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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05:04 作者: 游雨紫
「我是老闆,我都讓你休息了,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再說大中午的,有什麼可忙得,我司徒煜的公司什麼時候業績這麼好,需要員工這麼賣力?」聲音也是有幾分冷意了。
董沁看著司徒煜這樣,心裡還是隱隱有些害怕的,兩個人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他一直都沒有逾越的時候,今天突然這麼親密,又在自己的面前給另外一個女的難堪,這種行為怎麼看怎麼幼稚,他帶自己來是不是就是為了向眼前這個女人示威的。
都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董沁抓著司徒煜的袖子,輕輕的搖著。
「司徒,既然汪小姐有事情,那就不要強求了吧。改天有空的時候我們再聚聚唄。」
司徒煜確是看都沒有看董沁,眼神看似很平靜,實則暗藏著很多的東西,直直的看著汪雪。
汪雪心想何必呢?就算是不能進一步,我們還是朋友啊,為什麼要這麼步步相逼,你身邊也已經有佳人相伴,為何非得要為難我。在心裡默默的嘆息了一下,汪雪也是沒有辦法了,只好答應。
司徒煜聽見她答應,轉身就走,董沁在後面看了一眼,沒有辦法,只好向前跑去,追上他然後挽著他走,輕聲細語的似乎在說些什麼。
汪雪將工作和陸婷交代了一下,告訴她,如果兩個小時之後自己還沒有給她打電話,就讓陸婷找個理由給自己打電話,她會儘快趕回來的。
等她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司徒煜已經是等的極為不耐煩了,汪雪上車坐在後面,剛上去還沒有坐穩,車子一下自己就啟動疾馳而去,汪雪被晃的直接就撞到了後面的玻璃上。
那麼大的聲音不可能前面的人沒有聽見,但是司徒煜根本就不曾回頭看一下,汪雪疼的眼淚都出來,心裡酸酸的,既然這麼難堪,為什麼就非得讓我去,曾幾何時她就是在車上睡著了,司徒煜都會在一邊安靜的等著她醒來,現在一聲普通的問候對她來說都是奢侈的,男人無情起來真的是冷酷啊。
她就勢坐好,然後悄悄的抹乾淨眼淚,閉上眼睛,靜靜的坐在那裡等著車子打到目的地。
董沁也不是傻子,看著這兩個人這樣,肯定是之前有過什麼的,否則汪雪為什麼要答應和他們一起來吃飯,還有就是普通的關係,汪雪撞在車上那麼大聲音,司徒煜問都不問,這都有些說不過去了,她想回頭問問汪雪的情況,轉到一半的身子就看到了司徒煜冷冷的眼神,明顯是要制止她,她其實心裡很害怕的,因為司徒煜一直都給她很溫暖和陽光的樣子,鮮少如此。既然這樣,多一事不入少一事,還是管好自己的吧。
兩個女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誰都未曾看到司徒煜看著後視鏡里的人兒,心裡是多麼的無奈,既然疼了為什麼就不能吭一聲呢,就這麼忍著,你是想展示你的耐力,還是想向我證明,你汪雪離了誰都可以過的很好,即使我這個陪伴了八年的朋友?
人的心一旦有了隔閡,就好比自然界的山河,想要跨越真的很難,司徒煜和汪雪此刻就是,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顧慮,誰都不願意主動說出來。
那天的飯是汪雪有生以來吃的最不是滋味的一頓飯,食不知味是不是就是如此呢,她造就已經料到這段飯有著很大的玄機,只是未曾想到,有一天她汪雪也會讓司徒煜如此的對待,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司徒煜很自然的給董沁夾菜,兩個人看起來是很有默契的,司徒煜的口味汪雪是最了解不過的,所以當對面的兩人你來我往的夾菜,並且每一道菜都是司徒煜最喜歡的時,汪雪這次是真的知道,司徒煜對董沁是動了心思的,而董沁也是真的用心的,否則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為什麼兩個人對彼此之間的口味如此的熟悉呢。
有人說殺人不過頭點地,現在汪雪卻覺得這樣的死法也許是最痛快的一種死法了吧,而她現在卻被人在身上最柔軟的一塊地方一片一片的隔著,這種細細的疼是真的無法向外人訴說的,時時刻刻都會讓你窒息,分分鐘讓你疼的痙攣,想來凌遲處死也不過如此吧。
她現在真的萬分後悔,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司徒煜來吃這段飯,耳聽的事情不過就是那樣,但是眼見真的是殘酷極了,她低著頭,想儘快吃完離開,誰知道司徒煜一點都不曾放過她,邊吃邊問她一些關於裝修上的事情,公事公辦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盡職的老闆。
如果說之前他和董沁兩個人默契的樣子讓汪雪覺的渾身的力氣一點點抽離,那麼現在他仔細問著裝修部門的事情是真的把她打入了死牢,曾幾何時,司徒煜告訴汪雪,這個裝修部門你全權負責,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也不會參與,只要你有困難,隨時來找我。
這樣的話說了多少次,汪雪已經不記得了,那個時候雖然自己刻意保持著距離,但是她心裡是自豪的,司徒煜如此信賴自己。而現在的司徒煜,問的很是仔細,每個環節都不曾錯過,汪雪此刻大腦里一片空白,似乎背著他做了什麼損害公司的事情一樣。
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後背也已經被汗打濕了,一大杯的大麥茶已經全部被她喝完了,卻還是感覺到乾渴,那個時候她並不明白,她是一種緊張之後生理上的反應,而不是真的口渴。
董沁看著汪雪臉上汗津津的,忍不住開口。
「汪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
汪雪感激的向她笑了笑,搖了搖頭,她不是不願意向董沁求助,而是剛才在公司,司徒煜已經用行動告訴了自己,董沁一旦開口,自己必將面臨更加糟糕的處境。
「她能有什麼不舒服的,如果扛不住,自己會去醫院的,你不用擔心。」
果然如此,司徒煜這句話說完之後,董沁也不敢多言了,拿起手裡的筷子,給司徒煜夾了一塊蝦仁。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主動做的,面前的一切也都是自己要的,為什麼現在她這麼難過,心似乎都在滴血。
司徒煜是一個潔癖很重的人,平時和汪雪一起吃飯的時候,從來都會準備一雙公筷,用來彼此之間夾菜。有次聽陸婷說,司徒煜有次飯局,在桌上有個女人獻殷勤,看他喜歡吃某道菜,就主動夾了一筷頭給他,司徒煜放下筷子就一口都沒有吃,後來還是陸婷看出來眉目,給他換了衣服碗筷,司徒煜才吃了幾口菜。而現在董沁夾菜的筷子是她自己用的,司徒煜竟然看都不看就吃了,看來還是自己之前想多了,都說細節決定了成敗,而自己是真的一敗塗地,之前根本就不曾走進他的心裡,現在又何談讓他顧忌自己的感受呢,這普天之下,最滑稽的事情是不是就莫過於此了。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看著他們秀恩愛呢,這不是在摧殘自己是在幹什麼,汪雪猛灌了一口水,因為是新換的熱水,舌頭燙的都沒有知覺了,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食道已經生疼的厲害。
這樣的疼讓她徹底清醒起來。
「老闆,我下午約了幾家新的建材商,想看看他們的材料,這世間也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著就拿起包要走,司徒煜的眉毛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