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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54:56 作者: 陶李夭夭
    我總覺得去了就沒好事,可是林四不讓我走。我覺得好歹老夏也在,怕什麼,就留下來了。

    林四也帶著幾個人,後來想想,他是特意挑的能喝的吧。喝酒的時候,電視也開著,放著林四說喜歡的搖滾。

    我以前沒沾過多少酒,不幾杯就喝的暈乎乎的了。只好趴在桌子上臉往臂彎里一埋,裝鴕鳥。

    老夏幾個很快也被灌的迷迷糊糊了。

    我喝多了茶水,肚子脹,去廁所。

    都是林四計劃好的吧。我去廁所出來,他就站在門口,一把把我推了進去。

    他沒喝多少,事情也不長。後面我也不想回憶。反正從那兒以後,我去飯店,再不去包廂。林四也過了癮,後來再不來纏我了。老夏他們的生意也被他三推四推推掉。後來風聲傳到他們父母耳朵里,父母們怕沾上林家沒好事,這事就這麼放下了。

    我也在醫院住了兩三天,兩天還是三天我不記得了。暈了好久。昏過去之前,只記得,他卷了些錢用套子套住,塞在我後面,火辣辣的疼。衛生間的燈光慘白慘白的刺眼,鏡子裡的人都沒個人樣,老夏在外面拍著門。林四說,「鄧少爺(那時老夏還姓鄧),你著什麼急,我又吃不了他。他不就幹這行的嗎?」

    ……

    邢照賀給老夏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帶著強強出去散步了。我不想再回憶一遍。倒霉了就倒了吧,我總是這樣,沒本事報復,就忘掉。偶爾想起來了,就罵罵。

    這個時候特別特別的想我爸爸。

    出去的時候四下張望,確定沒見到林四,才小心的在附近轉了幾圈。

    手機帶出來了,正好我爸打電話過來,問我今天吃了什麼,幹了什麼。我振作起來精神回答,把帶邢照賀出去吃小吃,把他吃出來急性腸胃炎,我沒事的事都當笑話告訴了他。

    他囑咐我幾句住在別人家裡,別那麼任性。我答應著,說我不就正洗衣做飯的伺候他贖罪呢嗎?

    好容易他把電話掛了,我的臉又刷一下變成沒表情。

    看看邢照賀家的方向,陽台好像亮著燈,不知道是不是在上面看我,總得回去不是嗎?有什麼大不了,你情我願是干那回事,你情我不願,不也是干那回事?反正我也不是良家婦女,我是只鴨子。

    我又沒心沒肺的上樓去。

    邢照賀臉色不好看,我沒理會他,倒了水,拿了藥放他面前,「趕緊吃藥,晚上再燒的話,還得去醫院扎針。多麻煩。」

    「林四給我打電話,跟我借你。你這些天,小心著點,他跟你爸還有過節沒解開。現在他還不知道安儒生是你爸。」

    我點點頭,「他要是知道我爸是誰了,是不是就不敢惹我了?」

    邢照賀瞪了我一眼,「憑他跟你爸的關係,你死定了!」

    「我爸怎麼著他了?」

    「他手下有兩個得力的小弟,都被你爸送監獄裡去了,一個判了十年,一個十五年。還有個給林四頂缸的,直接判了無期。」

    「因為什麼事?」殺人?搶劫?

    「販毒。」

    我縮了縮脖子,天天在酒吧里混,毒品的利潤我知道,高的嚇死人,沾上了能弄的人家破人亡。

    「你爸斷了他一條財路,折了他左膀右臂。你說他如果知道你是他仇人的兒子的話,會怎麼樣?」

    我想了想,「你這裡算安全吧?我爸回來之前,我就躲這裡吧。」

    「以後呢?」

    「我想回老家了。」

    邢照賀點點頭,「你乖乖跟著我,你爸林四不怕,我,他是怕的。」

    我眼睛放光,八卦之魂燃起來,「那個,難道說,林四家的傘,是你爸撐著的?」

    「胡說!」他只說了這兩個字,我再問,就什麼都不說了。

    不過,我也算有了定心丸。

    「但是,」邢照賀表情猙獰起來,「雖然這事你算是沒大錯,可我還是想揍你一頓!」說著就又衝著我的屁股來了。

    靠,讓你打過一次,還能讓你再得手第二次?!我又不是傻子!再說我屁股還沒好呢。

    滿屋子跑著躲他,還是被打了三四巴掌。

    晚上邢照賀又燒了起來,我哀嘆,早知道還不如不出院呢。

    伺候他大少爺紮上了針,第二天早晨回來。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血腥氣。連著幾聲唧唧吱吱的不明動靜。

    心裡緊了三分,一開門,強強躺在門口,看樣子是想爬出去的樣子,肚子已經癟了,一動不動。身體已經有點僵了。幾隻沒毛的小東西趴在它懷裡。

    「糙!」我踢了邢照賀一腳!「都怪你,早不發燒,晚不發燒!非昨天晚上燒!」

    「先看看還有救沒救吧。」

    還有什麼救,早斷氣了。我托著強強的屍體,哭不出來。

    邢照賀已經拿了毛巾把那幾隻小的裹了起來,「要不,先想想這幾隻怎麼辦吧?五隻活的,兩隻死的。」

    「扔了!」要不是它們,強強還死不了呢!

