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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54:56 作者: 陶李夭夭
    身上一松。我急忙把褲子拉回來,從沙發上跳下來退到門口。

    「哼哼,真像猴子屁股。」他拿著手機說,「以後給我長個記性,說話經經腦子。這次算是因禍得福,下次有你好看的。」

    我落荒而逃。

    逃到大街上往後看,好像沒追來。我才鬆了一口氣,屁 股還是火辣辣火辣辣的疼。

    抹乾了眼淚,心裡一股憤恨之心升起來。連我親爹都沒這麼打過我屁 股!你憑什麼?丫個多管閒事!

    想回去又怕他堵在我家。沿著路邊邊走,邊問候邢照賀家族譜上所有的人。好半天才覺得火氣下去點,家暫時不敢回,想想最近好久沒去G&L酒吧了。便溜達著去了。

    這酒吧看名字就知道是什麼性質,gay or les,大家都是找伴來的。我偶爾是這個目的,大部分的時候來,都是來打聽打聽消息。

    我跟這裡的酒保挺熟,因為我有段時間沒客人,閒著無聊,點杯啤酒,就坐在吧檯上調戲人家。因為這酒保是直的,筆直筆直的。眼睛從來不在男人的身上掃,都是衝著女人的。奈何這裡的女人只有les。

    這樣調戲著才好玩啊。

    說實話,這圈子很亂,大圈套小圈的。每次來了,酒保就會告訴我,誰誰誰去了別的城市了。誰誰沒抗住父母的壓力結婚了。小誰跟人玩419,誰想被伙愛玩NP的給拐了。那對廝守三年的分手了。某某和某某某好上了。老誰為了誰跟人打起來,被警察給扣了。阿誰出櫃丟了工作。等等等等。

    如此幾次後,我算明白了,這酒保就是想著法子的想勸我們這些人走「正路」。儘管他自己也知道沒什麼可能性。

    所以這個酒保嘮叨起來,沒人愛聽。除了我。

    我覺得聽聽他的話,聽聽別人的不幸遭遇,就好像在我發熱的頭腦上澆一瓶冰水。讓我清醒幾分。他知道我是mb,除了上面那些以外,還跟我說點別的。

    比如坐在角落裡的那個,有點虐待狂,躲著他點。聽說那個黑衣服的好像有固定的伴了,你別去人家中間插一槓子。剛跟你套磁那個,估計拿不出三千,你不用搭理。三號桌的那幾個人,據說是一個圈的,脾氣性格都還不錯。

    所以我是很喜歡這個酒保,覺得他好像跟知心哥哥似的。於是我就真管他叫知心哥哥,過了不久,就成了他的固定的外號了。

    今天我剛坐上吧檯。知心哥哥就湊過來,「聽說你被人包養了?」

    我挪挪我那還火辣辣疼的屁 股:「你才被包養了。」

    知心哥哥遞給我一杯啤酒,「夏少他們都跟酒吧老闆打了招呼,說只要你來,就給你現在的包養人打電話,好讓他把你拎回去。」

    我一口酒全噴出來,「什麼時候的事?」

    「也就前一兩天。喝完了就趕緊回去吧,省的被拎回去,怪丟人的。」

    「你打電話了?」

    「還沒。不過我不打,別的服務生等會注意到你了,也會打的。打電話的有獎。」

    「把那個號碼拿給我看看!」

    果然,是邢照賀的號碼。

    我揪著那名片,心跳如鼓:他知道了!不然他今天不會是那副表情。而且,一個老闆也沒必要盯著一個打工仔不准上酒吧吧。

    我把啤酒灌肚子裡,付錢離開。

    知心哥哥問我:「你不是惹了什麼事吧?你臉色真差。」

    我覺得我的笑都是擠出來的,「真要有事了,知心哥哥,我給你打電話,你來給我收個屍啊。」

    「呸,真不吉利!」

    酒吧都不能去了,還能去哪裡?帶著還火辣辣的屁 股。最後我只好回家了。

    邢照賀總算沒在家等著我。鬆了一口氣,卻發現桌子上有紙條:「明天準點上班!」

    委委屈屈的睡了。噩夢連連。

    第二天老老實實去上班不提。除了楊興躲我外,倒沒別的麻煩。邢照賀一天沒在店裡露面。

    據說是送邢爸邢媽去機場了。

    這麼快就走了?

    火鍋城陷入了危機。

    雖然店裡的人都不知道他們三口是為什麼吵架,導致老兩口丟下小兒子去奔大兒子了的。但是,老兩口一走,火鍋城的問題就很嚴重了。

    首先,本來想來火鍋城就是想請老兩口吃飯的人,很少來了。

    火鍋城剛剛打響的名頭,又有掉下來的危險。

    老兩口走的第二天,只滿了一半的座。因為這火鍋城是高裝修,高消費,再這樣下去這就只能勉強保本經營。

    於是老闆召集股東們開會,經理又召集員工們開會。很是熱鬧了兩天。

    不過,我懷著一種幸災樂禍和早點脫身的心理的巴不得這火鍋城早點破產。

    作者有話要說:俺沒存文了。以後的動力就是大家的催文了……

    8

    8、迎賓小哥 …

    第八章 迎賓小哥

    開會的結果是,我被評選為火鍋城的形象大使、宣傳大使!

    「大屎」還差不多!

