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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35:23 作者: 妗酒
他不止想和余顧做朋友。
送余顧回到家,就看到何蓮念坐在沙發上,樂呵呵地縫著楊梅球。
「人安全送到家了?」何蓮念看了眼剛進屋的江祠,又低下頭去縫楊梅球。
「嗯。」江祠陪她在沙發上坐下,「我明早起來去山上砍柴,我看明天下午又要下雨了,要下挺長一段日子。」
「也好也好,這些柴是快沒了。」何蓮念點點頭,今天突然很想和自己孫子好好倆會兒天。
「最近學校是不是特別辛苦?」
「還好,畢竟是高三,總是要和別的年紀不一樣的。」江祠看到桌上還擺了橘子,拿過一個剝起來,「這麼冷的天,餛飩攤就先別擺了,別到時候凍感冒了。」
「誒,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別操心了。」何蓮念有些無奈,又有些心酸。
「我之前找的兼職發工資了,卡里存了些錢,如果嚴儲他們那群人來找你,你直接把卡給他們,卡我之前就放在你包里了。記得讓他們立字據,別和他們來硬的,您老的身子骨打不過他們的。」
「曉得了曉得了。」何蓮念心裡動容,喉間也哽咽起來,「小祠,你不用背負那麼大的壓力,你就好好學習就好,這些奶奶也會想辦法的。」
你別那麼懂事了,你越懂事,奶奶越心疼。
「之前暑假做的兼職,現在已經很久沒做過了。」江祠抿唇,「奶奶,我會好好學習的,您放心。」
「誒,好好,奶奶放心,奶奶對你從來都最放心。」何蓮念說著說著,又抹了把眼淚,「奶奶就想你考個好大學,離開這裡,越遠越好,有一個好的未來,能夠做你自己。」
江祠喉結輕滾,「會的。」
我會帶著您,一起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傷心又黑暗的地方。
「你和小顧...」何蓮念想到飯桌上江祠紅透的耳朵,還是沒忍住提了一嘴,話說了一半,又轉口,「以後怎樣我不管,現在先好好學習,別耽誤人家,那麼乖一個小姑娘。」
「嗯,知道的。」
在這個夜晚,老人和少年同時懷抱期待,覺得走完這段荊棘路就是光明。
第二天早上,江祠將書包收拾好,拿過後院的刀,就準備去砍柴。叫了一圈奶奶,也沒找到人,大概是去摘菜了,江祠想。
咚咚咚,門突然被敲響。
江祠皺眉,奶奶肯定不會敲門,那會是誰?
難道是余顧?
想到這兒,江祠的眉頭舒展開,帶上點笑意去開門。
吱呀——
門打開,是一張熟悉的臉,卻不是余顧的。
而是,嚴儲。
江祠的臉刷地就沉下來,皺眉想要關門,不曾想對方直接用抵著不讓他關。
江祠皺眉,聲音冷了不止一個度,鋒利的眼裡淬了冰錐,「幹什麼?」
嚴儲和梁霧是一起來的。他咬著煙還沒開口,梁霧就先替他回答了。
「幹嘛??」梁霧笑起來,聲音嘲弄又諷刺,「你自己欠著什麼債心裡沒數嗎?」
「我尋思你爸死了也沒多久啊,怎麼,你就忘了這件事啦?」
江祠自從上次打了嚴儲後,就被奶奶告誡過,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輕易動手,不然再出了麻煩就不好了,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話快說。」江祠抓著門的手青筋暴起,想讓他們在奶奶回來前趕緊走。
「有你這麼對待客人的嗎?」梁霧陰陽怪氣地嘖了一聲,「更何況還是你的債主,不把我們請進去給我們倒杯茶嗎?」
「談談。」嚴儲說得就比梁霧要簡潔多了,大概是抽了不少煙,聲音啞得不行。
「行,找別的地方。」江祠將刀順手放到門背後的一個角落,下巴往外面努了努,「別在家裡。」
嚴儲沒有那麼多要求,點點頭,讓江祠帶路。
江祠不知道嚴儲這次找上來的目的是什麼,明明距離交賠償金還有段時間。
他將兩人帶到一條沒有人又有點偏的小巷,隨後冷聲問:「談什麼?」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記性不好啊?」梁霧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又掏出火機攏了攏點上煙,有些含糊不清地嘲諷,「當初協調後的話你忘了?」
「賠償金是一回事,還有道歉被你忘到十萬八千里了是吧?」
「你侮辱嚴儲他爸強/奸,一拖再拖,到現在都沒道歉??」
這句話直接將江祠心中的火點到極致,他的臉刷一下變冷,連聲音都沉了幾分,還帶著乾澀,「我不會道歉,死都不會。」
「喲呵,這嘴還硬著呢?」梁霧拿手拍拍江祠的臉,對方卻只是瞪著他,沒有還手,「喲,學乖了?不還手了?」
說完,梁霧狠狠打了江祠一拳,「當初你打的不是很狠嗎?嚴儲的體育生涯就這麼被你斷掉了。」
「聽說你開始好好學習了?怎麼?想要重回學霸那個稱號啊?」梁霧嘲諷道,「你配嗎?」
「毀了別人的路,還想自己走上正途?」
「永遠不可能,婊/子和殺人犯的兒子,永遠不配。」梁霧的聲音低沉又狠毒,打了江祠好幾圈。
江祠沒有再像當初那樣那麼容易被激怒,他現在形單影隻、勢單力薄,先不說打不過兩個人,如果再將兩人打傷,只怕到時候牽扯的更多。
他不想再陷在這個泥潭裡了,他想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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