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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在問著桑諾，又像是在問著自己，顧錦天呢喃著，眸中閃過後悔。

    情動了，心痛了，他累了，真的累了…

    「哐當」一聲，桑諾手裡的紅酒應聲而落，暗紅色液體濺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兩步跨到顧錦天面前。他俯身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顧錦天，你明知道，明知道只要你一句話我就」

    他徒然消聲，他知道，顧錦天懂自己要說什麼。

    他直直的盯著他的清冷的眼，不錯過他眼底的任何一絲情緒。手裡的力道因為激動而控制不住的加大，顧錦天僅僅只是微微皺眉，桑諾便立馬鬆了些許力道。

    「阿天，這麼多年、你愛過我嗎？」

    他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愛過嗎？

    顧錦天，你愛過我嗎？

    這句話，桑諾在五年前就問過了，可是當時顧錦天因為受傷，根本沒來得及回答他就暈過去了。

    這個問題，在桑諾心裡執著了五年。

    五年了，他忍了五年了。

    當初，顧錦天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插進自己胸膛，就是為了逼迫他，逼迫他十年之內不得踏入華國半步！

    十年！

    他做不到，他做不到！

    所以，忍了五年，他來了。

    他愛他，卻也恨他！

    顧錦天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沒有回答，他沉默了。

    他，是愛他的。

    「唔…」粗魯的吻徒然落下，桑諾將他狠狠地摟進自己懷裡，他猶如一隻餓極了的野獸般，發狠地吻他。

    顧錦天閉上眼睛，任由他侵略自己，唇齒糾纏間，菸草味夾雜著淡淡的鐵腥味在兩人口腔蔓延…

    桑諾狠狠地吻著他，他用力的摟著懷裡的男人，仿佛要將這麼些年積壓的愛恨和不甘都發泄出來般。

    這個吻，包涵了太多太多的複雜情緒。

    顧錦天閉著眼睛，放任自己，輕輕抬手回摟男人結實的腰身，也放任桑諾，任由他狠狠地索取和糾纏。

    他累了，他已經三十四了，不再是當初的年少輕狂了。

    只希望，現在回頭，一切都還來得及……

    察覺到顧錦天的動作，桑諾身體猛地一震。他停下動作，鬆開了嘴，兩人喘著氣。

    桑諾就這麼緊緊地抱著他，將自己的頭靠在他肩膀上。感受著自己腰上的束縛，心裡突然就控制不住的蕩漾起來。

    「阿天…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作者推薦：植物契約師

    他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他小心翼翼的顫抖著聲音問著，抱著他的力道卻不自覺的收緊。

    心，也跟著提了起來，跳動得飛快。

    他等他這一句話，等得太久太久了……

    「愛。」

    這一次，顧錦天沒有沉默，沒有猶豫，他同樣抱緊他。兩人擁抱的力道之大，仿佛要彼此融為一體。

    桑諾呼吸一窒，腦子仿佛空白了一瞬，他用力地去吻他的脖頸，一顆心，在狂跳不止。

    「阿天，你說你愛我！我要你說你愛我！」

    他一邊吻他的動脈處，一邊亢奮地低吼出聲。什麼不甘，什麼怨、恨，在一刻統統化為烏有。

    他執拗地，就想要立馬聽他親口說出那三個字。

    「我愛你。」

    「桑諾，我愛你。」

    不再是那般淡淡的，無波無瀾的聲音，顧錦天閉上眼，眼底所有情緒被掩藏。

    這一次，就讓他任性一次，沉淪一次吧。

    他們壓抑了十幾年，也痛苦了十幾年，往後，還能有幾個十年？

    他們真的，錯過的太多，太久了……

    「嗡」的一聲，桑諾腦中緊繃的那根弦徹底崩斷，有什麼東西似要破土而出般，沖得他腦子無法思考。

    只有狠狠地吻這個男人，他再次吻上他，從脖頸、耳垂、臉頰，到嘴唇……

    吻，漸漸變得溫柔、纏綿，仿若珍寶。

    桑諾閉眼，眼角有淚滑落，而大手，卻控制不住地鑽進他單薄的襯衣里，輕撫。

    那手，微微發顫……

    「唔嗯…」顧錦天身體顫了顫，細碎的呻/吟似壓抑、似邀請。他放縱自己，軟了身體……

    桑諾心跳漏了節拍，他徒然將他拉起，他情動地吻著他，帶著他往身後的臥室移動。

    兩具燥熱的身體緊緊相貼，兩人體內沉睡的野獸都被彼此炙熱的愛喚醒，愛的，被欲/火迅猛地燃燒……

    豪華的臥室里，沒有開燈，桑諾近乎發狂地撕扯著顧錦天身上單薄的衣裳。襯衣的扣子在黑暗中崩飛，兩人緊緊地相擁著、熱切地擁吻著……

    雙雙倒在柔軟地大床上……

    黑暗中，顧錦天睜開眼，即使看不清桑諾此時的表情，但他知道，他深邃的藍眸，溢滿濃烈的愛……

    一如當年……

    「桑諾，對不起。」

    對不起……

    滿腔愛意，最終只能化作一句對不起。

    「阿天，我不會原諒你。我要你，用一生來償還我。」

    他不要他的對不起，他只要他，要他的人，他的心、他的愛，他的一生。

    「好。」

    用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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