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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54:47 作者: 四野深深
    景叢這會兒大致一看還是一張面癱臉,但其實內里顏色已經淺淺透紅,眼角下垂,嘴唇微抿,在江次這兒基本是把冷硬人設崩了個乾淨,能直接退出收債屆的那種。

    「他開始問我們誰上誰下,我不知道什麼意思……然後說就是上床……讓我自己去搜搜。」

    得,都說得如此直白了。

    江次雖然這想法不少,之前還暗暗使壞說要跟景叢秋後算帳來著……總歸也得是你情我願的才行。但現在萬事俱備,都不用想著怎麼尷尬科普教學,大喇喇的能提上日程後,怎麼莫名有種罪惡感?

    還是因為景叢都二十好幾了卻如此純潔,弄得有種是他帶壞的的錯覺。

    太純潔了是真的不太好,唉。

    他眼皮繼續跳了跳,抬手抹了抹臉,「先去洗澡。」

    「哦。」

    景叢洗完澡穿著小熊睡衣出來,江次便拿著衣服接著去了。

    景叢回臥室里抱上自己的小被子躺床上,蹙著眉毛,一臉嚴肅。

    男人在某方面吧,一向一點就通,只要開了竅,就只剩爐火純青。更何況還有江次的兩次「幫忙開發」和平常時不時的耳濡目染,隨便想想就能發現方才江次那教育的語氣實際有多虛。

    景叢暫時已經忘記了害羞、不好意思這些,只是翻來覆去的琢磨,琢磨之前他沒太在意的被開黃腔的細節,邊想心裡倒冒出個小人邊偷偷高興。

    可是江次之前明明一直很主動很流氓的……怎麼現在他提出來了,反倒熄了火……難道真的要跟江喬說的那樣,把自己洗白白然後誘惑?

    現在是洗白白了,那,要誘惑嗎?怎麼誘惑?

    上天作證,在今天之前,今天之前景叢的字典里從來沒有過這些字眼。

    江次邊擦頭髮邊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人一被在床上翻滾,糾纏一起。在發現有人進來了之後,便一瞬間消停下來。

    江次把他連人帶被給翻轉過來,盯著他說:「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仿佛一眼就能把他看穿。

    景叢做賊心虛的順勢爬了起來,鬆軟寬大的被子遮住了他小半張臉。可他一見江次居然沒穿上衣,下面也只圍著浴巾,之前的什麼「誘惑」啊心虛啊都瞬間煙消雲散,他梗著脖子道:「你怎麼不穿衣服?」

    江次霎時一樂,把手裡的毛巾扔在床頭柜上,古怪道:「剛剛是誰說的我跟你----是可以的?那還穿什麼衣服。」

    景叢先前十幾分鐘的腦內活動全部宣告作廢。

    他還沒來得及想出如何作答,就被欺身而上的江次攔腰一帶往後坐了一點,這一作坐就坐在了江次懷裡。

    最後鼻尖還不小心磕到了江次的胸膛上,景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珠子對著眼前一片特寫景象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再臨危不亂的人,這場面也太刺激了。

    「搜完之後,對上下有什麼想法沒?」江次邊問邊把手摸進了景叢的衣服里。

    嘴上也沒閒著,他低頭先親了親景叢的耳朵,再往下親在了下顎的那顆痣上。

    景叢直到輕易的被推倒在枕頭上都說不出一句話來,整個人看起來完全天然無害,就是像是要把寡言的烙印烙得死死的,連帶到床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江次也知道。

    「叢哥之前一直睡我樓上,一開始上去了還得受人臉色,」江次講著歪理,手已經在他背後走了一個來回,這會兒又揉搓在了尾脊骨那兒,「這會兒要不要讓讓我,嗯?」講到那個「嗯」字的時候,還對著他耳朵吹了口氣兒。

    景叢身上仍舊穿著小熊睡衣,但下擺已經是一層一層推在腰上。那聲從哥,以及後背和耳邊傳來的激靈,讓他腦子裡嘩啦嘩啦竄著小火星。

    不過也沒要多久,那股男人天生自帶的衝勁也竄上來,他已經從懵滯中回過神來,手也攀上了江次結實精壯的後背。

    「我是混混,」景叢說道,尾音卻發顫,「那你就是流氓。」

    江次發現,自從他讓景叢叫他全名,沒了身份的定位和禁錮,野慣了的景叢在他面前自然而然的,酷炫狂拽的一面就多了起來。

    不過,此時就是只張牙舞爪想反擊但實則是在啾咪撒嬌的小野貓罷了。

    足夠讓江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得更徹底一點,一把火能燒著了都不一定。

    「流氓想跟小叢上床。」江次呼吸微促,用另一隻手肘將自己稍微撐起來一點,一瞬不瞬看著他。

    看得是相當艱難的。

    箭在弦上,還不太敢發。

    景叢甘拜下風,但他心裡有點激動,搭在江次背上的手本能般的向上挽住了他的脖子,瘦勁白皙的手臂從寬鬆的睡衣里露出大半截。

    再一點就通到底還是頭一次置身於這樣的情景,他不敢跟江次對視,只把臉蹭在江次頸窩裡,問道:「你要上我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得確有此理,能被江喬拉著把天聊下去,是塊石頭都能搖身一變成通靈寶玉那樣的石頭。

    江次被這句直白的發問問得腦子瞬間充血暈眩,甚至覺得自己被景叢蹭著、有溫熱氣息撲來的脖子、鎖骨、肩膀那塊兒,像被什麼灼燒著一樣,還帶著電流通過全身,最後匯聚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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