    當我套著做成黃銅火鍋的布偶裝在大街上分發傳單的時候,我又把邢照賀家族譜上的人物問候了個遍。

    秋老虎還未散去,正是中午穿短袖,晚上穿外套的季節。大中午的,讓我套著這個足足一寸厚的布偶裝在街上掛著笑臉發傳單,差點沒中暑暈過去。

    可是一想想邢照賀的臉色,我就又覺得渾身一片冰冷。

    遠處一個小男孩拉著他媽媽的手喊:「媽媽,前面有個會跑的火鍋!」

    我忍,還得擺出笑臉來,走過去給小男孩手裡塞了張傳單,「我們火鍋城現在正在搞活動,歡迎光臨。」

    數數手裡的傳單,還剩十幾張了。

    因為邢照賀不但用死光眼盯著我,而且還保證,只要傳單發完,這一天剩下的時間就可以不上班了。為了不在火鍋城挨時間,我才答應了的。

    眼瞅著中午一點多了,手裡的傳單也只剩下十幾張了,勝利在望!

    我四下望望,也許,可以趁沒人注意,把剩下的這幾張塞垃圾箱裡去?正好跟我一起發傳單的兩個同事去吃飯了。

    我悄悄走近垃圾箱,突然後面一陣車喇叭響。

    我心虛的一扭頭,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邢照賀從車裡伸出來一隻手,手裡拿著手機,我一扭頭就聽見「咔嚓」一聲。

    他笑:「這布偶設計的不錯。配你挺好。」

    我氣鼓鼓的,也不好說什麼。

    「過來看看。」他jian笑著晃著手機讓我看照片。

    我才不去。有什麼好看的!

    「對了,還有前兩天照的。」

    我瞟了一眼,立即跳上去搶!丫個變態果然是打完我屁 股又拍了張照片!

    他飛速的把手機收回去了,卻扔給我一疊傳單。

    「這是我一路過來,一路撿的。發傳單不能這麼浪費。明顯不會去我們店裡消費的,比如剛剛放學的那一幫小學生,你發給他們幹什麼?重新發了!」

    傳單一下從十幾張變成了四十多張。這不但有我發的,還有另兩個同事發的,怎麼都算在我身上?那些傳單上有的還有腳印。這種傳單誰還要啊?

    看邢照賀開車走遠,我立馬把剩下的傳單都丟進垃圾箱,把布偶裝的拉鏈一拉,一脫,抱著就衝著街對面的公交車站去了。

    車沒等來,邢照賀的車倒回來了!「你去幹什麼?」

    「我,我餓了,想先去吃點飯,下午再發。」幸虧他沒問我傳單哪兒去了。

    「拿著。」兩個還熱乎的飯盒,「找個涼快的地方吃完了,去睡個午覺,下午再發。」

    「哦。」我想了想,想不起來今天的太陽是從哪個方向升起來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沒找到太陽升起的方向。每天中午他都會來給我送飯。順便撿傳單命令我重新發。不過,我覺得,這事的順序應該這麼調過來,他為了監視我的工作,撿傳單,才打著送飯的藉口來的!

    發了五天傳單,第六天下雨。秋雨估計會稀稀拉拉的下個五天一星期的。所以我的工作又變了:迎賓小哥!邢照賀說要讓我從基層干起,每個工種都要做一做。盤子端的很好,下面就當一下迎賓。等都了解了各個部門的工作了就給楊興當副手去。

    站在門口我笑不出來。真的。

    迎賓小姐最重要的一條,要笑讓人如沐春風。我明顯不及格。

    我之所以還留在這裡,一個是怕我走了,邢照賀真找到我家裡去。再個就是我還沒讓他身敗名裂呢,走不甘心。

    我沒想到什麼行之有效的辦法,想在店裡製造了老闆猥 褻男員工的場景,但是看他對我憤恨的樣子,恐怕我還沒撲上去,就被他給撕巴了。剩下的估計也只能造造謠言了。可惜發傳單在大街上,不是八卦的好地方。現在當迎賓小哥,擺笑臉還來不及,根本顧不上跟同事八卦。

    八卦啊,別看你滿天飛,要製造一個適合你生長的環境,還真不大容易啊……

    終於機會來了。

    換班時,幾個員工擠在更衣室換衣服。突然就有人說,「你說為什麼邢老闆的父母突然走了?那天吃飯,他們吵什麼?」

    這話,是衝著楊興和我問的。畢竟當時,只有我們倆在。

    我抬頭瞅瞅,楊興躲在離我最遠的角落裡,極度小心翼翼的換衣服。生怕讓我看見一絲絲的肌 膚。對於員工們的討論,他裝沒聽見。

    於是大家的目光轉向了我。估計他們想八卦也憋了很久了,因為我這兩天都被派出去發傳單了。

    我微微一笑,脫了工作服套上我的T恤,「那天我端菜進去……」

    「咳咳咳!」楊興使勁咳嗽。

    「他們已經吵完了。」我不敢多說,只好這麼結尾。

    大夥都很失望。

    楊興換好了衣服走出來,走到我身邊時瞪了我一眼。

    我趕緊跟了上去,小聲說,「楊哥,以前我那樣,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頭一低,咬嘴唇。

    讓我驚訝的是,楊興果然吃這一套!他很快的抬了下頭,見沒人注意我們,猶豫了一下才說,「我不該管這事。別說了。」

    我鍥而不捨的跟在他身後,半真半假的謊話隨口而出:「我剛到這裡的時候,也是在小飯店裡端盤子。我是跟著我女朋友一起從老家出來的。後來她家裡出了事,缺錢,拿不出來錢就要跟我分手……我逼不得已……一直很後悔。我又不喜歡男的,都是因為交友不慎……剛從家裡出來,耳根子也軟,又什麼都不懂。我那時候才十七……最後她知道我怎麼弄的錢了,還是跟我分了。所以後來有人跟我介紹這家店可以正常的打工我就來了。可是來了以後我才後悔,這兒的老闆……他是個彎兒的,還經常……我想去別的城市,也就沒人認識我了。可我的身份證在老闆手裡。我怕他告訴我家裡的人。只好留在這裡了。所以才經常跟他唱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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