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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頁

2023-09-02 14:35:23 作者: 妗酒
    於婷:「早就能看到苗頭啊,從兩人能成為同桌那一刻我就知道不對勁。」

    李御如同找到知己,豎著大拇指瘋狂點頭:「班長好眼力!」

    因為臨近自習,外面已經不怎麼有人。江祠拉著余顧將人帶到了上次徐牧拉著他聊天的那個天台。

    反手將天台的門一關,江祠看著面前被帽子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個白皙精緻下巴的人,輕聲說:「這裡沒人了,想哭就哭吧。」

    余顧的眼淚本來已經憋回去了,被打斷的情緒卻在這句話里再次潰不成軍。

    她伸出手抱住少年精瘦的腰身,整個人埋在他懷裡哭了起來。

    少年身上的味道乾淨好聞,像盛夏剛剛開始的味道,綠樹成蔭的清新。環抱住他的腰身時,獨屬於江祠的味道就將她徹底包圍。

    她在江祠給她搭建的安全圈裡,肆意發泄。

    不會有人看到她的脆弱和狼狽,不會有人知道那個每天笑得像個小太陽一樣的女孩此時眼淚嘩嘩流。

    江祠保護著她的敏感她的自尊心,知道她的難言和在意,他知曉她的一切,又保護著她的一切。

    江祠怎麼這麼好啊,余顧想到這兒,心動得厲害,也哭得更厲害。

    那麼好的江祠,卻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苦難。

    這場突如其來的哭泣好像一場宣洩,十多年來的委屈和最近的壓力都在淚水中被發泄出來,如同盛夏傾瀉的暴雨。

    江祠被余顧抱得猝不及防,一雙手抬也不是落也不是,有些無措地停在空中,可感受到懷裡女孩的啜泣聲,他的心都被揪起來。

    她哭得那麼傷心,需要一個擁抱。

    他需要讓她知道,在她難過的時候,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這麼想著,江祠將手放到了余顧背上,輕輕拍著,一下一下,沒有一絲不耐煩,淡漠的眉眼裡也全是溫柔,像在哄小孩。

    哭了不知道多久,他感受到懷裡的女孩哭聲漸漸弱了下來,圓滾滾帶著帽子的腦袋從他胸口離開,他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給余顧。

    余顧看到江祠修長的手指遞過來一張紙巾,沒有問什麼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將紙巾遞到她眼前,乾淨的聲音帶著一絲溫柔:「擦擦。」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突然哭了?」剛哭完的聲音軟軟的,尾音里含著小鉤子。

    「你想說自然就會說了。」江祠怕余顧一張紙不夠,又遞了一張過去。

    余顧接過,看著江祠胸前被哭濕了一大塊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想給他擦擦。

    紙巾印到校服短袖上,剛擦了一下,手腕就被江祠握住,這次有些用力,握得她發疼。頭頂落下一道聲音,比剛剛要啞,像被沙礫滾過。

    「你在幹嘛?」江祠喉結滾動,看著胸前白嫩的手握著紙巾,剛剛擦拭那一瞬間的觸感讓他有些微微發麻。

    「你衣服,被我哭濕了。」余顧指尖輕輕點了一下,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不用擦。」江祠感受到掌心中手腕的滑嫩,喉嚨發緊發癢,有些狼狽地鬆開手,接過余顧手裡的紙巾,看向她的眼睛。

    兩人現在的姿勢有些曖昧,貼的很近,江祠一低頭就能看到余顧的臉,若是再低一點就能鼻尖相抵,帽子在她微微仰頭的時候就掉了下去。

    剛哭過的眼睛濕漉漉的,乾淨清澈,可泛紅的眼尾又顯得楚楚可憐,像當初淋了雨躲到店裡的福福。

    「為什麼哭?」江祠抽出一張紙,幫余顧小心翼翼地擦去長長睫毛上沾著的水珠,以此來擋住那雙勾人的眼睛,和自己狼狽的心思。

    剛剛余顧對視上來的那一刻,他是想吻她的。

    余顧閉上眼讓江祠擦著眼睛,聽到江祠聲音的時候嘟囔一聲,「你剛剛不是說,我想說自然就會說了嗎?」

    「怎麼現在又問我了?」

    閉著眼睛,其他感官就要敏感些,她感受到江祠指腹隔著紙輕輕按在自己眼睛上,溫溫熱熱的,還有些癢。因為距離離得很近,少年的呼吸都撲在她臉上,帶著獨屬於他的清新薄荷味。

    「對你好奇。」輕熱的呼吸撲到臉上。

    雖然閉著眼,但兩人的姿勢余顧也能想到,感受著兩人過分近的距離和交纏的距離,她腦子裡莫名想到一句話。

    這樣的距離,適合接吻。

    這麼想了,也這麼說了。

    等回過神,就感受到面前的人鋪灑在她臉上細碎又凌亂的笑意。余顧沒想到自己說話不經過大腦就這麼說出來了,臉噌地紅了起來,唰地睜眼,正對上江祠那張放大的臉。

    不論是在什麼時候,江祠這張臉都是帥的,是在人群中一眼看去就讓人驚艷記住的存在。此時這張臉就放在擺在自己面前,眉毛濃密眼眸鋒利,鼻樑高挺線條優越流暢,唇瓣緋紅。

    余顧可恥地,吞了下口水。

    「咕嘟——」

    江祠也聽到了。

    他輕笑一下,又往前湊近了些,直到和余顧鼻尖相觸,涼涼的觸感從鼻尖傳來,隨後飛快地酥麻到全身。

    余顧看到江祠薄唇輕動,吐出幾個字,聲音不似平常清冽,有點啞還有點沉。

    「想都別想。」

    說完,江祠直起身,臉上神情莫測,眼裡似笑非笑,靠到了牆上,姿態懶散又隨意。

    他指了指余顧,又指了下自己,特別有距離地劃出一條線,「我們還沒談戀愛」,江祠哼笑一聲,豎起一根食指左右晃,「所以接吻,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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