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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54:47 作者: 四野深深
這麼乖的人怎麼能沒人疼呢?
「嗯,親兄弟都明算帳呢,算你先欠著我的。現在你欠我的東西和事情可不少了,」江次彈彈被子,嘴邊勾起笑容,肯定道:「一定是要還的。」
景叢轉過身,跟著暈頭轉向地應和。
「睡吧,」江次聽了自然是笑盈盈,「有個好夢。」
第四十八章
拆線前,日子都是平平淡淡的。
其實美好生活的本質就是平平淡淡,一年四季,一日三餐。
沒去收債了之後,景叢再也沒有天塌了都不想管、房東來敲門一臉凶神惡煞的缺覺時候。
他跟著江次上班的的作息起床,還是會在江次出門後,站在窗戶邊看他經過樓下。只是位置降了一個樓層,能離得更近、看得更清了而已。
白天景叢就待在臥室,那天晚上的小說集已經看完了,他便挑別的繼續看。江次這兒的書非常多,有時因為好奇拿下來幾本翻翻,都是他一個一個字看認識,但串成句子卻完全不懂的天書。這還刨除開了那堆純英文的外籍外刊。
景叢有時候會忘記自己跟江次的那層親密關係。但到這時,除了慚愧,他就也會想,有一個如此優秀的人喜歡著自己呢。
他也不是什麼心思細膩如發的多愁善感人兒,大多數時候就在看書了,看書里那些人待的世界。
每天的午飯還是隨意應付,應付完之後景叢就在屋子裡隨便溜達溜達,看看江次小茶几面上擺的零碎,揪揪江次陽台上養著的兩盆有些奄奄一息的草。
晚上江次回來的時候,景叢就耿直地問了:「江老師,你陽台上那兩盆草,是不是養得快蔫了?」
江次瞅了他一眼,想去把書櫃裡那本《說話之道》翻出來給景叢補習一下。
他忍笑胡謅:「它們是曬了太多太陽,太累了。」
景叢認真盯著他兩秒,要笑不敢笑的移開了眼珠子。
江次看見了,一臉無奈又甜蜜的道:「是我總是忘記給它們澆水了,你以後每天澆澆。」
「好啊,」景叢很樂意的樣子,「我會記得的。」
每到吃晚飯的時候就是江家餐桌上的閒聊時間。當然了,其他時候,隨時隨地,也是他們的閒聊時間……
「過兩天能去拆線了吧,」江次說,「快兩個星期了,我想想……後天的課不多,到時候下午早點回來然後去醫院。」
景叢舔舔嘴角,「不是說拆線可以就近找診所什麼的嗎?」
「是可以,但也說輕微腦震盪最好複查一下,後天我們去看看,」江次視線在他頭上晃了晃,面帶愉快,「只要看著白紗布裹著就覺得還挺嚴重一樣,這礙眼的丑東西總算能拆了。」
景叢咬住嘴裡的筷子,遲疑試探道:「這樣很醜嗎……?」
「哪裡丑了!誰說丑了!」江次自知表達不準確,及時懸崖勒馬,「我是說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可以正常睡覺、活動。」
「誒,今天炒的這個肉怎麼樣?好吃嗎?」他無縫銜接,夾起一筷子肉絲往景叢碗裡放。
景叢一臉仰慕道:「好吃,每天的都好吃。」
江次心想,我做的當然都好吃。
低段位小野貓跟別人家小白兔差不多,分分鐘被忽悠帶跑偏。只能慶幸眼前這位風流瀟灑的江教授本性還是不賴的。
景叢咀嚼完東西,又想起了什麼,說道:「今天警察局的人給我打電話了,讓明天再去完善一下信息。」
「明天幾點?方便我送你去麼?」
「不用不用,你去上班,我中午坐公交去就行了。」
江次點點頭。
「我那天問了,因為你反應得及時,進去的時候高雷掐脖子的時間還很短,又因為高雷供詞說是並沒有想掐死我媽,而是打算以傷害她來威脅我,所以加上劃你的這一刀,算故意傷人。不過即使他待監獄待不了多久,還有黃賭毒這三樣在等著他。」江次不疾不徐地說。
他輕笑一聲,「高雷行兇那天凌晨居然還磕了藥,他真是蠢到可以,後半生就讓他在戒毒所里完結了。」
「他們還說如果我有補充,都是可以說的,」景叢眉頭漸漸擰起,急切說道,「我知道高雷的賭博場所,他變賣東西去玩牌的當鋪也知道。」
「嗯,明天他們問什麼答什麼,你都如實告訴他們就可以了,」江次把手伸過去,點了點景叢的眉頭,宛然一笑,「已經沒事了,過去了,現在他傷害不到我們了。」
「不要我送那明天自己去要注意安全,頭到底還沒拆線。」
吃得差不多了,兩個人一起收著碗筷。
這些家務活他們也沒有刻意分誰做誰做,就自然而然一起收拾了。一開始江次是包攬下洗碗洗鍋的,但景叢根本沒事幹,他一個人坐在客廳也不是個勁,就會蹲在江次的一邊,看他洗碗。
仿佛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被江次調戲過兩回後,他也不走,就在一邊打打下手,遞碗遞盆遞毛巾什麼的。
於是家務這個對很多家庭來說都是麻煩的問題,在由江次和景叢兩位勞模組成的家庭里,根本微不足道、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