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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54:29 作者: 公子歡喜
    阿綠停下腳步,努力抬起頭去看綻放在空中的斑斕。耗子站在他身邊,側眼看著他被映照得同樣絢麗五彩的面孔,以及眼眸中那一抹由衷的喜悅。

    他知道他其實很想回家。出來這麼久了,哪個背井離鄉的遊子不曾在喜慶喧騰的節日裡看著旁人闔家團圓,而後轉身黯然神傷?出門前,耗子還聽見阿綠小聲地跟家裡打電話,好,都好,什麼都好。別擔心,買不著車票也沒辦法。一如既往的問候與被問候,卻在這樣一個特定的時間,使得語氣中多了幾許強顏歡笑。

    「餵……」耗子突然湊到他耳邊。

    「嗯?」阿綠應聲回頭。

    煙花怒放的街頭,燈紅酒綠,霓虹變幻,鞭炮在頭頂「砰----」地一聲炸開。他微微仰頭,他笑著彎腰,隔著彼此手中沉重的大紙箱,輕輕吻上他的額頭:「新年快樂。」

    大年初五,爭迎財神。聽著旁人家熱熱鬧鬧的鞭炮聲,耗子和阿綠正式搬進新家。裝修是前任主人留下的,耗子喝著杯子裡的紅酒說,明年再好好干,爭取把牆紙換了。

    小笨蛋連連點頭。

    又喝一口酒,環顧四周,家電也是舊的,原先耗子的屋子裡搬來的。於是耗子又發宏願:「背著公司再多干幾筆私活,不愁買不來一台彩電。液晶的,高清像素,環繞音響。」

    「嗯嗯。」阿綠興高采烈地又點頭,「嚴儼說,如果我當上助理,工錢也能比現在多。」

    吃著菜喝著酒,算計著將來。耗子準備去考職業證書,有了那個,才有底氣跟公司提加薪。阿綠從嚴儼那兒借了幾頂假髮,上班的時候光看著嚴儼的手勢沒用,手藝活還得扎紮實實地靠自己動手練。

    門外鞭炮聲聲,電視裡的文藝晚會一台接一台,遙控器不管按到哪個頻道都是一派祥和笑聲。耗子晃著紙杯里的酒神神秘秘地開口:「阿綠,知道為什麼這房子出價這麼低嗎?」

    在房價如此高漲的如今,耗子買下房子的價格著實比市場均價低了一大截。

    「為什麼?」酒氣上了臉,阿綠晃著微醺的腦袋憨憨地問。

    「因為……」慢悠悠地抿一口酒,耗子不動聲色地開口,「這房子不太好。」

    阿綠不明白:「嗯?」

    「就是……不乾淨。你看那邊……」抬手指向阿綠背後的房門,「看,紅色的那扇。為了辟邪特意漆的。」

    猛一個激靈,阿綠瞬間醒了:「啊?」紅彤彤的臉白了一大半。

    「這房子換了三家人家了。頭一家在這兒住了一年,病死了兩個老的。男主人出車禍,被撞殘了。後來搬進來一家三口,也是過了不到半年,妻子得了重病,治不好的那種。上中學的兒子莫名其妙地在半夜爬上樓頂自殺了。嗯,就是我們這幢樓。」

    「耗子……」阿綠吃不下飯了。

    耗子老神在在地繼續講:「最慘的是第三家,是一對剛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不知怎麼的,丈夫竟然在妻子懷孕的時候有了外遇。妻子知道後,頓時氣得流產。聽說,當時血流了一地,看,電視櫃前的那塊地板,是不是顏色更深?就是在那兒。」

    阿綠克制不住地扭頭看,回過頭時,臉徹底白了:「那你還買……」

    「便宜唄。」他說得理所當然,從小笨蛋顫抖的筷子上毫不客氣地搶過一根蟹肉棒,「還沒說完呢。流產後,妻子的精神就有些不太正常。最後,居然用刀捅死了自己的老公,然後自殺了。上吊的,也是在這屋子裡。嗯,紅門背後的那間房間。哎,我想想,是不是那間?」

    阿綠已經抖得說不出話了,不管耗子說的是真是假,心裡都一顫一顫的。遲遲不敢再回頭去看那扇邪乎的門,小笨蛋皺起眉頭,求救似地看向耗子。

    耗子「呼哧呼哧」地吸溜著剛燙好的粉絲:「嗯,沒錯,是那間。你要住的那間。」

    於是當晚,在時不時響起的鞭炮聲里,一個人影緩緩地穿過黑漆漆的客廳,最終站到了耗子的房門前,語氣飄忽:「耗子……」

    房門應聲打開,披著一身暖黃色的光芒,耗子笑著出現在門口:「怎麼了?」

    門外站著原先打死都不肯跟他睡一個屋的杜青律。

    「進來吧。」耗子大方地側過身,微笑著接納了抱著被子的他。

    吶,人活著呢,最重要是為了開心。凶宅這種地方呢,大家都不想住的。可是有時候,住下來也不是沒有半點好處,你說呢?瑜姐手邊還有幾套賣不出去的房子,有沒有興趣進店去談一談呀?看在你是Jerry帶來的客戶的份上,中介費就給你打個九五折好了。我們的經紀人技能過硬,業務專業,精通所有環節流程,保管您順利過戶,愉快安家。又是新的一年了,要不要給自己一個嶄新的家居,嶄新的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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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完結~撒花~~

    感覺很久沒有說這句話了^_^

    感謝所有進來看這篇文的大人,果然幹什麼事都沒有看回帖來得有成就感O(∩_∩)O過了這麼長時間再寫文,很慶幸還能堅持寫完,雖然比預期的平坑時間晚了一個星期,不過終於還是寫完了於是再次感謝大家的喜歡和支持。下一篇文大概會在元旦後開始,連著寫兩篇現代,開一篇古代的看看吧鞠躬~謝幕~

