到大被忽略的庶長子會有的,更像是被教育保護得很好的小公子。

    無論對待任何人總是有著莫名的心軟和善心。

    別看容樂看似對劉管事深惡痛絕, 但万俟崢打賭容樂絕不會要了那管事的命, 最多就是教訓一頓罷了。

    他雖然對容樂的心慈手軟不以為然, 但他不會在明面上反對對方的決定, 而是會背地裡幫容樂將隱患全都處理好。

    以容樂的性格絕對不會去看劉管事行刑, 這正好合了万俟崢的意。

    五十個板子下去, 劉管事早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腰部以下被血浸濕, 只怕連骨頭都被打爛了。

    護衛們將他拿草蓆一裹,抬著往外走, 一路上也沒避著人, 有看到的農戶聞到他們身上的血腥味都趕緊避開,在遠處默默圍觀,看著從草蓆上時斷時續地滴下血來, 間或從中傳出微弱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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