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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35:23 作者: 妗酒
意識到這是江祠的媽媽,這是當年發生在江家的事情, 她親眼看到了當年江祠看到的碰到的事情, 余顧的手就控制不住顫抖, 渾身冰冷起來。只有看到,才能真切地感受到當初的痛苦,才能感受到江祠承受的痛苦的十萬分之一。
視頻的每一秒都是一場極其殘忍的折磨,可兩人就這麼坐在沙發上看完了。看到江祠衝進去的時候,余顧終於忍不住,轉身抱住了江祠。
當年的江祠還沒有現在這麼高,力量也要更弱小一些,是天之驕子被所有人捧在掌心的,看到這個的時候如何能受得了?他溫柔的媽媽,正在被人侮辱欺凌。
余顧看著視頻,指尖發顫,頭一次冒出了一個暴力的想法,這樣的畜/生,哪怕被殺死,都是不為過的,甚至還不夠解氣。
他就應該被千刀萬剮、千夫所指,被所有人唾罵。
「江祠,現在,現在有證據了,是不是可以翻案?是不是就可以還給當年一個真相了?」余顧聲音帶著顫。
「嗯。」江祠喉嚨很乾,手指有些僵地拿開電腦放到一邊,閉上眼打算整理一下思路。
翻案沒有那麼簡單,需要的不只是證據,還要錢和關係,當初之所以被冤枉,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嚴致當時攀附上了不知道哪家,講這件事情黑的說成白的,壓了下來。
「這個視頻,是那些內存卡里的?」江祠問。
「嗯。」余顧點點頭。
「我去找他一趟。」江祠起身,卻被余顧拉住了手腕,他對上身後那雙亮亮的眼睛,聽到她說,「我和你一起去。」
外面正是太陽最曬的時候,潑到地上的水一分鐘不到就幹了,綠綠的樹葉也被曬得耷拉著腦袋。
但兩人顧不得那麼多了,一路沖向賀陵玉那兒,敲開店門的時候頭上都是汗,臉頰緋紅。
「怎麼了?」賀陵玉看到兩人站在門口氣喘吁吁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側身讓兩人進去說。
坐下後,他給兩人倒了水,關心地問:「怎麼了?」
「賀叔叔,這個是你以前的監控嗎?」余顧將那張卡放到桌上,神色嚴肅。
「啊,我拿電腦來看看。」賀陵玉皺眉回憶,「我是安了監控,內存滿了之後就換了張卡,加上我相機也多,所以我不確定有沒有混到一起。」
賀陵玉拿了電腦出來,插上後,發現確實是監控的。
「方便說一下監控安在什麼地方嗎?」江祠聲音很低,神經還緊繃著,但仍不失禮貌。
「可以,因為那個屋子放了我很喜歡的一些藏品,所以就裝了一個監控。」賀陵玉以為他們是對那些藏品感興趣,但神色不應該這麼緊張才對。
「要我帶你們參觀一下嗎?」
余顧看向江祠,看到他搖搖頭,吐出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恢復平靜:「我們今天無意點開了一個視頻,在上面發現了我媽媽當年被侵犯的證據。」
賀陵玉聽到,舉起杯子準備喝水的手頓了一下,皺眉問:「侵犯?」
江祠很輕地閉了一下眼睛,想將眼裡濃濃的悲傷和狠厲都掩藏,可賀陵玉早就看得分明,玉骨扇般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透明杯壁,有著自己的考量。
「如果你不想說,可以簡單概括。」賀陵玉體貼地看了江祠一眼,聲音溫柔沉穩,「但因為是我的監控,所以我想我需要知道是什麼事,這樣我才能知道該怎麼幫你們。」
......
外面已是落日時分,店裡面雖然開著燈,但他們那個角落還是有些暗,餘暉透過窗戶照進來,將他們那兒照亮了幾分。
像是撕破黑暗的光。
這幾次的交流,江祠對賀陵玉已經放下了防備,加上是他的監控,他有權利知道。於是,傷疤被重新解開,鮮紅的血液流出來,哪怕只是簡單平靜地敘說,也會撕破傷口。
江祠說完,屋子裡就久久陷入了安靜,賀陵玉垂著眸,指尖不停摩挲光滑透明的水杯,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那個嚴致,可真是個畜生。」賀陵玉沉默許久開口,聲音沉下來,不怒自威。
「不過這件事過去這麼久,加上你的親人都已經去世,你勢單力薄,翻案很困難。」賀陵玉敲了敲桌子,冷靜地給江祠分析。
「啊,那怎麼辦啊。」余顧聽到就先耷拉下了腦袋,聲音低落,她知道,江祠比誰都想翻案,比誰都想還給當時一個真相。
不料賀陵玉卻笑起來,嘴角輕輕勾起,如玉的眉眼裡藏著幾分輕蔑,水杯晃動,他的聲音溫柔又無情,「當初他是怎麼讓這件事過去的,現在就怎麼讓這件事重新翻出來。」
賀陵玉看到面前皺著眉的兩人,臉上沒了早晨的明媚,像是快要下雨。
那怎麼行呢?他微微皺起眉,少年就該是肆意無憂的,不該被這種齷齪事束縛住了步伐。
他一個人孤獨了那麼多年,最近這兩個人卻讓他難得有了再好好迎著光走下去的想法,於情於理,他都該幫。
當初這件事並不是完全公平公正,還有利益和權利的參與,所以乾乾淨淨沒有權利的江祠一家才會落得如此境地,更是被誤解侮辱了這麼多年,這著實不公平。
既然當初有那份不公平在,那現在他就撥掉這不公平的籌碼。
他雖然久居在這兒,但擺平這件事的權利還是有的,賀家那麼多年打下來的基礎幾輩子都揮霍不完,這基礎可不止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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