    他把那幾隻活著的塞我懷裡,翻出一個紙箱,把強強放了進去,連著那兩隻死的。

    「先去看看獸醫再說吧。」他說。

    我一路哭到小動物保護中心。懷裡那幾個都不老實,一個一個的想往外爬。後來我把它們丟到邢照賀腿上,邢照賀咬著牙罵我,「你讓我怎麼開車?!」

    我又抱了回去,想想,我得把這幾隻傢伙養大,不養大,我怎麼能知道它們的爹是哪只狗?

    暫時找不到剛剛生育過的母狗,所以,保護中心的人也只能建議我,買幼犬專用的奶粉,用眼藥水瓶子裝了,口上蒙紗布,往幾隻小狗的嘴裡餵。或者用針管。每天四次。還要注意保暖。養上一個月,它們就能自己去盆子裡喝奶了。記得我和邢照賀走的時候,保護中心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邢照賀。大概想問他是誰吧,可我哭的眼淚汪汪,根本沒辦法指望我回答。而邢照賀又懶的解釋。

    回去把幾隻小狗丟給邢照賀,「你餵它們,我去把強強埋了。」

    「你要埋在哪裡?」

    「小區花園。」

    「保安能讓你挖坑才怪!你打的到寵物保護中心去,他們剛才說,可以把狗的屍體弄到鄉下埋了。」

    我只好去了。

    回來路上,給我爸打了個電話,「爸,強強死了。」

    「我在開會,等下給你打過去。」

    「都怪邢照賀,早不發燒晚不發燒……」我邊抱怨,邊踢著前面司機的座位,踢的死機從後視鏡里瞪了我好幾眼。

    ……

    邢照賀坐在客廳沙發上,懷裡抱著一隻小狗,其餘的在旁邊一個水果籃里,裡面鋪了毛巾。面前的茶几上滿滿的擺了奶粉、暖壺、勺子、碗、針管、毛巾、紙巾……

    「趕緊過來幫忙。」

    那沒睜眼的小傢伙極度不合作,扭啊扭啊扭,就是不湊面前裝著牛奶的針管。

    我過去幫他扶住了小狗,他才能把牛奶擠進小狗的嘴裡,小狗嘗到奶味以後,立即安靜了下來,咂吧咂吧的吸起來。

    「可算餵完了。以後你慘了,每天要餵四次呢。」

    幾隻小狗縮在一起,大概吃飽了,扭了幾下,哼唧著就睡過去了。

    「要不是你生病,強強也不會早產了、難產了都沒人知道,強強要沒死,哪裡用得著餵這幾個小東西!」我還帶著哭腔。

    「好了好了,狗死不能復生。」他說,「我陪你把它們餵大,行了吧?以前你那麼多事都能放的下,這件事也趕緊放下吧。」

    等我爸的電話,久久沒有等到。我迷迷糊糊的正要睡著,邢照賀拎著那個水果籃過來了,把它放在我們倆之間的地方,「來,這幾隻睡在這裡,是不是有種強強還活著的感覺?」

    沒有感覺,我只聞到了臭味,「它們是不是拉了?」

    「靠!」邢照賀也開始罵娘了,「這一天得換多少毛巾啊?!」

    很顯然,我和他的毛巾都已經報銷了,大半夜的也不能再跑出去買毛巾了吧。邢照賀只好翻出來幾件舊衣服。

    「用衛生紙吧。」我說,「應該也可以的吧,現在天還有點熱呢,大不了把舊衣服蓋在上面。」

    毛巾丟掉,還得給它們擦掉身上沾的bb,惡……

    等睡覺的時候,都快一點了……

    不過,早晨又被它們鬧醒,邢照賀一腳把我踢下床,「昨天我餵的,今天該你了。靠!養孩子都沒這麼累的!」

    「你養過孩子嗎?」

    「沒養過,看過別人養。」

    正餵著牛奶,門鈴響了:「平平開門!」我爸回來了!

    我趕緊丟開那些小傢伙們,開了門,撲到我爸身上,眼淚噼里啪啦就往下掉,「爸……你怎麼才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更的有點晚了。

    27

    27、小保姆 …

    第二十七章 小保姆

    我爸一把推開我,腦袋一偏,三四個噴嚏一連串的打出來。

    「爸爸,你感冒了?」

    「沒……阿嚏!我就是長時間沒聞到狗的味了,猛一聞到,有點受不了。」

    「爸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會還沒開完。明天還得走。你說強強怎麼了?」

    「嗚……爸,強強難產死了。」我抱著他哭。

    我爸往屋裡走了一步,又打兩個噴嚏,只好退出去,「照賀啊,我帶小安出去說幾句話。」

    照賀?為毛這麼彆扭?

    邢照賀點點頭,懷裡還抱著那些小狗,他舉起來給我爸看了其中一隻,說,「強強的遺孤。」

    我爸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麻煩照顧一下了。」

    我們去了街對面一家二十四小時的咖啡廳,我做賊心虛的四處張望有沒有林四出沒。

    我絮絮叨叨的跟我爸說強強死的經過,說著我心裡的後悔,可是我看我爸的表情,並不像我這麼悲痛。也是,他既不喜歡小狗,更不喜歡愛掉毛的強強。

    於是我就又說起我對那幾隻小狗的討厭,沒有他們,強強也不會死。這下我爸似乎有點附和我的言論,不過我知道,這純屬他對所有貓狗的討厭。

    我說了有個把小時,口都幹了:「我現在就盼著那幾隻小狗趕緊長大,這樣我就知道它們的爹是什麼品種了,大概也就能找到是哪只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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