    不正常關係番外之冬日午後

    地處南方的城市每逢冬季都是一副又濕又冷的陰沉模樣。哪怕是陽光遍地的午後,嗖嗖刮過的北風還是會將凍透骨髓的寒意輕而易舉地經由衣領、袖口甚至是耳膜,送進一重又一重大衣里,直至冰涼的皮膚因為刺激而生出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小小的理髮店裡照例又聚集了不少女客。推開厚重的玻璃門,金色的陽光經由鏡子的折she闊氣地鋪了滿滿一地。黑白相間的地磚上,被剪落的髮絲悄悄地彼此吸引著團成一團,發梢被空調的暖風吹過,微微搖擺著仿佛正應和店內音樂舒緩的節奏。

    女客們慵懶地坐在一旁靜靜等候,打毛衣、看雜誌、欣賞指尖剛貼上的水鑽……相互交談的話題從跌停的股票講到暴漲的房子,嫁不出去的女兒與不肯談戀愛的兒子是永恆的論題,女明星們一個比一個雷同的臉蛋是在哪家醫院做的手術?團購的吧……兜兜轉轉,來來回回,終於又繞到原點:「等嚴儼的人怎麼越來越多?寬叔啊,到底什麼時候輪到我?」

    被望穿秋水的理髮師依舊是一張羞澀微笑的臉,白衣黑褲,瘦瘦高高,清清慡慡,站在耀眼的陽光里,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墨黑的髮絲間輕巧躍動,不像普通小店的剃頭工,倒似大劇院中的鋼琴家。

    店堂後有一個小隔間,小得安兩個台盆一把塑料躺椅,狹窄的過道里就站不下第二個人。屋子裡的人們你一眼我一語聊得熱火朝天,誰也不曾發覺,隔間那道薄薄的布帘子不知何時被拉了起來。

    阿綠站在布簾後,一手抓著台盆邊緣,用力彎曲的手指好似快要摳進堅硬的大理石:「別……別鬧了你……」

    聲音低微得幾乎完全被「嘩嘩」的水流聲掩蓋,另一隻手此刻正牢牢地握著耗子蠢蠢欲動的手腕:「不要,耗子……」

    「嗯?」襯衣西褲穿得一絲不苟的情人看似斯文有禮,乾的卻完全不是斯文人幹的事。即使被推拒著,不肯安分的手還是貼在阿綠的褲子襠部緩緩揉`捏,「不舒服?」

    他抬起來的臉上寫滿了溫柔與恭順,阿綠盯著他的臉,視線不由自主地停在了上翹的嘴唇上。瑜姐那個瘋女人偶像劇看多了,成天不是幻想著嫁一個黑衣黑褲的多金霸氣黑道少主就是意yín著包一個瀟灑不羈的高大帥氣男公關,一開口就是「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嗎,我的朱麗葉」那種。於是臆想照進現實,「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嗎」成了瑜姐家房產中介店中每個員工的口頭禪。耗子在家裡沒少練習,開門的時候、端菜的時候、為正在洗澡的阿綠遞衣服的時候,以及,那個啥的時候……

    「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嗎?」每每低啞而帶有磁性的聲音沉沉響起在耳畔,阿綠心頭就止不住蕩漾。而後,在被暈得五迷三道的當口,身體被猛地貫穿,巨大的灼熱霸道地擠進已然濕潤饑渴的甬道,澎湃而起的快感激烈得好似下一秒就會暈死過去。

    周天昊長得很斯文,斯文敗類。隔天一早,腰軟得仿佛稍稍動一下都會折斷的小笨蛋默默在心裡罵著。而坐在一旁為他揉腰的混蛋卻笑得叫人咬牙切齒:「先生,還能為您做些什麼嗎?」

    夠了,把你的爪子挪開,老子的腰不在屁股上。

    「我長得帥吧?」惡魔般的聲音突然響起。

    杜青律猛然回神,抓住他手腕的手反射性地堵上他的嘴:「噓……輕點。」被外面的人聽見怎麼辦?

    「呵呵……」不以為意地笑著,耗子抬手慢慢從他血紅的臉頰撫過,抓上他封在自己唇邊的手。帶著涼意的手指濕漉漉的,舌頭舔過便受驚似地蜷曲起來。耗子強硬地拽住他掙扎的胳膊,順勢把他愈加拉向自己。坐在塑料躺椅邊,耗子打開腿,牢牢地把阿綠夾在膝蓋中央。指尖的冰涼冰塊一般在溫熱的口腔中漸漸融化,阿綠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都逃不過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剛才在想什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大。」

    「啊……」依舊遊移在襠部的手兀然抓緊,阿綠的身體也隨之一顫,羞紅的臉頰越發像是要滴出血來。細微的呻吟剛出口又戛然而止。

    「沒事,來,悄悄說給我聽。」打從進店就不懷好意的情人體貼地站起身,輕柔地把他抱進懷裡。位置互換,被身下的手撫摸得兩腿發軟的阿綠自然而然坐在了耗子方才的位置。耗子彎下腰,仍舊抓著他的手,舌頭一路從指根舔到手指尖,而後又貼上他露在衣領外的脖子。「嗯……」抵在身下的手動作越來越大,隔著牛仔褲的粗硬布料狠狠刺激著阿綠昏沉的頭腦,「耗子……」

    「沒事,我們悄悄的,他們聽不見。」嘴裡這麼說著,手指卻又是一陣用力的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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