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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56:56 作者: 青花燃
    平日在家中處理公務即可,每月只有一次大朝會, 需要前往乾元殿。

    寧青青換了個姿勢,繼續偷看謝無妄。

    看他冷白俊美的臉,看他修長如竹的手, 看他藏在衣袍下那結實硬朗的身軀。

    他不耐煩處理公文, 但在辦正事的時候,他總是極致專注的。

    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不停地用眼風撩他,他也無知無覺。

    認真專注又好看的男人,哪哪都是蘑菇最喜歡的樣子。

    伴著他落筆的『沙沙』聲,她取出一塊玉梨木, 捏著小刻刀,一點一點描摹他的容顏。

    他雕了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小木人, 她就要儘快把他刻出來,省得「她」孤零零的可憐。

    「簌簌簌簌!」

    他的眉眼鼻唇漸漸變得清晰分明。

    她左右看看,由衷地覺得自己當真是雕工了得,寥寥幾筆,一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子便活了過來。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影子罩在了她的身上。

    專注的蘑菇繼續埋頭幹活,落下最後一刀,滿意地吹走木屑,抬眸,發現謝無妄已站在身旁不知道看了多久。

    「完事啦?」她彎起眼睛。

    謝無妄的視線離開木人,慢慢落到她的臉上。

    「刻我,不會難過了?」他輕聲問。

    輕飄飄的聲音,像壓抑,又像是失控。

    他的黑眸極深,好似藏了一個噬人的幽暗深淵。

    寧青青被他盯得有一點點心驚。

    她想起上次在大木巢中,她不願意刻他,而是刻了只板鴨。

    那時他曾自嘲地問她,他難道連畜生都不如?

    腦子一抽,寧蘑菇怔怔開口:「畜生不及你。」

    「……」

    這話說出來,連她都想捶扁自己的蘑菇腦袋。

    她及時亡羊補牢:「你是禽類!」

    似乎還是不大對勁……

    「哦,禽、獸。」謝無妄精緻的唇角稍微勾起少許,慢條斯理地道,「那可不能讓阿青失望。」

    身上的氣勢更是沉得駭人。

    她細而軟的手腕被他攥住,他將她拉起來,旋身,重重摁在了書牆上。

    手指抵住她的唇。

    他微眯著長眸,壓低了聲音,語氣溫存而散漫:「我記得,在書牆上無論如何吻你,都不會難受?」

    她的小心臟非常不爭氣地亂跳起來。

    他湊近了些,撤去手指,卻並不吻她,只是將她囚在他的胸膛與書牆之間,非逼著她回答不可。

    「阿青,我可有記錯?」

    高大的身軀俯下來,停在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既能用他的氣息和味道惑亂她的心智,又不顯得曖昧,只待願者上鉤。

    她的臉蛋越來越燙。

    「唔。」她含糊地應了一聲。

    其實現在無論他如何吻她、在哪裡吻她,她都已經不會難受了。

    「那我們試試?」他的聲音更啞了三分,垂下頭,呼吸沉沉落在她的耳畔,繾綣之中,染著些意味深長。

    「嗯。」單純的蘑菇害羞地抬起雙手,扶上他寬闊的肩。

    她的腦袋裡閃過一個嘀嘀咕咕的念頭――又不是沒親過,有必要特意用這麼勾人的語氣問她嗎?

    他低低地笑著,抬手撫了撫她的面頰,黑眸閃過暗沉的幽光。

    讓她有一種被掠食者盯上的錯覺。

    薄唇落下。

    初時和風細雨溫存輕啄,不多時便露出了真面目,攻伐輾轉,都是最精湛強勢的模樣。

    她的呼吸被掠奪殆盡,唯一能抓住的,便是屬於他的氣息和冷香。

    她並沒有散成菌絲,但身體卻是綿軟軟地貼著書牆快要滑落下去。

    她揪住他的衣裳,同時借著他手掌的力道來站穩。

    他低沉地輕笑著,一點一點將這隻自投羅網的蘑菇徹底禁錮在懷。

    片刻之後,蘑菇驟然睜大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愕然。

    他、他……

    他說試試,原來不是親吻嗎?

    試的是……

    待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時,已是騎虎難下。

    自她從昏睡中醒來,他與她親近總是和風細雨,極盡溫柔,不曾想今日一個小木人,竟就讓他露出了禽獸本質。

    大手將她搓圓捏扁之時,她的後背亦是不自覺地向上一蹭,從兩行書架之間擦過。

    「唔……」

    驚呼聲被這個深淵般的男人吞沒。

    他絕不溫柔,書架上存放的金冊子一本接一本掉落下來。

    他親手所制的穩固書牆開始搖搖欲墜。

    片刻,他停下來,重重啄了下她的唇,退後少許,定定盯著她的眼睛:「乖阿青,當真是好了。」

    語氣中的晦暗興奮和躍躍欲試令她心驚不已。

    他壞笑兩聲,緩緩退離,然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兩次閃逝,踏入主屋,直奔臥房而去。

    把她壓進雲絲衾時,他忽然眯了眯眼睛,眸中露出糾結思索的神色。

    一時未有動作。

    寧青青緊張地等待了片刻,沒見他親下來,不禁奇怪地偷偷睜開一絲眼縫。

    只見謝無妄狂亂的黑眸中浮起一抹清明,薄唇微抿,視線落向她的腦袋上方,像是在艱難地思考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怎麼了?」她惴惴不安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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