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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小松，你怎麼也出來了。」曲寧看見何紹鈞身後走過來的紀松濤。

    「怕你迷路，過來找找你。」紀松濤笑著走上前，看了一眼何紹鈞後又將眼光轉向曲寧。

    「就這麼大點兒的地方怎麼會迷路?」曲寧笑。

    「可你已經迷了半個小時了。」紀松濤晃晃手腕上的表。

    紀松濤見曲寧出去過會兒何紹鈞又出去，好半天倆人都沒回來，他突然就也想出去看看。他也是在會所里轉了一圈沒找到曲寧的身影，待轉到大堂時，就聽見何紹鈞一聲咆哮「曲寧」，他立即朝著聲音方向而來，遠遠的看見何紹鈞扯著曲寧的衣服，他疾步向前，可沒一會兒，卻見兩人已經說說笑笑，紀松濤突然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第一次在「艷遇」酒吧看見曲寧時，紀松濤並沒有認出這個是自己童年的玩伴，畢竟那時年紀太小，記憶早已模糊，而且曲寧在舞台上，迷離的燈光讓他的臉不甚清晰，只是那隨著吹奏而微搖擺的腰身緊緊吸引了紀松濤目光，修長的身形、柔韌勁瘦的腰部曲線搖曳出妖嬈的風情，紀松濤當時就覺得似乎已經忘記了呼吸，心臟也僅能隨著那舞動的曲線而跳動。

    沒錯，紀松濤喜歡男人。與時下那些玩男人的薛沐他們圖新鮮刺激不同，紀松濤是純gay，所以看見曲寧的第一眼，他就對曲寧動了心。那天他想找曲寧搭訕，但曲寧下台後就被何紹鈞叫走，他沒找到曲寧。之後他跟方文博打聽曲寧，因為他看曲寧和方文博說話的樣子像是熟人。但方文博沒得到曲寧的許可，不敢把曲寧的情況告訴紀松濤，怕給曲寧添麻煩。

    紀松濤在「艷遇」連待了好幾晚都沒再碰到曲寧，當他有些遺憾失去了曲寧的消息時，卻在街上執勤時無意看見了他。當時紀松濤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上前攔住了曲寧的車，以查看駕照為由看到了曲寧的名字，也記住了曲寧的車牌號碼。紀松濤覺得「曲寧」這個名字十分熟悉，想了兩天終於想起好像是兒時的玩伴，後又跟自己的母親確認了一下，果然自己兒時的鄰居就叫曲寧。所以，紀松濤連著兩個禮拜堵了曲寧六次，就是想讓曲寧對他加深印象。

    那天紀松濤剛換崗下班，就見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孩將手伸進一個男人的包里掏出錢夾，他大喊「抓小偷」追了過去，沒想到遇到曲寧，本來挺高興想藉此機會跟曲寧吃個飯，沒想到害曲寧受傷，當時曲寧身邊有何紹鈞，他似乎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而且巡警來後讓他跟著去警局做筆錄，他也只能先走，想著再找機會約曲寧，沒想到就拖到了今天。

    「你的傷怎麼樣了?」紀松濤上前一步來到曲寧面前，隔開了何紹鈞。

    何紹鈞心裡也突然一驚，光顧著生氣，忘了曲寧胳膊上有傷，剛才他把曲寧推到牆上用的力氣可不小。何紹鈞也忙看向曲寧的左臂，可紀松濤與何紹鈞身高差不多，擋住了他大半視線，讓何紹鈞有些不快。

