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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03:13 作者: 南冬里煜
    「發的什麼?」路逾矠將加滿檸檬水的杯子重新放回了言裕棲的手邊。

    言裕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手邊的水杯, 而後望著路逾矠半真半假的道:「他想認我當爹。」

    路逾矠收回的手微微一頓, 緊接著, 他的眸中划過一抹深思,意有所指的出聲道:「我沒想認這個兒子。」

    言裕棲微微一愣,看著路逾矠的表情充滿了不解:「他又沒說讓你當他爹。」

    「你懂我的意思。」路逾矠一臉認真地看著言裕棲的眼睛。

    言裕棲再次一愣,意識到路逾矠話里的意思後,他快速移開視線,頗有些不自在的道:「不懂。」

    路逾矠瞧著言裕棲刻意迴避的樣子,斂了斂眸光, 望著他正色道:「你不想嫁給我嗎?」

    言裕棲聞言, 心頭一頓,重新轉眸, 瞪著路逾矠道:「憑什麼是我嫁給你?」

    路逾矠瞧著他瞪著他的小眼神,眸中划過一抹笑意,仍舊認真地道:「我嫁你也行,你什麼時候娶?」

    言裕棲盯著路逾矠認真的俊臉。

    不知怎麼的,他好像沒辦法再像之前一樣脫口而出拒絕的話了,最終, 他淺淺地蹦出了四個字:「看你表現。」

    路逾矠似是沒想到言裕棲會這麼回答, 他的眸光頓了頓, 下一刻,他稍稍勾了勾嘴角,望著言裕棲,用著較之之前輕快了不少的語調道:「這次竟然沒拒絕。」

    言裕棲看著路逾矠突然上揚的嘴角,抿了抿唇。

    他總覺得他現在這個表情是在嘲笑他。

    在嘲笑他的轉變。

    意識到這點後,不知怎麼的,言裕棲的心情頓時有些煩躁,他移開瞭望向路逾矠的視線,看著水杯里那漂浮在水面上的薄薄的檸檬片:「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你這輩子都別想讓我娶你。」

    見言裕棲情緒突然轉變,路逾矠嘴角的弧度收斂,隨後平和地道:「你嫁我也好。」

    言裕棲:「……」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言裕棲決定跳過。

    淺淺的抿了口檸檬水,平復了下心情後,言裕棲握著水杯,望著路逾矠,正色道:「你什麼時候去找組長的?」

    路逾矠:「怎麼這麼問?」

    言裕棲沒有回應路逾矠的問題,繼續道:「你都跟他說了什麼?」

    路逾矠:「沒說什麼。」

    言裕棲:「你不是要給他調職嗎?還要把他調到邊緣星系。」

    對於組長發來的信息內容,他並不打算隱瞞。

    路逾矠:「嗯,那邊缺人。」

    言裕棲:「所以,他這是正常調動?那他幹嘛讓我幫他。」

    真有這麼巧的事嗎?

    上午組長才跟他聊了想要給路逾矠換專屬嚮導的事,晚上,組長就要被調職了。

    他還真沒見過,這麼快的人事變動。

    路逾矠:「流程是合理的,不過,去多久卻是彈性的,而這個彈性,我讓人告訴他,先等通知。」

    言裕棲聞言,神情微頓,而後試探性地問:「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還算是個聰明人。」路逾矠淡淡的道。

    路逾矠沒有明說,言裕棲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又沒說要調他離開。」

    路逾矠斂了斂眸光,雙手交握置於餐桌上,看著言裕棲認真地道:「我以為,你現在應該永遠都不想看到他。」

    「我是不想見到他。」言裕棲沒有否認。

    組長的那些話,確實讓他很生氣。

    這種憤怒,甚至讓他不由自主地遷怒到了路逾矠。

    明明理智都有在告訴他,根本不關路逾矠的事。

    想到這裡,言裕棲突然覺得,把組長調離首都星挺好的。

    俗話說,眼不見心為淨。

    意識到這點之後,言裕棲繼續道:「不過,你這才剛上任第一天,就搞人事變動,會不會給人留下口舌?」

    「我只是跟執行長提了一句。」路逾矠淡淡的道。

    「那執行長,預計把他調到哪個邊緣星系?」言裕棲問。

    「黑炎星。」路逾矠語調平常的道。

    言裕棲愣住了,而後頗有些訝異地道:「那不是叛軍的駐地嗎」

    黑炎星一直以來就是戰亂最多、且完全不受帝國控制的星系。

    那裡異形種泛濫成災,叛軍格外猖狂,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叛軍的老巢。

    不過,因其地勢偏遠,其下勢力錯綜複雜,加上帝國軍隊圍剿多年久攻不下,為了不過多的勞民傷財,綜合各方面因素考量後,帝國的掌權者決定,只要他們不對歸屬於帝國的別的星系出手,就可以一直任其自生自滅。

    因此,近些年來,帝國對其的態度,一直都是只在外圍駐軍,不讓他們有機會對外征戰。

    當然,雖說只是駐軍,但是,也常有爭端,加上異形種泛濫,哨兵任務重,所以,連帶著嚮導也幾乎全年無休。

    「嗯。」路逾矠雲淡風輕地應了一聲。

    「難怪他說他活不長。」言裕棲瞭然道。

    路逾矠:「身為軍人,必須有死在戰場的覺悟。」

    言裕棲:「不是誰都像你這樣的,就不說組長了,就首都星里的嚮導,很多都沒有這個覺悟。」

    他們又不曾歷練過,過慣了和平的日子,也不曾面對過死亡,很難有這種覺悟。

    路逾矠:「那你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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