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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57:42 作者: 紛紛和光
郗池半夜和師兄弟慶祝生辰回來,一群未經事的少年看到哭泣的花魁不知所措。
郗池忍著噁心在生辰當晚花重金把花魁從盛月手中再買回來,讓書童連夜送花魁回城。
鶴衣書院受盛家資助太多,盛月在師長面前光風霽月,師長壓根不相信盛月會做這種事情。
於是郗池向盛月下戰帖,他和盛月在所有人面前比試了一番。如果郗池贏了盛月就要提前離開書院,盛月贏了則郗池離開。
三場文武比試過後,盛月離開,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
從此師兄師弟都在郗池面前避諱「盛月」這個名字。沒想到外面流傳起了郗池和盛月的曖昧情-事,說師兄弟兩人惺惺相惜私定終身被迫分開,郗池聽到這些時差點瘋掉。
他當時心情不悅,酒後失言在師長面前預言說盛家囂張跋扈,皇帝如今逐漸掌權,等皇帝完全控制朝政後肯定殺掉盛月。
時間流逝到了今年,郗池的預言成真。
鍾燁見郗池陷入回憶且臉色不大好看,知道自己戳中了郗池的傷患。
畢竟盛月是郗池的心上人,郗池傷心難免。
人都死了,郗池也不講對方壞話,他淡淡的道:「雷霆雨露,莫非天恩。這是盛家應該承受的後果。」
鍾燁狹長眸子掃向了郗池:「哦?你不憎恨皇帝?那你去年為什麼不參加科舉?若你參加科舉,狀元就是你的。」
郗池道:「李兄抬舉我了,我不入仕,如今不憎恨任何人。」他連皇帝的面都沒有見過,哪來的憎恨。況且郗池不認為皇帝做的很絕,假如郗池是皇帝的他會做得更絕,最起碼尹思齊在被放出大牢後無法活著離開京城,顧良也不僅僅貶成七品知縣。
鍾燁心中清楚,郗池的老相好被自己殺了,他這輩子都不會效忠於朝廷了。
郗池表面溫和卻絕非善類,這樣的人不能為自己所用的話就必須殺掉。
鍾燁暫時沒有殺郗池的打算。
他對郗池很感興趣。
換句話說,他很鍾意郗池。
又到了山腳處,郗池送到這裡便止步。鍾燁鳳眸含笑,又認真看了郗池一番,這才拱手道:「有緣再會。」
人海茫茫,天南海北各自散去,郗池知道這緣分是沒有了,他伸手讓道:「請。」
除了突然提起盛月勾起不愉快的往事之外,郗池對鍾燁的印象其實還不錯。
鍾燁言談氣質都很特別,郗池見過很多很多人,鍾燁是看起來最特別的一個。
走了幾步鍾燁回頭,郗池沿著原路返回,他單薄身影被樹枝遮擋了一半,雪白衣袍一塵不染,宣威大將軍拍拍翅膀沉沉落在郗池清瘦的肩上。
難怪盛月念念不忘。
是個人都念念不忘。
鍾燁冷冽薄唇勾了勾,眸中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惡意:「再會。」
第5章
鍾燁回到驛站的時候是正午時分。
太監和侍衛們都亂成了一團且彼此怪罪。天子的安危關乎他們的性命,鍾燁一夜未歸,所有人都怕他在外面遭遇了什麼不測。
人是好好的回來了,雖然鍾燁的表現與往常一模一樣,眉眼是一樣的冷厲,依舊寡言少語,鄭如卻明顯感覺出了鍾燁的心情不錯。
鄭如上前道:「皇上,迎州六百里加急送到京里的,請您過目。」
鍾燁接過鄭如手中的摺子,他漫不經心的打量了幾眼。
鄭如猜測迎州是要反了。
他跟在鍾燁身邊五年,卻猜不透這位年輕帝王的想法,鍾燁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無論面臨什麼情況都能維持冷靜。
太后與盛家把持朝政將近二十年,整個暄朝被他們禍害得千瘡百孔,鍾燁收拾盛家後面臨的是一個棘手的爛攤子。
鍾燁看過之後將摺子壓下了。
他這次微服私巡知道的人並不多,京中大臣們只當皇上病了在行宮裡養病。
鍾燁精力充足,微服私巡的路上並沒有荒廢朝政,所以一切朝政照常運轉,有什麼急事寫成摺子送到鍾燁跟前,鍾燁會很快給出回復。
今天處理過政務之後,鍾燁把鄭如叫來吩咐了幾句。
鄭如聽過後一臉菜色,但他不敢反駁鍾燁,皇上說什麼他就聽什麼:「是,奴才這就安排。」
......
郗池寫了一封信寄去了郗家。
誠王到處在找他,好好的一個人送到了郊外養傷去了,八月十五誠王親自來接兒子回家,結果那麼大的一個兒子不見了。
誠王以為郗池偷偷溜回溧南,他都快被郗池氣死了。
郗池交代了自己的去處,並表示自己過段時間就回家了,讓父親不要擔心。
三日後誠王給了回信。
信的開篇就斥責郗池不孝,且從頭罵到尾。
郗池臉皮不算厚,他耳根發紅覺得自己確實不孝居然把父親氣成了這樣。
結尾誠王來了一句「出門在外不要吝嗇銀子,好吃好喝照顧好自己。」
郗池從信封里摸出了五千兩銀票。
他都要忘了自己親爹現在是整個暄朝最顯赫的異姓王了。
誠王前幾年過得很苦,因為前幾年盛太后把持朝政,誠王與盛家關係不佳。他背地裡與皇帝鍾燁勾結,聽從鍾燁安排奪取了盛家的兵權,與鍾燁謀劃了一場宮變將太后囚禁了起來。
做大臣最忌諱功高蓋主,主子賞無可賞只好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