    「沒事兒了。」曲寧也看看左臂，雖然還疼著，但白襯衫既然沒有透出來血跡，就是說剛才的爭執沒有扯開傷口，那就沒什麼大事。

    「我看看。」紀松濤一副不放心的樣子。

    曲寧想紀松濤也是關心自己，也沒太在意，打開袖扣將袖子拉高，大老爺們兒的，又不怕看。

    曲寧的胳膊還裹著紗布，但已經換了兩次藥，傷口恢復得不錯。此時紗布也沒殷出血，應該是沒事了。

    「還疼嗎?」紀松濤一手抓著曲寧的手，一手撫上傷處輕輕滑動。

    「真沒事，你別往心裡去。」曲寧見紀松濤一副凝重的表情知道他自責，忙寬慰他。

    紀松濤拉下曲寧的袖子，曲寧想扣扣子，可紀松濤卻先一步幫他系上袖扣。系上後也沒放開曲寧的手：「走吧，我們回去。」

    但曲寧卻反手拉住了他：「不回去了，你幫我跟航子他們說一聲，我明天要出差，先走了，你們玩吧。」

    「那我送你回去。」紀松濤又說。

    「不用，我有司機。」說著指指何紹鈞。

    曲寧與何紹鈞一起走出會所，並沒有看見紀松濤眼中的失落。

    「你明天真出差?」上車後何紹鈞問曲寧，因為今天沒聽他提起過。

    「當然是真的。」曲寧答。

    何紹鈞還以為剛才是曲寧找藉口，沒想到他是真出差。「幾天?」何紹鈞又問。

    「三四天吧。」這活兒本來是董睿的，可董睿這幾天一直陪著那個溫子華，所有工作就都落到了曲寧一個人的身上。

    「去哪?」何紹鈞閒聊著。

    曲寧將頭轉向窗外好半天沒吱聲，何紹鈞詫異，轉頭看向曲寧，發現他的表情有些不樂意似的，就聽他小聲說：「H市。」

    何紹鈞對於曲寧跟他爸的關係從蘇瑾那裡聽到了一些，就連黃宇航都知道曲寧和他爸關係不好，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想著曲寧這回回去，應該也會躲著他爸的。

    何紹鈞剛想說「要不我陪你去」，曲寧的手機就響了。董睿的電話，跟曲寧說出差還是他去，讓曲寧在家坐鎮。何紹鈞見曲寧放下電話後的表情輕鬆不少。

    溫子華的媽媽沒有搶救過來，甚至都沒能下手術台。董睿覺得溫子華一個人孤苦無依甚是可憐，就在他身邊陪了整整四天，連溫母的後事都是董睿給張羅的，因為溫子華自從在手術室外聽到噩耗，就一直處於一種失神狀態，不動不說話，所有後續事宜都是董睿處理的。今天后事辦完，董睿將溫子華送回家，見他似乎恢復了點兒神智，就想著明天的合作案。這幾天董睿將所有工作都推給曲寧，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畢竟他們公司才剛起步，事兒比較多，其他的還好，可明天出差是H市，董睿知道曲寧不想回去讓他爸知道，董睿也想趁機回家看看，出來兩三年他都沒回家。畢竟董睿與溫子華也就是幾次順路的緣分，對他並沒有過多的責任。

    「你想想以後有什麼打算，若要回老家，我可以送你回去，若要留在這兒繼續讀書，我也可以想辦法幫你申請助學貸款或資助。」走之前董睿對溫子華說。

    溫子華聽後抬頭看著董睿，但那眼神怪怪的，董睿也沒多想就離開了溫子華的家。

    五天後，董睿才回來，他也沒想到這次的合作案談了這麼久，但好處是讓他在家多待了幾天，陪父母多吃了幾頓飯。晚上十點多董睿下了飛機開車往家走，心裡還想著明天去看看溫子華，也不知道那小孩兒這幾天怎麼樣了。

    路過商業街，一家夜店外，兩個人抱在一起扭動著，其中一個胖胖的男人對懷中的瘦弱男孩上下其手，一手揉著男孩的屁股一手伸進男孩T恤的下擺。董睿撇一眼哼了一聲接著往前開，這樣的事兒見多了，可剛要開走的剎那，胖男人懷中的男孩一側臉，董睿一驚，一腳就踩了急剎車。

    董睿下車幾步衝到兩人身邊，一把將男孩從那男人懷中扯出，衝著男孩大吼：「溫子華，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