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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37:27 作者: 十萬橙
不對,跟臨時標記有點不一樣。
腺體的興奮度和敏感度也不一樣。
是因為懷孕麼?
呂醫生正在腦海里翻箱倒櫃自己的專業知識,就聽旁邊響起一聲。
「那邊的水杯,麻煩。」
呂醫生回過神:「哦哦。好。」
接過水杯的鐘予安靜地靠在床上,慢慢地喝水,神情自然。
「少爺,您稍微抬起來點,我給您檢查一下。」
呂醫生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上儀器。
鍾予順從地讓他在他的腺體上貼上貼片。
「怎麼了?」
注意到呂醫生一瞬間變了的臉色,鍾予淡聲開口。
「……」
呂醫生僵硬的目光從顯示屏的表面移開,那裡的數值一個比一個讓他心驚。
這……
……這還有人會永久標記?
這個人還是鍾家的繼承人!
呂醫生登時腦仁就開始疼了。
「您……」嘴唇囁嚅了一下,呂醫生不知道怎麼開口,「您確定……確定這……」
這幾個字吐出來呂醫生也覺得自己有點病症,永久標記叫永久,自然是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呂醫生想到一個可能:少爺是被強迫的!
當時在診所,呂醫生的確給那個女人開了門。那是因為那是他覺得如果全世界有一個人能夠勸得住少爺,那就只能是她了。
但後來,誰能想到那個女人直接把少爺帶走還半強迫地關在這裡……
鍾予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遍,「出什麼事了麼?」綠眸冷涔涔的,「跟孩子有關?」
「沒有沒有!」呂醫生立即道,「孩子沒問題,寶寶很健康。」
鍾予的臉色才稍微好一點。
「少爺,您……」
全部檢查完了,呂醫生最後還是沒忍住問。
「您是願意的麼?」
其實這話已經算上多餘。
呂醫生這才發現,鍾少爺今天除了剛剛以為孩子出了事那一瞬的緊張,其餘時間,都帶著笑意。
很淡。
但是眼眸里,唇角,眼睫處,都能看出來,他心情很好。
果然,在他問完話之後,鍾予只是靜靜轉過臉來瞥了他一下。
鍾予走出了門,並沒有回應,但是呂醫生已經知道了答案。
說不定……說不定這永久標記,還是少爺提出來的……
-
都城近期最為赫赫有名的費洛奇的畫展開了幾個月,終於要落下結束的幕簾。
館長在館內舉辦了一場私人的宴會,感謝贊助人和替他們做宣傳的藝術界名流。
場館內觥籌交錯,賓客皆歡。
「您這麼早就要走,不多呆一會兒?」
館長見蘇藍只是來露了個面,沒過一會兒就要離開,立即殷勤地追上去。
「您要不要等下給我們致個詞,我們這次畫展能夠順利開展,全都靠您和鍾先生……」
館長四處又看了一下,確保自己沒有喝多,「鍾先生,這次是不出席麼?」
館長的請柬早就規規矩矩一早就遞過去了,但對方來不來,完全是對方的意願。
再說了,鍾家人……館長也並沒有指望自己一個小小的館長舉辦的宴會鍾先生真的會出席。
上一次能一起喝上茶,已經算是他走了大運了。
鍾先生那次,還特意要走了那張他拍的合照的底片。
「他這次不出席。」
蘇藍回應道,微微點頭,「我就是來看看畫的狀態。」
「您放心,我們畫展期間都用的是最高規格的安保,」館長趕緊補充,掩飾好自己對畫的依依不捨。
「現在所有畫的狀態都非常良好,無論是您那裡的,還是鍾先生那裡的,我們都一直在精心養護,保證和之前送來的樣子沒有區別。」
「……之後,我們也會好好地給您和鍾先生送回去。」
蘇藍嗯了聲,她掃了眼牆上的畫作,的確都保存完好。
她酌了口酒。
「都送到他那兒吧。」
館長愣了愣:「都……?」
蘇藍沒有重複,她收回視線,看向館長,「都城的海邊是個好地方,你不覺得嗎?」
館長沒理解意思,小心地順著,「這的確是……」
「我想在那裡建一個畫廊。」
頓了頓,她又微微一笑。
「我和鍾予,想在那裡建一個畫廊。」
館長一時驚得說不出話。
「你和鍾先生?」
「對。」
「主要是舊世古典藝術,正好可以展示一些家族裡的收藏。反正擺在家裡也是擺著,拿出來晾晾也挺好。」
「——包括,費洛奇的畫。」
掃過館長一下子亮起來的雙眼,蘇藍離開前,將香檳杯子放在路過的侍者的托盤上,對他點了下頭,笑起來。
「跳槽的事情,你考慮考慮吧。」
蘇藍剛走出場館的大門,就聽到後後方傳來一聲。
「十分感謝您!」
嗓音極大,吸引了一方人的目光。
蘇藍自顧自地下了台階,穿過庭院,上了路邊的一輛漆黑的車。
關上車門。
剛坐好,一個身影就依偎了過來。
「蘇藍……」
鍾予輕輕地勾上她的脖子,眼睛亮晶晶地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