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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35:23 作者: 妗酒
「我也覺得小祠不錯,如果以後兩人在一起,那倒也挺好的。」顧雨托腮想了想,
江祠平常對他們都很有禮貌,對余顧也有分寸感,為人處世其實從不少細節處就能見真章。
江祠進退從容有度,謙卑識禮,在這個年紀里,有著不屬於他的成熟,余顧如果和他在一起,她也是很放心的,不過還是以自己女兒的心意最重要。
余顧和江祠走出去的時候,正好一陣強風吹來,差點沒把他們吹回去。寒風瑟瑟想往他們領口處鑽,不過被衣服嚴防死守,只好往他們整個人身上撲去。
「啊啊!江祠,今天好冷啊,怎麼到了晚上會這麼冷!」余顧被風吹得幾乎整張臉都要埋到圍巾里去,只露出一雙水靈清澈的眼睛。
「那你先回家?」江祠回頭看看,剛走出不遠,但距離自己家還有很長一段路。
「那怎麼行!說了要和你一起去的!而且我們之後還能一起放煙花呢!」余顧反駁到,又將自己帽子往下扯了扯,包裹住耳朵,圍巾往上拉了拉,整個人就不會被風吹到了。
「那走吧,要是被風吹得站不穩,可以拉住我。」江祠說完,嘴角在圍巾地下無聲勾起,長腿往前邁入風中。
兩人邊走邊聊,習慣在風中走之後,覺得路程都短了不少。
「啪——」
燈打開,屋子裡還是和幾個月前一樣,些許浮沉在空氣中跳躍,光線明亮溫柔,牆上的老人永遠慈祥地注視著。
余顧怕打擾江祠,自覺走到後邊,留江祠在客廳和江奶奶聊天。
後面的院子因為太久沒有人打理,長了不少野草,凌亂卻也生機勃勃。
余顧打開後面的燈,在側邊屋子大燈的照射下,找到剪刀,開始修剪那些野草。野草長得有些多了,余顧很仔細地一盆盆修理過去,又將幾盆可能容易被凍著的挪回到屋檐下,等天晴之後再來將它們挪出去曬曬太陽。
余顧這裡都修理地差不多了,江祠還沒有好。她一邊跺著腳,一邊不停哈氣,呼出的氣一秒變成白霧。臉雖然有圍巾擋著,但還是有些冷。
今晚真的好冷,感覺又降了好幾度。
江祠將東西收拾好,和奶奶聊了好一會兒的天。只有聊天的時候,他才覺得時間過得飛快而恍惚,不知不覺的,距離那段日子就已經過了好幾個月,而他也重獲新生。
找到余顧的時候,發現她正蹲在後院和那些盆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余顧這天穿了一件紅色的呢衣,這個顏色一不小心就會穿得顯俗,但放在余顧身上,她皮膚白皙,一雙眼睛清澈乾淨,穿著這件紅衣就像是過年的福娃,嬌憨可愛。
此時,福娃本娃正蹲在地上,戳著一盆肉嘟嘟的多肉,自言自語,自問自答。
「大冬天的,你們冷不冷啊?」
「不過你應該有很多肉為你取暖防寒吧。」
江祠靠著門框,沒忍住笑了出來。
余顧聽到笑聲抬頭,正正對上靠在門框上的少年的目光。他長腿點地懶散支著,哪怕從她這個死亡角度看過去,這張臉也經得起敲打,稜角鋒利,下頜線明顯,唇瓣紅潤,鼻樑高挺,一雙眼睛是難以形容的漂亮。
江祠此時正笑著看她,眉眼往下彎,眼睛亮而有神,裡面是余顧的倒影,那些冷厭頹喪和酷統統離他遠去,面前仿佛只是一個愛笑明媚的少年。
「蹲這麼久,腿麻了沒有?」江祠噙著笑問。
「應該沒有吧。」余顧想起來,腿稍稍動了一下,就僵在了原地。
血液流通不暢,酸疼的麻震感從腳底往上延伸,蔓延了整條小腿,而最開始的腳已經麻得發軟。
她整個人站不穩,正要往一邊倒時,江祠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聲音還帶著點調侃,「先這麼站一會兒緩緩吧。」
也只能這樣了,余顧皺著臉垂頭。
「你和奶奶說完話了嗎?」
「嗯。」江祠的手扶著余顧手肘,隔著厚厚的衣服,但卻好似能感知到對方的體溫,有些暖和。
「那我們是要回去了嗎?」
「你想回去嗎?還是要再玩會兒?」江祠似笑非笑看向余顧,頭頂的帽子毛茸茸看著好暖和。
「再玩會兒?」余顧本能想和江祠多待一會兒,但這麼說出來又好像怪怪的,欲蓋彌彰地說,「煙花還沒放呢,那個糖畫還沒吃。」
余顧指了指多肉旁邊的一個袋子,裡面放著幾根煙花棒,還有老爺爺送給他倆的糖畫。
「嗯。」江祠點點頭,眼裡的笑卻越來越深,其實不用余顧想理由,他也會多待一會兒的。
「你想看雪嗎?」江祠突然出聲問。
「想呀。」余顧眨眨眼,有些遺憾地說,「不過今年估計是不會下雪了。」
「會的。」江祠語氣肯定,漂亮的眼睛看向她,一字一字道,「今晚就會下雪。」
「真的?!」余顧聲音裡帶著驚喜,江祠都說了,那就一定會,她對他總是莫名信任。
「那什麼時候會下啊!!」她抓著江祠的衣角,腿上的酸麻感已經好了很多,整個人興奮地不行。
江祠看了看天,神情莫測,插著兜漫不經心地說:「過會兒就會下了。」
說完看了看余顧有些發紅的臉,估計是凍的,拿過地上的東西,拉著她往客廳走,「回客廳吧,暖和點,別站在這兒了,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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