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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35:23 作者: 妗酒
他不動聲色地捏了下痒痒的耳朵,輕咳一聲,「那你想嗎?」
他看著余顧的眼睛,很認真地問。
「當然想啦。」余顧呼出一口氣,「我覺得我現在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跑個八百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去報名。」江祠沒忍住揉了下余顧的頭,聲音藏了笑,這一刻比碧綠江畔的春風還要溫柔,「做你想做的就好,我會在你身後。」
「但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就必須立刻停下。」江祠想到最初在體育課上余顧暈倒的那次,正了正神色。
「知道的知道的,放心吧。」余顧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下,眼角眉梢都沁出笑。
其實還有一點她沒說,她怕江祠會不同意。
因為他見過她在體育課跑步暈倒的樣子,所以她不確定江祠還會不會同意。可事情好像出乎她的意料,江祠不僅沒有不同意,還很支持。
「你不反對嗎?」余顧心裡的疑問不斷冒出來,沒忍住歪頭問。
「你的決定不應該受到我的影響。」江祠好似料到余顧會這麼問,微微低頭對上余顧的視線,漂亮鋒利的眼睛裡是溫柔認真的神情,「我只會盡我所能站在後面做你的保障。」
余顧的臉有些發熱,心跳不可抑制地快起來,裡面那頭小鹿在不停地撞。
「而且你每晚都有跑步鍛鍊身體,八百米,以你現在的身體素質是可以的。」
江祠說完,看余顧呆坐在那兒不說話了,臉紅撲撲的,好可愛。他忍住想捏一下的衝動,咳了一聲,將自己的想法慢慢說給她聽。
「余顧,誰都無法影響你的決定,你可以自己做所有選擇,你和大家沒有不同,你可以自由做普通人的任何事情,你和大家沒有不一樣。」
江祠看到余顧有些微微泛紅的眼眶,很想很想抱住她。喉結上下輕滾,他最後只是輕聲說:「不用擔心那麼多,醫生不是都說了,你已經沒事了。」
這個課間以為小型運動會而變得熱鬧許多,大家都熱烈地討論或者出去打水上廁所,兩人的對話被淹沒在熱鬧聲中,沒人注意。
余顧忽然很想哭,眼淚沒忍住漫了上來,嘴巴癟下去,鼻子發酸喉嚨發疼。
明明也不是多大點事,可當有人能理解你的小心翼翼時,委屈和難過都漫上來了,十多年的委屈和難過在這一瞬間決堤。
她輕輕擦了一下眼淚,可眼淚卻越擦越多。江祠看到余顧的眼淚,心都疼了,又看到她努力忍著不想在教室哭不想眼淚越來越多於是把唇瓣咬得發白的樣子,嘆了口氣,哄小朋友的語氣,「我們去沒有人的地方好不好?」
余顧咬著唇點頭,說不出話來。
江祠將自己的外套蓋到余顧頭上讓她先穿上,這是早上怕冷帶來的外套,自帶帽子。
「為什麼要穿?」余顧的聲音帶著哭腔。
「那邊風很大,而且你想大家看到你哭了嗎?」
余顧搖搖頭,沉默著把外套穿上。江祠的碼比她大很多,她穿上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她含著眼淚看了江祠一眼,少年神情不似平常那麼冷,不過心情好像也沒有那麼好了,抿著唇伸手給她戴帽子。
那雙修長又棱骨分明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和她的耳朵一擦而過,湊得進了,她好似聞到了江祠海鹽薄荷沐浴露的味道。
很清新。
帽子也很大,戴上幾乎遮住了她半張臉。
下面那節課是自習,老師都去開會了是班委管。江祠拿了包紙巾放褲子口袋,站起身拉著余顧往外走。
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余顧手腕的纖細,他一隻手就能握住還有餘。掌心的炙熱隔著薄薄一層衣服傳到裡面,燙著余顧的肌膚,一直灼燒到她臉頰。
因為帽子太大看不到前面,余顧只能看到腳下一點範圍,江祠步子邁得很大,帶著她往外面走,整個人被江祠乾淨的味道包圍著,莫名的心安。
在視覺受限的時候,聽覺等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格外敏感,她聽到在他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教室忽然安靜了下來,帶著吸氣聲和竊竊私語聲。
她有些想掙脫,可江祠握得很緊,不會覺得痛,可就是讓人掙脫不掉。
已經走到教室門口,江祠察覺到她的動作,停下來問怎麼了,不料衣服里的人支吾著小聲說:「大家會不會看到?」
江祠抬眼,發現幾乎整個教室的人都看著兩人。他冷著臉回視,卻又不忘安慰暫時看不見的余顧,手指在她手腕摩挲著安撫,「不會,他們沒看到這邊。」
聲音不響,可是落在大家都漸漸安靜下來的教室里,就有些清晰可聞了。
班裡每個人都瞪著眼睛看江祠睜眼說瞎話,但到底還是知道他以前打人的戰績的,竟然每一個人敢反駁,只聽到衣服下面女生忍著哭腔說:「那我們快走吧,過會兒還能早點回來寫作業。」
眾人:......
原來學藝不精是有原因的,不愧是短短一學期從倒數逆襲到前排的大佬們,談情說愛之餘竟然還不忘學習,慚愧,實在是慚愧!
於是,該背書的背書,該刷題的刷題,只有原本準備來找余顧的陳棲和於婷停在了準備去找余顧的過道上。
陳棲靠著於婷肩膀八卦,「你說,我平常怎麼沒發現兩人已經這麼親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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